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那便是所有爱意与情分如黄河水付之东流,不可忆亦不可追。 殷鼎梓微怔,蒋雪樱已经携着二姐转身要走。 人流涌涌,烛光照在他的瞳孔之上着了火。 自那日开封衙门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入夜,盛京街上。 秋寂的月色淡淡地散在红砖绿瓦之上,楼阁飞檐鳞次栉比。 街上人来人往,荷叶灯笼各色高挂。 蒋雪樱一身白色琉璃纱裙在人群之中,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曾记得几时,她那晚走在这街上
入夜,盛京街上。
秋寂的月色淡淡地散在红砖绿瓦之上,楼阁飞檐鳞次栉比。
街上人来人往,荷叶灯笼各色高挂。
蒋雪樱一身白色琉璃纱裙在人群之中,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曾记得几时,她那晚走在这街上时,正是遍体鳞伤地要回穆府。
想及此,她自嘲一笑。
“小妹,怎地突地这般笑?”叶娴琅站在她的身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二姐,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蒋雪樱偏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叶娴琅一向聪明,自己妹妹一说她便知道是什么样的往事。
但她也没有再问,而是试着去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小妹,你看那个荷叶灯好不好看?”
顺着二姐的手指所指,蒋雪樱抬眼看去。
然后她却没有看到那个荷叶灯,而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俊脸——殷鼎梓。
心慌的一下下沉。
蒋雪樱怔愣地看着对面的人,攥紧的手心冰冷。1
殷鼎梓头戴官帽、一袭玄衣,鹰隼般的黑眸紧盯着她,
他该是今晚在此处当差,恰好撞见了她……
叶娴琅没有得到妹妹的回应,她顺着蒋雪樱的视线看去,竟是那负心汉殷鼎梓。
殷鼎梓绕过人群,大步朝她而来。
“芸儿。”嗓音沙哑,像是绕尽了思念。
蒋雪樱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蹙眉疏离道:“穆大人,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莫要随意称呼我的闺名。”
叶娴琅看向殷鼎梓时,温柔的眼眸骤冷:“穆大人离我家小妹远一点才好,莫不是忘了几日前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盛怒?”
句句铿锵,殷鼎梓攥了攥右袖边的纹绣,眼眸微敛:“穆某无意冒犯,只想问相府四小姐一句话。”
说罢,男人漆黑的眼眸看向蒋雪樱,眼神之中的柔意几乎快溢出来。
蒋雪樱看出他眼里的柔意,只觉得讽刺无比。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讥笑,抬颚高贵无比地看他:“我觉得我同穆大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从那一纸休书后,便已经没有任何可问。
若要问,那便是所有爱意与情分如黄河水付之东流,不可忆亦不可追。
殷鼎梓微怔,蒋雪樱已经携着二姐转身要走。
人流涌涌,烛光照在他的瞳孔之上着了火。
自那日开封衙门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可是心头上总有不甘,不甘她与他真就形同于陌路。
于是他开始每日蹲守在相府门前,只为问她一句,至此之后,再无打扰。
殷鼎梓看向她,再也忍不住问道:“若是人犯了错,可还有一次来过的机会?”
蒋雪樱停住脚步,冷嗤一声。
“穆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该比我更清楚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重新来过。”
她侧过身,睨着眼看他落寞的神情。
话落,她转身,再没停留。
殷鼎梓听着她的嗤声,得到答案的他没有太多意外。
他自嘲一笑,何以不知那些犯了错的犯人,一旦犯下,便是再寻不到回头路。
可是感情呢?她曾经是那般对他说爱。
他无力地松下右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真就,这么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