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啊!小女人啊!“那,你在这里多久了?或者说你是多大的时候离开的你爸爸妈妈?”“六岁,爹爹娘娘说送我来上学,就再也没回去过了。上学?学那些祭拜用的祈文?“那你现在多大了?”“一二三四......十二了。“六年了......什么样的父母能把自己的女儿丢下六年?”我心里一惊,毕竟听说我要来这边当知青的时候我的母亲可是哭了整整三天。六年,真的能接受吗?二英站起来抹了把脸,胡乱擦去... 她站在我面前,和我一同惊慌失措模样。“你怎么来了?”我看她久久不说话,又问了一声。是那个为我开门的小姑娘,几日不见整个人居然消瘦了许多,险些没能认出来她。“扑通。”小姑娘猛地跪倒,双眼含泪看向我,“求求
她站在我面前,和我一同惊慌失措模样。
“你怎么来了?”我看她久久不说话,又问了一声。是那个为我开门的小姑娘,几日不见整个人居然消瘦了许多,险些没能认出来她。
“扑通。”小姑娘猛地跪倒,双眼含泪看向我,“求求你,放过我!”
“啊?你这是,怎么了?!”我被小姑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她。但这样一个举动却把小姑娘吓坏了,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一时间我居然自责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小姑娘还在哭着乞求,不敢抬头。
“先答应她。”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我下意识地顺从。
“好,我放过你。”我轻声说着,生怕再吓到这小姑娘。
“真的吗?”
“真的。”
“谢谢你。”小姑娘终于是停止了哭泣,但整个人还是跪伏在地,“那,能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吗?”
“我没有杀人!”我被小姑娘的话吓了一跳,矢口否认。
“可是,可是她们说......”
“说什么?”
“他们说你是那个鬼,你每十年就会来杀掉大房的人......”
我突然有点意识到发生什么,正所谓三人成虎,多半是有人听见了七姨娘和我说的话,传着传着就成了我是那个白衣鬼。这么想来,这些小姑娘也真是有些傻得可爱。
“我不是鬼。”
“......”小姑娘没有回答我,依然是跪着,娇小的身躯轻轻颤抖。
“如果我是鬼,七姨娘又怎么会让我住在这里呢?”我轻轻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其实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是有些怀疑的,照着七姨娘的话来说,白衣鬼现在是附在我的身上,那么说我是那个鬼似乎也不完全是不对。
“站起来吧,别一直跪着。”我再一次伸出手去,试着扶起小姑娘。
这一次,她不再闪躲。
虽然这小姑娘看起来小小年纪已经是懂了不少事情,但是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把小姑娘扶到床上坐着,给她拿来平时擦脸的抹子:“你叫什么名字?”
“......姨奶奶说不能讲,会给祖宗们听到。”
“啊这......”
“给祖宗听到了是会被祖宗带走的!”小姑娘见我脸上有怀疑的表情,立马换上一副认真的小表情,一字一句格外认真。
而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曾经奶奶还在的时候也告诫过我,若是前去祭祖时千万不要呼唤同行人的名字,否则很可能会被喊掉个魂魄。
这种说法倒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没有科学的依据,但至少老祖宗是这么传下来的。说的是若被鬼听去了名字,鬼就能学着喊那人名字。那人若是应了,那可就糟了,多少是要被顺走一魂一魄,要是不尽快找回来那人这辈子可能就要做个傻子。
至于怎么找回被喊去的魂魄,老祖宗也是给了法子。
正所谓有样学样,也不知道是谁学着的,要是有谁家孩子丢了魂,家里年岁大了些的女性就会开始这样的喊魂仪式。如同鬼喊名字招魂一个道理,都是要喊那人的名字。不过就是鬼只要直接喊就行,但这人喊就需要借助外物的帮助。
我曾见过奶奶给别人招魂,着实有那么些玄乎。奶奶先是取来一枚鸡蛋,然后在右手掌心撒了把米,把鸡蛋倾斜了放在上面。接着就是开始喊魂,约莫是些“某某某你在什么地方丢了魂么你快回来”、“菩萨保佑你衣服穿的暖饭吃得饱你快回来”、“不要在外面不要着了凉”之类的话。
然后,就到了整个环节里最为诡异的时候。我明明一直盯着奶奶的手,也没见着它动,可是奶奶掌心的鸡蛋听了奶奶的话之后居然就这么自己立了起来,并且倒向了另一边!
我有过把这件事告诉兴国和少婷,但是少婷和我说这是牛鬼蛇神,让我不要再提。兴国也是说我天天想一些幻想的事,一点都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后来这些事我也就不再去提,尤其是在我们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面前,不去说,也不去想。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在这么个小山村里听到了这样熟悉的话。
我突然有了一种,释放,或又是自由的感觉,就好像这里才是我存在的地方,而之前的那个繁华的、先进的、充满高等教育的地方却让我觉得格格不入。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有了这样的感觉,我对小姑娘的态度更好了一些。
“唔,”小姑娘迟疑了一会儿,轻轻伏到我耳边:“我叫二英,你可以叫我英丫头。”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英丫头了。”我对着二英笑了笑,这几天的烦躁都一并消去不少。
而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说鬼要杀你,那么说你也是大房的?”
“嗯,我爷爷是村长,只有大房的人才能当村长。”
“你爷爷是村长?”我小小呆滞了片刻,有些意外。按照村长那阴冷的性子,居然能生得这么个天真可爱的孙女,真是令人意外。
“嗯!爷爷已经当了三十年村长了!”
“三十年......”村里边村长一般都是大辈,照这么算村长约莫和七姨娘一个辈,也就是说村长六十岁左右才当了村长......
这样看来,村长可真是老当益壮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格外的苍老,看起来年事很高的样子,但是身体却又格外的硬朗,依旧是上山下地,挥锄比刀。
“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住一起?”这个疑问在我心里盘旋好几天了。为什么这里会聚集了那么多八岁到十六岁的少女,又为什么只有女孩子?她们的父母又去了哪里?
这个村子里有这太多不为人知的诡秘。
“爹爹娘娘在家里,大公不准他们来找我。”
“为什么?”
“......”
“为什么你爷爷不让你爸爸来找你?为什么你不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说啊,为什么?”
......
“我不知道......”二英被我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泪花又漫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我深呼吸了一阵,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那你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我不知道......”二英看来是真的被吓坏了,咬牙强忍着泪花都没能忍住。
“好了,英丫头,你先别哭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唉,女人啊!小女人啊!
“那,你在这里多久了?或者说你是多大的时候离开的你爸爸妈妈?”
“六岁,爹爹娘娘说送我来上学,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上学?学那些祭拜用的祈文?
“那你现在多大了?”
“一二三四......十二了。”
“六年了......什么样的父母能把自己的女儿丢下六年?”我心里一惊,毕竟听说我要来这边当知青的时候我的母亲可是哭了整整三天。
六年,真的能接受吗?
二英站起来抹了把脸,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泥渍:“我要回去了,不然会被姨奶奶知道的。”
“你以前也会这样子出来吗?”
“嗯,很少的,被姨奶奶知道了要被说好久。”
“你,真的不会杀我吗?”临出门,二英又问了我一句。
“放心吧,不会的。”
“那好,那我先回去啦!”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二英的眼神变得充满了活力,有着和我见过的其他少年少女一样的神情。
而且二英说的这些也不全是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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