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年以来,作为妻子,池兴月是合格的。 但是,作为丈夫,凌季恒并不合格。 敲门声把他从回忆中拉回。 “少爷,内务府送来了官服。” 凌季恒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没想到南知意竟然在门口等着。 “师兄。”见凌季恒走来,南知意连忙迎了上去。 凌季恒点了点头,便要转身进去。 “师兄,听府里的人说你现在是谏议大臣了,那可是正一品官员,你真
凌季恒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没想到南知意竟然在门口等着。
“师兄。”见凌季恒走来,南知意连忙迎了上去。
凌季恒点了点头,便要转身进去。
“师兄,听府里的人说你现在是谏议大臣了,那可是正一品官员,你真厉害……”南知意跟在他身后说道,“恭喜你呀。”
凌季恒转过身来,努力挤出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多谢。”
“其实凭借师兄的才华,若不是当初被封为驸马,肯定早就做出了一番作为,知意相信师兄一定会留名青史……”
凌季恒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苦笑着。
青史留名?作为大渝第一个和公主和离的驸马吗?
“师兄,这下你总算可以施展抱负了,之前爹爹老是跟我说他所教授是学生中属你最有治国之才,只是被选为驸马,有些可惜了……”
“够了!”凌季恒的眉头紧皱,说话的声音也随着高了几分。
南知意被他给吓住了,眼眶中瞬间便填满了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知意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
凌季恒轻叹了口气,尽量压制住胸中的怒火:“我想自己安静一下,你可以先回去吗?”
凌季恒不等她回答,快步走进房间。
他心中苍凉,反问自己,是啊,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
他站在书桌前,铺上一张宣纸。
这一年他习惯了,只要是感觉心烦的时候,总会在书房里写上几句。
他知池兴月对这场婚姻也满是无奈,所以尽量将这份烦躁置于笔尖。
但好像还是伤害到了她……
低头的瞬间,凌季恒看到了怀中的笔盒。
这是在去普陀山庄的路上池兴月所赠。
这种笔他有很多,他本来没打算要。
可是不知为何,他不仅接了下来,而且还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一直没有离开过分毫。
或许是因为池兴月在送之时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那双一如小时候澄澈透亮的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中的澄澈仍旧没有丢失分毫。
作为公主,池兴月身份尊贵,本来不必帮他梳洗穿衣。
但是不管他说过多少次,她仍旧一如既往。
其实,这一年以来,作为妻子,池兴月是合格的。
但是,作为丈夫,凌季恒并不合格。
敲门声把他从回忆中拉回。
“少爷,内务府送来了官服。”
凌季恒将笔盒又塞回来怀中:“进来吧。”
绛紫色的官服,黑色双翅的官帽,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穿戴的。
如今一切尽遂了心愿,他却反倒觉得空落,仿佛弄丢了什么。
皇宫。
早朝如期而至。
皇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仿佛昨日那般疾言厉色只是凌季恒的幻像。
“今日朕有一事宣布,想必各位爱卿早有耳闻,永安公主已经与凌季恒和离,从今以后,他便是朕的谏议大臣。”
此话一出,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儿臣还有一事。”太子走上前说道。
“讲!”
“史官季淮宸近日即将返回京都,他已经完成了各个地方史的书写,需要找个地方将其整理,希望父皇可以同意。”
皇上点了点头:“内阁还有空缺,让他暂时去内阁修著。”
内阁乃是朝中重臣讨论国家机密之地,史官只不过是大渝的一个闲散官职,根本没有资格入内。
这属实不合规矩。
凌季恒刚想上前劝谏,就被凌丞相给拦住了。
他对凌季恒摇摇头,小声说:“不可。”
且不说他刚跟公主和离,单单就第一天为官来说,最好不要触碰皇上的逆鳞。
凌季恒于是忍住,未曾言语。
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仿佛一场看不见的暴风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