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足月时就趁早请好产婆,别拖拖拉拉到时候来不及。”张医婆语重心长道:“双胎比不得单胎,你们可不能马虎。”“哎,哎!”姜三郎一个劲点头。从张医婆家出来,姜三郎还有点晕晕乎乎,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媳... 樱宝死过一次,又重生了,重生在姜爹刚捡到她的时候。她既庆幸又担心。庆幸自己再次回到爹娘身边,又能做个无忧无虑被宠爱的宝贝。担心几年后,再被那家认回去,重走上辈子老路。在这个君臣父子的礼法时代,自己就是个
樱宝死过一次,又重生了,重生在姜爹刚捡到她的时候。
她既庆幸又担心。
庆幸自己再次回到爹娘身边,又能做个无忧无虑被宠爱的宝贝。
担心几年后,再被那家认回去,重走上辈子老路。
在这个君臣父子的礼法时代,自己就是个毫无人权的女子,受制于血亲孝悌礼教规矩,根本无从自保。
哪怕生父曾经抛弃过她,也从没有养育过她,可只要他们来讨要,所有人都站在道德制高点,拿血脉亲缘指责她,用孝道来压她,连官府衙门都帮他们说话。
上辈子她已经见识过那些人的嘴脸,重来一次,她就算再死一回也绝不妥协。
什么生恩大于天,狗屁!
满腹算计,还一心置她于死地的人,与她有什么恩情?
樱宝合上眼,意识瞬间进入一处岩洞。
这是她的地盘,上辈子无意间发现的神奇地方,一个神秘洞府。
只见洞府十丈见方,中间一个杏仁形大水池,水池约摸占了岩洞十之六七。
池水清冽甘甜,带点幽蓝,池中间还有个硕大圆形球体,正发出太阳般金色光芒。
这跟上辈子的岩洞完全不一样。
记得十八岁那年,自己刚从都督府逃出来,扮成乞丐四处躲藏。
某天,她躲在一座破庙的神龛里瑟瑟发抖,破庙四处透风,寒冷彻骨。
她发着烧,神志都有些不清,昏沉间,意识忽然进入这个奇怪的岩洞。
那会儿岩洞里除了厚厚冰凌啥也没有,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掉进了冰窟窿。
没想到重活过来,满壁冰凌消融不见,洞中还多出一汪水池,池子中间还有个圆型发光体,一看就很不凡。
樱宝来到池边,将昨日带进来的苹果种子埋进池边松软的黑土里。
这些黑土地宽三尺,围水池一圈,一眼看去,就像谁用毛笔给池子画了个黑眼线。
如此奇怪的地方,正附和话本子里的神秘洞府模样。
所以樱宝想验证一下,这些黑土是不是也像话本里描绘的那样,有神奇功能,种啥长啥。
若有一天真长出一棵苹果树来,那她们家以后就有甜甜的大苹果吃啦。
埋好种子,又捧水浇灌几次,樱宝意识便开始迷糊,很快陷入沉睡。
再次睁眼,发现已经来到医婆家,医婆正在给阿娘把脉。
张医婆七十来岁,花白头发整齐挽在脑后,髻上插了一根银簪,簪头一滴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据说这位阿婆年轻时曾在县城衙门当差,干的是稳婆活计,后来年岁大了,就回乡来养老。
她对孕产极为擅长,也精通妇人的一些疑难杂症,所以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求医。
“如何?”姜三郎忍不住问。
张医婆松开探脉手指,扭头笑道:“恭喜啊,你娘子是喜脉,约摸三个月了。”
“啊?真的假的?您可别逗我。”姜三郎激动的语无伦次,有些不敢置信。
“这还有假?”医婆笑眯眯站起身,从医箱取出一根听筒,对许氏道:“三娘子跟我来,老身给你听听胎息。”
“哎。”许氏站起身,望了眼丈夫,跟着医婆走进里间。
不一会儿,医婆出来,乐呵呵道:“哎呦,三郎啊,你娘子怀了双胞胎呢。”
“啊?”姜三郎惊喜,“这这…真是双胞胎?”
“是啊。”医婆将听筒收进医箱,瞥眼姜三,低声道:“你娘子快三十了吧,又是头胎,可得要着紧些。”
“嗯嗯,”姜三郎更加紧张,结结巴巴问:“那…那怎么着紧?我我该怎么做?”
医婆拿起一块帕子擦擦手,见许氏整理好衣衫从里间出来,道:“让你娘子多吃肉蛋细粮补补,平时做些轻省活,不能太受累,等七八个月后,每餐就得少吃米粮,多食菜蔬,以便生产顺利。”
“哦哦哦。”姜三郎忙不迭应声。
“还有啊,快足月时就趁早请好产婆,别拖拖拉拉到时候来不及。”张医婆语重心长道:“双胎比不得单胎,你们可不能马虎。”
“哎,哎!”姜三郎一个劲点头。
从张医婆家出来,姜三郎还有点晕晕乎乎,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媳妇,轻声道:“咱先去买二斤红糖,再量几升稻米熬粥给你吃。”
可惜今日不逢集,镇上肉铺早歇摊了,不然还能割一条肥猪肉带回家。
“稻米那么贵,家里就剩几十钱,还是别乱花了。”春娘嗔怪道:“这才开春,离夏收还有好几个月呢。”
姜三郎怜惜地望着妻子,安抚道:“别担心,等咱家的地下完种,我就去县城转转,总能找个挣钱营生。”
“哪那么容易。”春娘叹口气,“去县城百十里呢,到时候你住哪儿?难不成还跟上回那样睡破庙?”
去年秋收结束,三郎跟两个同村去县城找活计,结果活儿没找着,三个人差点被一群地痞恶汉打死。
陈村正那侄儿被打的最惨,至今还不能下地干重活呢。
姜三郎挠挠头,“稻米红糖肯定得买,医婆说了,让你多吃精细好克化的。嗯,等家去再杀只老母鸡,炖汤给你喝,”
“咱家就剩两只母鸡了,这会儿正是下蛋季节,哪里能杀。”
许氏拧了丈夫一把,打断他的唠唠叨叨。“没母鸡下蛋,咱樱宝吃啥?”
“对哦,呵呵呵,咱樱宝每日还得吃个蛋羹呢,是我想岔了。”姜三郎挠挠后脑勺,呵呵傻乐。
樱宝眨眨眼,也是一筹莫展。
家里穷啊,三间茅屋带一间小灶房,竹篱笆围的院子,跟前世一样,几乎家徒四壁。
粮食嘛,将将够吃。
她曾扒过盛粮食的瓮缸,里头麦子只浅浅一层。
就是最难吃的糜谷,也只有一石左右,勉强够一家人对付到夏收。
家中那俩老母鸡,估计是目前最值钱的物件了。
而自己如今小小一只,腿软脚软,连说话都不利索,不仅帮不上爹娘,还得依赖他们照顾。
樱宝愁,愁的小脸皱成一团。
娘怀了弟弟,正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怎么能只吃麦子和糜谷呢?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
村西不是有条川河嘛,虽然河水流动大,但有河就有鱼呀。
“爹爹,期鱼!”她决定提点一下憨憨老爹。
没有肉,娘吃鱼也可以。
只要借一张渔网,总能网点鱼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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