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春桃开口,她捂着脸摔帘子走了。樱宛身上只觉得疲乏得很,软软地靠在枕头上。“夫人,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再把林大夫请过来?”樱宛摇头。打发走了丹桂,她也并不好过。丹桂刚才的话,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又凉又重。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丹桂说,老夫人扣住了邓春娘。若是七日后,顾玄卿给御医检查出来,他根本没喝过自己的奶……别人怎么样她不... 丹桂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苍白,“……厂公说的,我记住了。”态度虽然恭顺,身子却扭扭捏捏,拐了几道弯似的,倚在门口。一身新裙子,多少显出了点腰身。顾玄卿向樱宛,“今日我当值,回来得晚些,你自己好好吃饭,无
丹桂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苍白,“……厂公说的,我记住了。”
态度虽然恭顺,身子却扭扭捏捏,拐了几道弯似的,倚在门口。
一身新裙子,多少显出了点腰身。
顾玄卿向樱宛,“今日我当值,回来得晚些,你自己好好吃饭,无需等我。”
交代完,直接越过丹桂出了门。
多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丹桂放下扶着门框的手,有些尴尬。
樱宛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个二嫂,在家里,只要哭一哭闹一闹,二哥就什么都愿意依着她。
可没想到,走出了魏家,根本没人吃她这一套。
一旁,春桃冷哼,“既然是来照顾夫人的,还杵在地下干什么?”
樱宛也有点好奇。
丹桂在家里,干的活儿还没有她多。
现在进了厂公府,还说被派过来照顾她。倒要看看她是怎么个照顾法儿。
丹桂放下的手,顺势捋了捋头发。
忍下春桃的讥讽,丹桂垂下眼睛,“妹……夫人,有什么吩咐?”
春桃掐腰,“你懂不懂规矩?你配夫人直接吩咐你吗?去,把刚才夫人用过的药碗收拾了!”
丹桂暗里咬了咬牙,捧着药碗躬身退了出去。
冬月扯了扯春桃衣角,“你这嘴还是这么利。”
她看着丹桂背影,“她怎么说,也是老夫人的人。”
“我管她是谁的人,谁让她送上门来膈应我们夫人!”
春桃鼓着腮帮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的樱宛噗嗤笑了出来。
她拍拍春桃的手,“没事的,随她去吧。”
只是,樱宛也不明白。
不过是进了一趟厂公府,好好的二嫂,怎么就变得这样厉害……
她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
樱宛到底是高热刚退,说这一会子话,已觉疲惫不堪。
春桃帮她重新铺好了被褥,她便让两个丫鬟也去外间偷空睡上一会儿。
昨晚,想必也把她俩折腾得够呛。
半睡半醒地迷糊了一会儿。
樱宛被掀帘而入的声音惊醒。
一睁眼,眼前是丹桂。
樱宛揉了揉眉心,撑起身子,“二嫂,有事?”
丹桂仍像在家时那样,柔柔地笑着,“小姑,老夫人托我给你带句话。你这屋里,刚才人太多了,我不好说。”
樱宛静静地看着她。
丹桂自顾自说下去,“你不是说,厂公只肯喝你一个人的奶?老夫人听后,可高兴了。她已经请了相熟的太医,七日后过府为厂公诊脉。到时候,如果他的身体,真的好转,妹子,你就是顾家的大功臣。”
樱宛深吸一口气,从前,她这个嫂子说话,就喜欢绵里藏针。
女孩不动声色,“然后呢?”
丹桂低头笑了一下,“小姑,你担心什么呢?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你就要在老夫人那得赏了,带着我们一家人都荣耀。”
接着,女人语调一转,“不过,老太太也说了,要是七日后检查,厂公的身子没好……”
“那我们这一家子,就都不用活了。”
看着樱宛依旧面无表情,丹桂尤嫌不足,“小姑,你可别不信。娘可还被老夫人留在琉璃园,单等着七日后,给你庆功。”
半晌。
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就在丹桂觉得自己这个平日就懦弱乖顺的小姑说不出话时。
樱宛一笑。
“我们若是一家人都被老夫人责罚,难道你就能独善其身?”
丹桂也笑了。
两人相对而笑的画面,像极了还在魏家时,两人一处做针线,玩笑嬉闹的样子。
丹桂没说话。
老夫人都跟她说了。
厂公吃谁的奶不是吃?
不过是为了治病。
可谁家婆婆会喜欢魏樱宛这样敢顶撞的儿媳?
要是能赶走魏樱宛,她丹桂,凭什么就不能坐夫人的位置?
现在樱宛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想着,丹桂脸上笑意更浓。
一旁,樱宛声音轻轻的,“嫂子,你来这府里,我哥哥他知道吗?”
丹桂完美的笑脸上,出现一道裂痕。
她嘴角耷拉下来,“……我只是想赚钱养家,我有什么错?他不会怪我……”
“等你赚到了钱,你还会回去吗?”
丹桂身子一僵。
脑海中,先是浮现出了疼爱她的丈夫,和自己刚出生不就的孩子。
紧接着,就是魏家的破屋。
哪里比得上这里温暖、干净、宽敞……
丹桂脸色难看,“我回不回去,管你什么事?”
樱宛轻笑,“确实,不关我的事。”
“我是这府里的夫人,你只是个服侍人的奴婢。”
“你要回到哪里去,确实和我并不相干。”
奴婢,奴婢奴婢奴婢。
丹桂深厌这个词,偏偏从樱宛嘴里说出来。
她是奴婢,她这个小姑又是个什么高贵东西?
女人一阵气闷,她指着樱宛,“小姑,你还真以为自己爬上枝头?不就是勾搭人的功夫练到家,吊上了那个顾厂公。不过是个阉人,没想到私底下好这一口……”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脸上。
丹桂被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
脸上飞快地肿起半边。
丹桂整个人愣住了。
这还是她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吗?
才当几天太监夫人,就敢动手打人……
樱宛冷冷地看着她。
一字一句道:“别再让我听到你非议厂公。你自己脏,看谁都脏。”
丹桂捂着脸,张开嘴刚要说话。
门帘一掀,春桃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
看见地上的丹桂,和气红了脸的樱宛。
春桃向丹桂怒道:“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进夫人的屋子?”
又向樱宛:“夫人,她再这样,你就该喊人,乱棍打出去!当我们府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下人想进就进?”
丹桂不敢再看樱宛,望向春桃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还不等春桃开口,她捂着脸摔帘子走了。
樱宛身上只觉得疲乏得很,软软地靠在枕头上。
“夫人,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再把林大夫请过来?”
樱宛摇头。
打发走了丹桂,她也并不好过。
丹桂刚才的话,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又凉又重。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丹桂说,老夫人扣住了邓春娘。
若是七日后,顾玄卿给御医检查出来,他根本没喝过自己的奶……
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邓春娘恐怕要交代在这儿了。
她再有千般的不是,她也是樱宛的娘……
女孩双手在被子下用力攥紧,指甲直直刺入掌心,渗出一层层汗水。
得让男人喝她的奶!
无论如何,七日内,要让男人喝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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