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弱小的、可怜的、孤独无依的盛听澜,没有在崔墨白的记忆中逐渐泯灭,反而随着日子的推进,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他的脑海中。相反的是,被遗忘在牢里的谢雪枝,只有谢家人去探狱。崔墨白一回都未去看过她。 元和二十六年,正月初。 那个弱小的、可怜的、孤独无依的盛听澜,没有在崔墨白的记忆中逐渐泯灭,反而随着日子的推进,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他的脑海中。 相反的是,被遗忘在牢里的谢雪枝,只有谢家人去探狱。 崔墨白一
元和二十六年,正月初。
那个弱小的、可怜的、孤独无依的盛听澜,没有在崔墨白的记忆中逐渐泯灭,反而随着日子的推进,一步一步的走进了他的脑海中。
相反的是,被遗忘在牢里的谢雪枝,只有谢家人去探狱。
崔墨白一回都未去看过她。
他往钦天监和礼部送了些人情世故,二者向皇帝进言,终归是定下了盛听澜的昭陵。
可是天公不作美,大雪封山,临近年关,工部不好再征召民工去修陵。
但是陪葬的东西,却已经都准备好了。
崔墨白去看过,大多都是一些镇墓兽,作成了各类的模样。
随从李雀拿起一个狮面兽身的细细打量,阴阳怪气的说:“他们心里还是记着公主身上的不详诅咒,才这样的小心。”
崔墨白扫了一眼,表情淡漠。
紧接着,他脑子里又出现了那道声音,是个比较沉稳的男声。
【据我们推断,这墓中的土质为黑土,带着细微的甜味,确为两千年前南楚国所建。】
【史册记载,长乐公主死后,陵墓规模并不大,但是与她陪葬的文物,却格外的贵重。】
【像什么水晶凤冠、鎏金首饰、夜明珠、因有尽有,倒是让我们很困惑。】
崔墨白屏息片刻,没等到下文了。
风雪声簌簌,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细柔的声音:“崔大人,陛下找您。”
崔墨白回过神,迈出长腿朝金鸾殿而去。
金鸾殿,隐隐传出钟鼓乐声。
盛帝正在用膳,见崔墨白来了,像是真的招呼自家的爱卿一样,语气和缓:“崔爱卿可曾用了午膳?若是未曾,一起用罢。”
可是一桌佳肴上,却只有一副碗筷,停留在盛帝跟前。
皇帝只是客气客气。
崔墨白面不改色,拱手道:“陛下厚爱,臣心领。”
盛帝坐在椅上,笑了笑。
一侧的侍膳太监拿起一根银簪子,对桌上的菜品一一试毒。
盛帝见崔墨白依旧低着头,淡淡道:“朕可是听闻,自谢家姑娘入狱后,你可是一眼都不曾去瞧过她啊。”
崔墨白心一沉,又想起了,盛听澜的死因——自己服毒而亡。
可是事到如今,他却只能佯装不知道:“京都府办案,臣与谢雪枝有交情,自然是能避则避。”
盛帝默然的看了他几眼,见这崔墨白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对他毫无干扰,心中对他的不喜又重了几分。
太监已经停下了验毒,默默的退后至远处。
话题一转。
“听澜的丧事,你似乎办的不太顺啊,朕给你加派人手如何?”盛帝一边夹着菜,一边似乎不经意的问起,“也好叫你这个肱股之臣早日回朝堂替朕办差事。”
崔墨白眼眸一沉,恭敬道:“多谢陛下,只是现在京城大雪,修陵一事,怕是要缓很久。”
盛帝看了看崔墨白,崔墨白立马反应过来。
“陛下若是有差事,任凭差遣,臣虽不在朝野,却也会尽力而为。”
盛帝面色隐忧:“会不会太麻烦你?”
崔墨白躬身行礼:“臣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
盛帝擦了擦嘴,起身丢掉手帕,笑道:“马上就是每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了,礼部和崔爱卿一向走得近,这次便交给崔爱卿主办,礼部协助了。”
崔墨白不想接,却不得不接,出殿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金鸾殿。
从前,盛听澜,也是这样不愿嫁给自己,才会服毒自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