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党争无非是财、权、兵,本宫母族并不丰隆,兵权也无望,这银子给允之挥霍了,倒不如给本宫物尽其用,你说呢?”虽早有预料,可听到惠贵妃这般冷血的言辞,孟晚棠还是冷不丁蹙起了眉。有母如此,不能硬刚。 翌日,孟晚棠揣着账簿,脚踏晨光去了紫宸宫。 凝着孟晚棠怀里的蓝皮簿子,惠贵妃已然猜到她的来意,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似是怪她扰了自己的晨梦。 这种僵持并未持续多久,孟晚棠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再抬头时
翌日,孟晚棠揣着账簿,脚踏晨光去了紫宸宫。
凝着孟晚棠怀里的蓝皮簿子,惠贵妃已然猜到她的来意,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似是怪她扰了自己的晨梦。
这种僵持并未持续多久,孟晚棠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母妃。”孟晚棠嗓音哽咽,语调凄婉,“昨日臣媳查账,张正那个奴才,他每月少说贪了王府四五千两银子!”
“王爷在自己家中还被人这样欺辱,臣媳又惊又气,正准备将此事报给父皇,可那张正却说……这都是母妃的授意。”
惠贵妃并不同孟晚棠兜圈子,勾了勾唇道:“是,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却是个不顶用的,全仰仗皇上宠爱,可再过些年呢?”
“皇上如今有多宠他,将来新君继位后……便有多容不下他,本宫难道不该为将来投靠新君好好打算打算吗?”
“自古党争无非是财、权、兵,本宫母族并不丰隆,兵权也无望,这银子给允之挥霍了,倒不如给本宫物尽其用,你说呢?”
虽早有预料,可听到惠贵妃这般冷血的言辞,孟晚棠还是冷不丁蹙起了眉。
有母如此,不能硬刚。
孟晚棠又掐了把大腿,龇牙咧嘴的侧过头,又挤出两行泪。
“母妃深谋远虑,臣媳感佩于心。”
“只是……日子还要过,人情往来也免不了,若再有了几个孩子,便不仅仅是过日子,还得养孩子,府里没有银钱傍身,臣媳实在惶恐啊母妃!”
听着下边的哭穷声,惠贵妃陷入了沉默,眉心紧紧拧在一处。
就在孟晚棠快要嚎不动了的时候,惠贵妃终于开口:“本宫差人先还一部分银票回去,若你替能替皇上诞下金孙,本宫便将银票如数奉还,再另备厚礼。”
从紫宸宫出来,孟晚棠不禁长吐出一口气。
幸而她摸准了惠贵妃的心思,儿子痴傻上不了位,有个孙儿不一样是皇家正统血脉吗?
只要惠贵妃不再插手王府的事,先前那些银票还不还都没什么要紧的。
横竖恒帝宠爱伯允之,但凭这点,瑞王府便不愁没银子花用。
回到瑞王府,后院里的主仆二人又在掏鸟蛋,孟晚棠恨铁不成钢的拉着伯允之:“走,跟我去书房。”
孟晚棠按着伯允之在书桌前坐下,她蹲下身子,极为认真的望着他:“你其实不傻。”
伯允之抬眸诧异的将她望着,两眼亮的吓人,似是有生以来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我见过真正的傻子,他们除了爹娘什么都不知道,整日嘬着指头淌哈喇子,吃饭要喂,出恭拉在身上。”
闻言,伯允之蹙着眉,面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孟晚棠语气中有了笑意:“比起他们,你能明白许多事情,也能做更多的事情。”
孟晚棠凝着他,眼中满是希冀,“我教你读书识礼,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只盼你能明辨是非善恶,能保护自己,这就足矣。”
“若旁人看不起你,你更要看得起自己……”孟晚棠话音未落,巨大的拉力从手臂上传来,蓦的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对上伯允之干净清澈的眸子,她恍惚看见里头有着常人所具备的感动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