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里却是异常清明。周奕景忍不住想,就这么死了,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不就是重头再来吗?她又不是没有从零开始过!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步,重生一回,她已经走上了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怎么能就这么死? 下一刻。 那领头的混混冲上来。 “识相的就留下车滚蛋!” 哐当一声巨响,长长的铁棍狠狠砸在了车头上,也仿佛砸在周奕景的心口上。 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些人一把拽过她身边的背包,不耐
下一刻。
那领头的混混冲上来。
“识相的就留下车滚蛋!”
哐当一声巨响,长长的铁棍狠狠砸在了车头上,也仿佛砸在周奕景的心口上。
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些人一把拽过她身边的背包,不耐烦地将她推了下去。
骑走她的车,扬长而去。
手掌擦在地面上破了皮,泛着细细麻麻的痛意。
周奕景顾不上身上的痛意,爬起来追了上去。
“不……不可以……”
走出街口,人潮拥挤。
这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抢了她的东西往前闯去。
周奕景瘸着腿往前追,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大喊:“站住——”
“抢劫啊!求你们帮帮我!”
她喊得撕心裂肺,可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分出多余的眼神给她。
周奕景跑得无力,跌倒在地。
她手被擦伤,被推下车时脚也扭伤。
狼狈至极。
可周奕景面如死灰,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那是她的全部身家,如今血本无归。
一刻钟前,她对生活还满怀希冀,此刻,她却觉得一片灰暗。
漫无目的一步一步颓丧往回走,周奕景走上了跨江大桥。
停在了最中间。
她靠着不到腰部的栏杆,低头看着下方湍流汹涌的江水。3
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这么想着,周奕景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栏杆上了。
只需再往前跨一步,她就能和桥下迸涌不息的江水混为一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
周奕景的目光落在江边正建起的高楼大厦。
巨大的红色条幅从楼顶放下。
上面写着——
撸起袖子加油干,美好生活在前方!
原本死寂的眸子忽地掀起阵阵涟漪,周奕景紧紧盯着那行字。
江边冷风吹来,将她身子吹了个透心凉。
可她的心里却是异常清明。
周奕景忍不住想,就这么死了,她甘心吗?
不,她不甘心!
不就是重头再来吗?她又不是没有从零开始过!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步,重生一回,她已经走上了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她怎么能就这么死?
眼里的光芒在这一刻重新亮起!
周奕景匆忙爬了回去。
迈开了步伐离开了跨江大桥。
虽然知道在这个年代被抢走的东西寻回来希望渺茫,她还是第一时间去报了警。
随后,周奕景找上许铭成,将货被抢的事跟他说了。
许铭成闻言,拍拍周奕景的肩膀:“人没事就好。”
随即,他定定望着她,重新提。
“事到如今,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做厂子的事?”
刚到深市的时候,许铭成就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开厂子。
不过周奕景一直想自己做小本生意,就拒绝了。
而现在,她已经身无分文。
思虑片刻。
周奕景终于点了头:“好。”
……
1986年,深市人民医院。
一身白大褂的梁雁清查房出来,看着大厅的人来人往,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三年了。
当初,没能找到周奕景的他并没有回宁阳。
他在旅馆坐了整整一夜,最终决定留在深市。
然而这三年他见证了这座城市日新月异,飞速发展。
唯独对于周奕景的下落,却还是一无所获。
但梁雁清并不打算放弃。
只要周奕景在深市一天,就算是花三年五年,他就总能找到她。
已经到下班时间。
梁雁清往办公室走去,准备换衣服回家。
就在即将越过医院大厅时。
蓦地,他脚步一滞,视线越过重重人群,定定望向前方某处,瞳仁骤然收紧!
只见大门口,穿着时尚大方的女人正扶着男人走进来。
而那短发下的精致脸庞,正是他找了许久的周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