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一个又一个接待了队员的亲属,挨了一顿又一顿的指责。 所有人都在问:“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秦淮序无法回答,他比所有人都要憎恨当时做出决定的自己,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陪着慕知知去边疆。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搜救站门口响起。 秦淮序不躲不闪,苍白冷峻的脸上很快浮上了鲜红的五根指痕。 王母掌心发麻,眼里的泪接连不断:“你还我儿子,我只剩下我儿子了啊……” 秦淮序双眼猩红,手垂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搜救站门口响起。
秦淮序不躲不闪,苍白冷峻的脸上很快浮上了鲜红的五根指痕。
王母掌心发麻,眼里的泪接连不断:“你还我儿子,我只剩下我儿子了啊……”
秦淮序双眼猩红,手垂在声侧紧握成拳。
不远处的慕知知刚忙上前来,心疼的去摸秦淮序脸上的红肿。
秦淮序漠然别过头,薄凉的嘴里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滚。”
慕知知的手颤了颤,一双杏眼中满是落寞:“淮序……那些事情都不能怪你,而且你又不知情……”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
秦淮序额上青筋暴起,已经不耐至极。
慕知知被他的暴戾的模样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深深看了眼秦淮序后离开。
秦淮序深吸气,压了压胸腔里的情绪,上前去扶王母。
“您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先进去吧,王生朗等您很久了。”
王母一双眼早就哭的红肿不堪,看路都费劲。5
秦淮序扶着她,一步步走到风雨操场的红旗下。
那里摆着的十三盒骨灰,如一顶顶沉重的阴云压在所有人心头。
王母一眼就看见了王生朗的骨灰盒,抱着他的照片哭得几乎快要昏厥。
搜救站的队员听了,又纷纷泪目。
秦淮序站在不远处看着,眼一点点红了又淡下去。
他不能掉眼泪,也不能逃避。
除了王母,还有剩下二十一位队员的亲属要接待。
如果他都撑不住了,那这些事情,又由谁来处理?
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一个又一个接待了队员的亲属,挨了一顿又一顿的指责。
所有人都在问:“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秦淮序无法回答,他比所有人都要憎恨当时做出决定的自己,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陪着慕知知去边疆。
“你知道我儿子有多崇拜你吗?他说你在火场里救了好多人,你为什么没能救下他!?”
秦淮序被问的脑子嗡嗡作响。
周围其他的搜救队员跟牺牲的队员家属解释:“队长当时有事……”
“队长也不能未卜先知,您们先冷静冷静。”
没人冷静,没人能在失去至亲后冷静。
秦淮序拍了拍队员的肩膀:“让他们发泄情绪吧,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队员们的嘴唇张了又合上,化作无尽的沉默……
下午,日落西山。
队员亲属都陆陆续续离开,秦淮序在附近给他们定了酒店,又安排队员们一定要把他们送进酒店里。
最后,只剩他独自一个人看着这空荡的操场。
风吹起秦淮序的制服,把他的悲伤拉的又远又长,连绵不绝。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烟,正打算拿出来抽时,耳边却回响起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抽烟对肺不好。”
秦淮序动作一顿,浑身的血液在此刻骤然凝结,眼眶慢慢湿润,水汽蔓延浸红他的双眼。
他一点点回过头,看见林稚晚就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防火服,言笑晏晏,像是从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