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就看见满殿的符纸,编织好的巨大白色纸鹤,和一樽冰棺。 纪言廷脚步一滞,忽然有些不敢向前。 短短几米的距离,他走了足足一分钟。 冰棺里,宁音鹊面如白纸、骨瘦如柴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具失去活力精致娃娃。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叫人难以置信。 纪家落魄过,但纪言廷始终一身傲骨,背永远挺的笔直。 他从不曾低声下气求过谁,就算是哄宁音鹊时,也没有过这样的语气。 玄机眸色沉了沉,说出话如冰冷利剑:“你有什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叫人难以置信。
纪家落魄过,但纪言廷始终一身傲骨,背永远挺的笔直。
他从不曾低声下气求过谁,就算是哄宁音鹊时,也没有过这样的语气。
玄机眸色沉了沉,说出话如冰冷利剑:“你有什么资格再见她?”
“伤害她,逼她去死的人不是你吗?”
“现在装成这幅深情不悔的模样是给谁看?”
纪言廷修长的眼睫颤了颤,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玄机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别赖在观里,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纪言廷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痛,哑声叫住他:“玄机!我知道你恨我……”
“但只要你让我再见她一面,此后我再也不会上天清观,也不会再和观里有任何瓜葛。”
“我可以起誓。”
玄机脚步一顿,正想开口拒绝。
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松了口:“虽然你的誓言没有任何用处,但我可以再让你见她一面。”
“正好让你死心,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骗你。”
纪言廷怔了瞬,强行从床上起来。7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膝盖骨仿佛被敲碎般发痛。
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咬牙撑着,跟上玄机的步伐。
十分钟后,往生殿门口。
玄机忽然顿住脚步:“你见过音鹊之后就立即下山,从今往后,你们纪家和我们天清观再无瓜葛,以后纪家的单子,无论是算卦还是看相风水,天清观一律不接。”
他站在门口,不再继续往前。
纪言廷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三步做两步往里走。
天清观,往生殿内殿。
入门就看见满殿的符纸,编织好的巨大白色纸鹤,和一樽冰棺。
纪言廷脚步一滞,忽然有些不敢向前。
短短几米的距离,他走了足足一分钟。
冰棺里,宁音鹊面如白纸、骨瘦如柴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具失去活力精致娃娃。
心里那点仅剩的期盼骤然散去,纪言廷只觉得心脏都像被人生生挖出来。
只给他剩下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
纪言廷双眸猩红的可怕,靠着冰棺的身体慢慢滑跪到地上。
“音鹊……”
他伸出发颤的手,想去触摸宁音鹊的脸,却在碰到她冰冷鼻尖的那刻,陡然停住。
过往的甜蜜在这一刻回忆如雨后春笋般涌上来。
以往每次,宁音鹊和他有所分歧,他将她哄好后,就会无奈又宠溺的刮她的鼻尖:“还生气吗?”
宁音鹊就会笑,弯弯的眼里满是眷恋依耐。
“不生气了,以后你再给别的女性合作伙伴送花,都要以公司的名义。”
纪言廷什么都依她:“好好,再也不会再送花的那一栏写自己的名字,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
可现在,指尖的冰凉触感在提醒他。
不管他怎么刮她的鼻子,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回来了。
纪言廷泪水覆了满脸,心尖宛如刀绞。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硬挺着僵硬的双腿,起身往外走。
见他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出来,玄机的眼里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意:“下山吧,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
话未说完,纪言廷哑着声音打断:“求你救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