决绝的话像无数根针，直接扎进了傅言臻的心里。
他看着沈清灵的眼神，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好让他反驳这句话。
可她好像一下平静了，看过来的目光像看一个陌生人，疏离淡漠。
傅言臻捏紧的手骨节开始泛白：“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有离婚的打算？”
在她去申请离婚报告的前一天，她还会温柔深情地叫自己‘哥哥’，那个时候沈母没有来，更没有江若雨，她没理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清灵垂下眼，尾音微颤：“难道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怪我用自由捆绑住了你，让你不能和你的旧情人江若雨重归于好，我现在就给你自由！”
傅言臻不解。
“我娶你，不是因为你和爷爷的约定。”
“就算我不娶你，爷爷也拦不住我去飞。”
沈清灵疲惫地阖上眼。
显然，她不信。
如果不是想了无牵挂，堂堂正正的回永州，她不会再跟他纠结离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言臻终于开口：“等你康复出院，我们就去办手续。”
沈清灵皱起眉，睁开眼望向窗外：“可以，但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十足的抗拒让傅言臻的心涌上股怒火，可他又没立场去生气，只能沉着脸出去。
当他离开病房，沈清灵才脱力般地重新躺下去，隐忍半天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病房外，在门口的苏言生和陈斌见傅言臻出来，尴尬地互视一眼。
他们并没有偷听，实在是沈清灵刚刚激动的声音太大，陈斌担心会影响她的病，想进去看看却被苏言生拦住。
傅言臻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丝沉重：“能把她转去海市中心医院吗？”
陈斌愣了瞬：“……可以，海市的医院有更好的治疗条件。”
“立刻转。”
傅言臻直接丢出一句，转而看向苏言生：“苏先生，谢谢你救了她。”
汇报工作般的严肃态度让作为生意人的苏言生有些不适应：“别客气，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试探性问了句：“不过我刚刚听见什么江若雨……”
他话还没说完，傅言臻脸色就变了，显然不乐意听见这个人名。
苏言生反倒有些诧异，难不成自己看到的人真是江若雨？
当天，沈清灵便被转到海市中心医院。
沈清灵知道这是傅言臻做的决定，也没有拒绝，左右出院后两人就要一拍两散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苏言生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以去找合作商的理由也跟着去了海市。
不过他待了三天也没什么收获。
天气越来越热，病房的吊扇飞速转着。
才下机的傅言臻连衣服都没顾不得换，就来医院了，只是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头沈清灵和苏言生说话的声音。
“说实话，你真想跟傅先生离啊？”苏言生问。
傅言臻步伐一顿，不由自主在里面的沉默中屏住呼吸。
过了很久，沈清灵的声音才缓缓传出。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