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祁献完花,立在颜可莘的墓前很久很久。他想到了三年来他对她的折磨。一次次醉酒后的放肆,一次次在她声嘶力竭的恳求中为所欲为。还有三年来,雷打不动的祭拜。薛楠祁望着墓碑前的林晚晚,突然苦笑道:“你知道吗,三年来,每一年你的忌日我都拽着她到你的墓前赎罪。可是……” 薛楠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精神病的,只是在下山的路上,耳朵里全是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而他的逃离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好似再多停一秒,他的心脏就会炸开一样。 —— 薛家别墅。 “怎样?
薛楠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精神病的,只是在下山的路上,耳朵里全是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而他的逃离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好似再多停一秒,他的心脏就会炸开一样。
——
薛家别墅。
“怎样?”薛楠祁看到李特助进来,立即紧张的站起来起来,询问道。
李特助叹息的摇摇头。
颜可莘因身上多处被刺,抢救无效而死。
薛楠祁明白过来,身子轰然坐回沙发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墙上颜可莘的照片看。
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良久,薛楠祁再次开口,问:“陆之初呢?”
特助答:“带着沈欢喜回法国了。”
那天晚上,薛楠祁遣散了家里所有仆人。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别墅里抽烟。
香烟孕育出一圈圈烟雾,烟雾里又一次次出现颜可莘的脸来。
他呛出了眼泪,滴答滴答,散尽在这本该属于颜可莘的黑夜里。
薛楠祁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幻,醉生梦死一个星期后,终于让别墅进了第一缕光。
那天,他亲自走进厨房,学着颜可莘的样子给自己做早点,但每一样小点心他都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这才知道,他一直享受着她的成果,从未关注过她笑颜背后的辛苦。
最后薛楠祁随便煮了两个鸡蛋搪塞了自己,今天是颜可莘的头七,他想去她的墓地祭拜。
就在薛楠祁准备出门的时候林晚晚来了,她手里提着祭祀需要的物件,安安静静站在院子里等他。
好像从不肯轻易打扰他的心事。
颜可莘的墓碑前,林晚晚将手里的白菊递到薛楠祁的手上后,静默在了一旁。
薛楠祁看着墓碑ᴶˢᴳ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她的离开,甚至内心深处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很痛、很痛。
这种痛,不似当年林晚晚离开时那么放肆。
这种痛,更多的是隐忍。
薛楠祁感到自己每个细胞都在被啃噬,被煎熬着。
好像一棵参天大树的根柱,在他的心里迅速蔓延发芽,却找不到出口,最后只能默默承受那蚀骨噬心之痛。
薛楠祁献完花,立在颜可莘的墓前很久很久。
他想到了三年来他对她的折磨。一次次醉酒后的放肆,一次次在她声嘶力竭的恳求中为所欲为。
还有三年来,雷打不动的祭拜。
薛楠祁望着墓碑前的林晚晚,突然苦笑道:“你知道吗,三年来,每一年你的忌日我都拽着她到你的墓前赎罪。可是……”
明明以为会做一辈子的事,怎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死的人活了,活着的人却又死了。
薛楠祁直到现在还在恍惚中,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明明又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那天祭祀,后来下了很大一场雨,薛楠祁病倒了。
“楠祁,好歹小心身子,喝点吧。”林晚晚将手里的药再次喂到薛楠祁的面前。
薛楠祁轻轻推开药碗,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厌倦。
他不想喝药,不想好起来,只有在那一阵阵咳嗽声中,一次次疼痛里薛楠祁才恍惚能感到心里好受点。
或许这就犹如自己做的孽,终归得要自己受着,会好过一点吧!
如果清醒会让他回忆起颜可莘,记起那些烙在心口的疼痛,那他宁愿昏迷一辈子。
林晚晚看到薛楠祁这样,面上十分担忧,但心里却恨毒了颜可莘。
“颜可莘,你死都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楠祁哥哥?为什么还要缠着他折磨他?颜可莘,别以为你的死,能带走我的怨恨,你欠的债我会找到人替你还的,哼。”
林晚晚离开薛家别墅后去了一个地方。
破旧的渔船外,江风袅起层层白雾。一白发老人坐在那儿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来了。”当女人的身影笼过他的身体,鱼钩上已经挣扎了一条瘦小无比的鱼儿。
“找到了吗?”林晚晚的语气很焦急。
老人摇摇头,叹息道:“你为何要执意对一个孩子下手?”
“你别管,我要的是那个孩子的消息。”提起那孩子,林晚晚白皙的手掌忍不住捏成了拳头。
“哎,作孽啊。”老人将鱼取下放进竹兜里,提着鱼竿离开,走的时候终究还是将林晚晚想要的消息告诉了她。
“罢了,就当是我当年欠下的债吧。那个孩子其实就在你之前待过的孤儿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