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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颠簸。
姜欣然和姜母终于下了火车。
临近国庆,人潮汹涌。
两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了火车站门口。
姜欣然正张望着,就见一个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男人往姜欣然走来。
她怔住。
第一眼印象,就是白净,贵气。
比火车站众多灰扑扑质朴的人,不像是一个阶层的人。
记忆力,因为劳作晒得黢黑的形象渐渐远去。
等蒋云深走进。
姜欣然便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听见他低沉的声线:“阿姨,欣然,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姜欣然没有察觉,回过神,愣愣应下:“好久不见。”
蒋云深好看的眉梢一挑,伸手要去接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姜母连连拒绝,态度很坚持。
蒋云深无奈,只能收回手。
几人坐上红旗桥车,最终在一处院楼门外停下。
姜欣然和姜母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震惊。
知青的时候就知道顾青舟家有钱。
但没有想到,这么有钱啊?2
还以为会送到招待所,谁知道会直接拉家里来。
姜欣然感觉住人家里有些冒昧,对着副驾驶的蒋云深说道:“我和我妈住招待所就够了,安排这里太麻烦你了。”
蒋云深回头一笑:“那怎么行,当初下火车时钱被偷了,要不是你妈妈收留,我早就流落街头了。”
“这是我的房子没有人住,放心,这个恩我是一定要还的。”
几句话交代了前因后果。
也用恩情,堵住了两人想要拒绝的话语。
姜欣然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回事,以前都没听母亲讲过。
就这样住了一段时间,蒋云深跑前跑后照顾顾母,母亲的病也好了大半。
许是换了水土,一直没有孕吐反应的姜欣然,在泸市吐得死去活来。
……
从那之后。
蒋云深来得很勤,时不时过来添置东西。
话里话间都是说给顾母,可不管什么东西,都有姜欣然的一份。
一开始,姜欣然以为这是他的为人处世。
后来,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他好像太过热情了,热情到有些殷勤。
但面上,蒋云深的动作却是克制的,有礼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姜欣然想着,甩了甩头,不由得低声呢喃:“不要自作多情了,如果他知道……”
如果他知道自己怀孕了,怕是会被吓跑吧。
未尽的话语,姜欣然吞回了肚子里。
直到有一天。
蒋云深过来问候:“住的还习惯吗?”
姜欣然点了点头。
刚聊没两句,姜欣然又有点反胃了。
她忍了忍,没忍住。
姜欣然再次重复这段时间无数次的动作,扭身跑进了厕所。
出来后,姜欣然就对上了蒋云深担忧的目光:“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姜欣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真话:“不是,是我怀孕了。”
那一刻。
蒋云深僵硬一瞬,很快便恢复原样,温声问道:“是吗?那你怎么一个人?你丈夫呢?”
姜欣然眼底一黯。
紧闭的唇张开一个口子,艰难说着:“他不认这个孩子,所以……”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
蒋云深沉默了半响,再次开口语气满是坚定:“欣然,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一下才开口:“我也不想总被逼着去相亲,你需要一个爸爸,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妻子,我们很合适。”
说完,蒋云深抬眼,静静等待着姜欣然的回应。
姜欣然有些慌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情急之下,她选择了逃避:“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半个月。
眼见着肚子有了一点凸起,户口问题还是没着落,姜欣然心里的天平也逐渐偏向了蒋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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