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逃不过的诅咒,每每提起,宁如颂心里就不免一阵锥心刺痛。他想,恐怕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忘掉这个女人了。忘不掉,也放不下。 一场细密而清冷的春雨飘然而下,水珠打在落地窗前。 雨滴汇集在一起,凝成一团,在玻璃窗上流下一串串雨线。 宁如颂松了力,僵在那里的手却止不住有些微微发颤。 如果逼死乔微的周瑶母女罪不容情的话,那他又
一场细密而清冷的春雨飘然而下,水珠打在落地窗前。
雨滴汇集在一起,凝成一团,在玻璃窗上流下一串串雨线。
宁如颂松了力,僵在那里的手却止不住有些微微发颤。
如果逼死乔微的周瑶母女罪不容情的话,那他又何尝无辜,冷漠本身就是比加害更加可恨。
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乔微的死,可以算作是他递的刀,不是他,也许周瑶母女还不至于非要至她于死地。
见宁如颂脸色一刹那难看到了极致,周瑶却像疯了一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笑得眼眶泛红:“崤之,我知道你心里装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回不来了,她低微卑贱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周家能帮你!”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拉住宁如颂:“对,崤之,我能帮你的,只要你收手不要继续对付周家,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一切都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宁如颂嫌恶地打开她的手,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周瑶,一条人命,你就打算这样轻易地揭过去吗?是,我宁如颂对不起她,但,你别想着能全身而退!你准备着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吧!”
闻言,周瑶的脸色一瞬煞白,终于开始害怕起来:“不行!崤之,不能坐牢,我怎么能因为那种卑贱的女人娶坐牢呢?我是你女朋友啊,只要乔微不在了,我们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呀!”
乔微,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逃不过的诅咒,每每提起,宁如颂心里就不免一阵锥心刺痛。
他想,恐怕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忘掉这个女人了。
忘不掉,也放不下。
周瑶被赶出去以后,宁如颂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归于宁静。
天空是黑的,城市是灰的,雨是透明的,整个世界似乎没有了色彩。
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叫乔微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吃不到她做的东西,接不到她打来的电话。
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彻头彻尾的悲切,他以为,只要他想,她就一辈子都逃不脱他的掌心。
他以为,只要他想,乔微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全世界,他以为只会有他抛弃她,不要她的份,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被抛下的人原来会是他自己。
凌晨两点半,街道的灯依旧亮着,整个城市从一开始喧闹变得安静下来。
春天的夜依旧还是会冷,夜色漆黑如墨,只有街灯带来一点亮光。
宁如颂从公司出来,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开到正街边,侧头看见路边种着的一棵桃树开了花。
风一吹,花瓣在风中缓缓飘落,带起一股清幽的桃花香。
他依稀记得,乔微是很喜欢桃花的,说是桃树很好,会开出好看的花,还能结出好吃的桃,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从前他笑过这个想法很蠢,但是现在想来,对乔微而言,这个世界很残忍,能活下去就是极其不容易的了,哪里顾得上什么花好看。
他靠着椅背,将车前灯关掉,看着路边的桃树有些出神。
“乔微,你赢了,现在都是你给我的报应。”
她到最后,还是赢了他的心,赢走了所有。
用生命给了他撕心裂肺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