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子跳脱,担心自己稍不注意,就会闯下祸来,习惯性的掩藏姓名,以免被父母发觉,实在不是不信任公子,是我太不信任我自己。“你总是这般……”李萤顿了顿:“背着父母行事么?”林瑜连忙道:“只有此事!这是终身大事,我实在不愿盲婚哑嫁。她看了一眼李萤,吞吞吐吐道:“更何况,此事,此事……实在,实在不便告知父母呀。自从知道她的来历后,李萤的态度果然和缓了许... 李萤微微转过脸来,“看”向了她。他的奶娘低头代为解释道:“姑娘莫怪,我家公子很少与女子相处,这会儿恐怕有些笨拙羞涩。”这说辞,真像相亲的时候媒人的解释:“这孩子老实,不善言辞,但人品没的说!”林瑜朝着奶
李萤微微转过脸来,“看”向了她。
他的奶娘低头代为解释道:“姑娘莫怪,我家公子很少与女子相处,这会儿恐怕有些笨拙羞涩。”
这说辞,真像相亲的时候媒人的解释:“这孩子老实,不善言辞,但人品没的说!”
林瑜朝着奶娘笑了笑,又望着李萤道:“李公子……咱们一起同游,说到底,是想给彼此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所以希望你不管多么笨拙羞涩,都可以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好叫我知道。我也会以诚相待,咱们就算说不成亲事,当个朋友也好,你觉得呢?”
如果真的只是不善言辞,那还好,就怕是心中对她有所不满,又或者有什么别的意见,最后林瑜做的越多错的越多,结亲不成反而成仇,那就糟糕了。
要是性格实在不合适,林瑜也不是一定要求着嫁给他。
合不来还非要绑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若是实在无话可说,小女子也不忍心浪费公子时间,不如就此分别。”
就在林瑜把接触陆遥的打算又提高了一个度的时候,李萤终于开口道:“你心不诚。”
“?”
林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女眨了眨眼睛,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武侠片场,没忍住笑了:“为何说我心不诚?”
我又不使剑。
她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只有自己明白的梗。
李萤皱了皱眉。他想让奶娘回答,但奶娘见他自己开口,便又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一想到奶娘极力想撮合自己的婚事,事事都肯定站在女方那边帮忙,李萤就一阵无奈。
他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低声道:“你的马车没有旗帜。”
林瑜歪了歪头,有些茫然:“什么?”
见她好像没有听清,李萤也知道自己平时开口声音很小,于是他稍微大声了一些道:“你的马车上,没有旗帜。”
“什么?马车怎么了?”
李萤便一字一顿,声音又大了些许:“不露旗帜,身份不明,可疑之徒。”
见他真的以为她没有听清,就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林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子脾气真好。”
李萤微微一愣。
奶娘笑道:“淑女为何这么说?”
林瑜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奶娘在旁边,会阻碍她与李萤的交往,但目前来看,这位好像是位助攻。
她便配合的回道:“我这么耳背,公子都不恼怒,反而耐心的一遍遍重复,可见情绪稳定,脾气温和。”
“是呀是呀!我们家公子脾气很好的!”
李萤:“……”
“其实我本想假装三次都没听清,看看公子会不会觉得不耐烦生气。”林瑜咬着嘴唇,不好意思的低头,手指羞涩的绕着腰间的系带,透过睫毛凝睇了一眼李萤,“但是公子这么相信我,叫我觉得自己真坏心眼,忽然好生愧疚。李公子,对不住呀。”
“为什么,要捉弄我?”
林瑜眉眼弯弯,指了指马车角落架子上的玉笛:“我在想公子会不会气急,然后用笛子‘呜’我。”
若生气只会用笛子“呜”人,那倒还有些可爱。
李萤望了一眼笛子,摇了摇头:“淑女是客,不得无礼。”
见他依然冷冷清清的保持着生疏的距离,林瑜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吧,一直隐藏家门,的确不是诚心结交的行为,这是我的错,只是我家近来多事……”
她苦笑道:“我乃南阳林氏的族女。我族本家的大小姐,近些日子病重在床,又……颇受皇室关注,其他子弟姐妹,都被家中父母嘱告过,尽量低调行事。我性子跳脱,担心自己稍不注意,就会闯下祸来,习惯性的掩藏姓名,以免被父母发觉,实在不是不信任公子,是我太不信任我自己。”
“你总是这般……”李萤顿了顿:“背着父母行事么?”
林瑜连忙道:“只有此事!这是终身大事,我实在不愿盲婚哑嫁。”
她看了一眼李萤,吞吞吐吐道:“更何况,此事,此事……实在,实在不便告知父母呀。”
自从知道她的来历后,李萤的态度果然和缓了许多。士族之间多有联姻,林氏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族,虽然比不上李氏,近些年来又有些衰微,但族中仍有许多朝中高官,盟友众多。深究起来,肯定也是沾亲带故。
“原来是林氏女,”奶娘立刻夸赞:“怪不得淑女生的如此花容月貌。”
其实林氏的漂亮女儿并不比其他家族的漂亮女儿要多多少,但因为有林瑜这个特别出名的存在,连带着其他林氏女,只要体貌端健,都会被夸一句“不愧是林氏女”、“果然不俗”。
就这两三年,林氏多美女的名声就闻名京师了。
林瑜尴尬的笑了笑:“哪里哪里。”
就在彼此寒暄客套之时,李萤突然道:“我问过本家,族中长辈并无与我议亲的意向。”
一旁的奶娘下意识的便想阻止,可见他话已说出口,只得无奈的又坐了回去。
李萤没有管她:“与你议亲的……应是我的族弟。”
林瑜心想,恐怕连你的族弟都不是呢。咱们两人的亲事,全靠我造谣好么。
“公子可是已有心上人?”
“……未曾有过。”
没有就是没有,说什么未曾有过?她又没问他以前喜欢过人没有。
林瑜莞尔一笑:“既然不曾,那公子为何不能议亲?”
奶娘闻言大喜,甚至忍不住微微点头:没错没错,反正尚未过礼,只是议亲,凭什么不能与长公子议?
李萤轻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总是双眼蒙布?”
“嗯。公子是有眼疾?”
“我双目不能长久见光。”
“那是可以视物的?”
“视物无妨。”
“既然如此,并无问题啊。”
“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体弱多病,又岂是只有眼疾?”
“比如……还有呢?”
李萤:“……”
他有些难以启齿,原本就极白的皮肤血色上涌,便涨红的分外明显:“我体弱……恐有伯道之忧。”
伯道无子。
哪怕在现代,也很少有男子敢于承认自己“不行”。林瑜一时不由得愣了愣。
她心想,那不是更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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