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在回宫后,把吕少煊带走陈流月遗体的事告知了当朝陛下。 一刹那,养心殿寂静无言。 殿外下着鹅毛大雪,从此京城少了两位爱卿,燕朝少了一个英勇骁战的女将军。 许久后,陛下从高台下走下来,声音带着惋惜:“让他去吧。” 回到陈府,陈焱就把自己关进祠堂。 他对所有的仆人下令:“三日之内,不用给我送任何食物。” 丫鬟海棠不解正要问其原由,陈焱已经关上了祠堂的门。 紧接着,里面就发出,鞭子挥舞的响声—— “啪!”
回到陈府,陈焱就把自己关进祠堂。
他对所有的仆人下令:“三日之内,不用给我送任何食物。”
丫鬟海棠不解正要问其原由,陈焱已经关上了祠堂的门。
紧接着,里面就发出,鞭子挥舞的响声——
“啪!”
陈焱拿着长鞭,对着后背狠狠就是一抽:“流月,这一鞭,是哥哥还你那一巴掌。”
“啪!”
又是一鞭,白衣立马见血:“流月,这一鞭,是哥哥对你的亏欠。”
“啪!啪!啪!”
清冷的祠堂,传来一鞭又一鞭的声音,剧痛之下,就算身强体壮的陈焱也支撑不住。
他不敢想,陈流月被万箭穿心的滋味。
还能在那样剧痛的情境下,化逆境为顺境,带领不足一万的陈家军杀出重围,一举取下敌军的头颅。
“流月,那时候的你,该有多痛,多绝望啊……”
窒息的心痛加着后背的鞭痛,“噗”的一声,陈焱吐出一口鲜血。
刺眼的红与泪水一同砸落在冰冷的地上,荡出他的悔恨。
陈焱倒在地上,背上是泪泪血痕,可他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痛般。
茫茫然的抬起头望向那窗棂,寒风瑟瑟带来阵阵阴冷,冷得让人心头发慌,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妹妹陈流月就是在这样冰天雪地里,夹着剧痛死去,他就心痛得不能呼吸。9
祠堂外。
丫鬟海棠在外面色戚戚,抬手抹泪痛喊道:“少爷,你不要再打了,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夫人和老爷想想。”
“大小姐已经走了,你再有事,就是要了老爷和夫人的命啊!”
听到了海棠的话,陈焱像是有了点反应,但心里的愧疚一点也没减少。
陈焱盯着陈流月的牌位,下巴冒出青茬,一双眼睛深深凹陷,空洞洞的。
门外,海棠没有得到回应,一心急没有办法只得来找陈父。
陈父背手站在陈流月的在世时的闺房,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随他去吧。”
留下这句话后,便独自一人前往军营。
自古父爱都是深重和隐忍的,他也不另外,当知道流月忍受了这么多委屈之后,作为父亲的他,比谁都心痛。
陈流月——这个他的宝贝女儿,终究是离他远去,再也看不到了。
而另一边的陈母也病倒在床榻,没了从前的端庄,成了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
一夕之间,整个陈府上下,都变得寂寥和萧瑟。
……
高公公在回宫后,把吕少煊带走陈流月遗体的事告知了当朝陛下。
一刹那,养心殿寂静无言。
殿外下着鹅毛大雪,从此京城少了两位爱卿,燕朝少了一个英勇骁战的女将军。
许久后,陛下从高台下走下来,声音带着惋惜:“让他去吧。”
没有下令怪罪,也没有派人去寻,没人知晓吕少煊带着陈流月去了哪里。
很多年后,有人说曾经在桃真真切切的见过。
可燕阳城的百姓都希望是真的,希望他们心中的英雄还活着……
天亮了,雪停了。
晨光洒落在吕少煊身上,他两鬓的发……白了。
细腻如绸缎的乌黑浓密的黑发,一根根白了,一夜白头。
可吕少煊像没有发觉般,呆呆望着身旁的女人,对希望她能醒过来。
可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那瓶‘回肠’药,对陈流月没有任何疗效。
突然,吕少煊却上扬着嘴角笑了。
男人抬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白皙的脸颊,神情跟以往一样的温润如玉,最后,当眼角的泪滴落在女人脸颊上时,他蓦地取下了陈流月头上的银簪。
接着,猛地扎入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