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善良天真,真是幸运和难得啊……*那厢。陆初宜带着谢阑深走进自己的小院子。 闻言,谢阑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看向沈益,神情冷峻威严,“岳父,这是何故?” 沈益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后背就冒起冷汗。 刚才还一直温和有礼的女婿,板起脸时,竟让人心生畏惧。 “初
闻言,谢阑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看向沈益,神情冷峻威严,“岳父,这是何故?”
沈益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后背就冒起冷汗。
刚才还一直温和有礼的女婿,板起脸时,竟让人心生畏惧。
“初宜的母亲出身商贾,我们伯府没有商贾之女入宗祠的先例。”沈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却在谢阑深不起波澜的注视下,心虚地直眨眼。
“您的原配正妻竟不配入祠堂?”谢阑深大致是觉得可笑,轻笑一声,“还是说,我夫人的母亲配不上沈家?”
沈益冷汗直流,当即做主,“贤婿说哪里的话,自然配得上,作为国公府世子的岳母,微生氏当然可以进宗祠。”
见谢阑深不语,他连忙道,“今天就进,今天。”
陆初宜听着沈益急促的话音,只觉得可笑至极。
娘亲这一生,先是微生家的女儿,及笄后被当做牺牲品送进伯府,又被伯府当做是累赘。
这么多年,娘的牌位一直放在她的房中,陪伴着她。
其实这样也好,伯府的祠堂根本配不上她娘。
她重生以来,本也没打算和伯府维持关系。
等她将伯府压榨一番,让沈益吐出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娘的牌位就算入了祠堂,到她彻底和伯府翻脸的时候,也是要拿出来的。
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阑深低头,深邃的眸光在妻子脸上掠过,似是为了洞悉她的想法。
在看见她不屑的唇角时,谢阑深才沉声回答了沈益的话,“不必了。”
“啊?”沈益弄不懂了。
兜这么大一圈,又不必了?
“想来,母亲也不会以此为荣,”谢阑深缓缓道,“如此,便去夫人的房中给母亲上香吧。”
沈益疑惑不解,而谢阑深已经下了结论。
陆初宜点点头,十分自然地拉起谢阑深的手,走去正厅。
沈益望着小夫妻握着手的样子,本该欣慰的,但此刻心中只有不解和莫名其妙。
裴彻在一旁听了许久,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家,竟然这么看不上正妻。
即便商人地位低,可你是成婚后才知道妻子出身商贾吗?
呵,还不是有利所图,过河拆桥。
妙妙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善良天真,真是幸运和难得啊……
*
那厢。
陆初宜带着谢阑深走进自己的小院子。
她的闺房只有国公府卧房的三分之一大,好在原先那些值钱的家具都变成了嫁妆,只留下几件陈旧的,倒显得空旷些。
娘亲的牌位摆在供台上,边上放着一盘苹果。
陆初宜熟练地用点燃烛台,谢阑深则十分自然地上前帮忙点香。
两人诚挚地拜了三拜。
“娘。”
“母亲。”
陆初宜刚开口,就听见谢阑深郑重的声音,她还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后,她在心中告诉娘,她重生了,这一次,她会过得更好,让娘不用担心。
“娘,今天爹说要让您入祠堂,可我不想,您会怪我吗?”
“在这里,您会觉得孤独吗?”
“您还记得幽篁小宅吗,我想将您带去那里,这样每个月都可以去看您。”
陆初宜看着牌位,仿佛看见了娘亲的模样。
她不想将娘的牌位放在伯府里了。
下一瞬就听谢阑深沉吟道:“你若想,可以带回国公府。”
带回国公府,对陆初宜来说自然很好。
可——
“你不介意吗?放在房中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不吉利?
陆初宜欲言又止。
“自然不是放在房中,”谢阑深的声音覆上温度,“国公府的祠堂,可以供奉你娘亲。”
陆初宜倏然瞪大眼睛。
今天的谢阑深怎么频频语出惊人。
“这,这不合规矩。”陆初宜既期许,又顾虑。
“我们既是夫妻,你的母亲,亦是我的母亲,”谢阑深的声音清冷,神色庄重认真,“孝道,就是规矩。”
若不出意外,陆初宜这一生也是要在国公府度过的。
她虽然希望娘亲能与她呆在一处,有人供奉,但这到底不太合规矩,宁国公和虞氏恐怕不会同意。
谢阑深好像总能懂陆初宜的心思,又道:“你不用担心,我爹娘那,有我想办法。”
在陆初宜犹豫之际,谢阑深又朝牌位拜了拜,而后直接双手捧起了牌位,准备带走。
搞得陆初宜一惊一愣的。
“等等,我还有样东西要拿。”
陆初宜走到床榻边,将藏在床底下的大箱子挪了出来,十分吃力。
“这是?”
谢阑深看着陈旧古老的箱子,觉得有些眼熟。
尤其是上面的乌鸦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