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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

宋星绸气喘吁吁地站在病房门口,怒不可遏地盯着两个保安。

一路上,她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穿着要命的高跟鞋跑了整个住院部,辛辛苦苦才打听到母亲的病房号。

结果到了门口,保安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甚至不让她进去看一眼。

“宋小姐,我们也是根据虞家主的命令行事,您别为难我们行吗?”

话虽这么说着,可保安脸上一点为难的神色都看不见,只有猥琐的打量。

没办法,宋星绸今晚实在美得太过。

尤其她刚刚是跑着来的,脸蛋白里透着嫣红,声音也喘,很难不让人动歪心思。

宋星绸急得都快哭了,“求求你们,虞雄天现在也不在这,你们就放我进去看一眼吧,他不会知道的。”

“宋小姐,虞家主说您和秦家少爷订婚后,自然就能看望虞夫人了,抱歉哈。”

保安态度强硬,宋星绸身单力薄,不可能硬闯,只好去护士站问护士。

“宋平媚目前生命特征平稳,不过还是没醒。”

“那她……”

“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护士翻阅着病人的病历,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着。

“谢谢。”

听到母亲还没醒的消息,宋星绸眉眼耷拉下来。

都怪她,都怪她。

要是她再早一点冲过去,要是她早早就答应了秦经霁……

母亲就不会撞到头,至今昏迷。

宋星绸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医院门口,也不顾脚后跟的创可贴早已掀开了,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脚后跟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脚疼,心更疼。

她抱着腿,把头埋进臂弯里。

就让她暂时做一只鸵鸟吧!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管。

不知过了多久,近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宋星绸才从臂弯里抬起一张哭得淋漓的脸。

她把下巴搁在手臂上,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连车上下来人了也没发觉。

直到鼻尖传来一阵血腥气。

宋星绸天生对这味道敏感,吸了吸鼻子,皱着眉抬头,却意外看到了秦戈。

他捂着腰,从车上挪下来,脸色很差。

宋星绸有些发怵,“秦三爷,你不是……”在岑雪嫣那儿吗?

视线移到秦戈的腰上,借着路灯,她看见有浓稠的液体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她下意识瑟缩了下,不敢上前。

秦戈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她。

宋星绸哭花了妆,眼影斑驳地粘在脸上,不丑,反倒透着潦草的可爱。

两人都以为对方在别人那,却意外在医院相遇。

这种感觉有点像某天在草丛里捡到小时候不小心弄丢的心爱小玩意,失而复得。

此时她狼狈,他更甚。

像是中间有根线,拉扯着,冥冥之中相交。

秦戈嘴唇的颜色已经有些发白,额角青筋突突跳着。

看样子忍了挺久。

但他身上仍透着股坏劲,看到宋星绸,突然抵着腮笑了声,“花猫。”

“坐路边要饭呢?还不过来扶着爷?”

秦戈说的话虽混,但仔细听声音有点隐忍的抖。

宋星绸反应过来,腾出只手,上前架住秦戈。

无奈宋星绸只有一米六三,穿上高跟鞋就一米七,对于秦戈一米八八的身高来说,实在有些不够。

他毫不客气,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过来。

宋星绸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着,纤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偏偏她一用力,脚后跟的肉也生生磨了下。

钻心的疼。

于是她干脆踢掉了那双高跟鞋,扶着秦戈进了急诊室。

“你怎么来这了?”

问话间,他腰间的血还在大滴大滴往下淌着。

“我妈磕到头了,我来看她,可我爸不让我进去。”

提起这个,宋星绸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心脏像被堵着,眼眶又红了。

秦戈没继续说话,躺在病床上,医生上来给他处理伤口。

衣服掀开,他精壮的侧腰上血肉模糊,伤口不止一处,但腰间的大窟窿伤得最重。

这么重的伤要搁平常人身上,不是痛晕过去就是失血过多晕厥了。

可秦戈还能捂着伤口独自开这么远的车来医院,意志力可见一斑。

宋星绸不知道秦戈遭遇了什么,目光复杂地站在一旁看他。

她没见过秦戈这样。

医生忙着给他止血,秦戈全程一声没吭。

距离不近,但宋星绸能看到他那张平日肆意轻狂的脸上浸出细密的汗珠,还有咬着牙鼓起的坚硬两腮。

秦戈皮肤冷白,此刻握紧了拳头,能看到皮肤下隐隐发蓝的血管。

应该……挺疼的吧。

宋星绸是那种特别怕疼的人,她突然觉得秦戈真的很厉害,这么疼都不吭一声。

她记得以前小时候去医院打针,她疼得嚎啕大哭。

那时候宋平媚会握住她的手,告诉她疼就握紧妈妈的手。

这方法似乎真的管用,她把力气撒在宋平媚手上,打针的地方竟真的没那么疼了。

犹豫了一小会儿,宋星绸上前一步,伸出手,握住了秦戈的手。

宋星绸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僵了一下。

他手很大,掌心有些薄茧,被汗水浸湿,明明皮肤微微发凉,用些力握着却传来些许热度。

她声音轻柔,夹了些哄小孩的语调,温柔得不可思议。

“要是疼的话,就握紧我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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