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拓跋城哲紧紧的攥着韩珏的手,众人使尽力气,都没能将他们分开,只能作罢,将他抬至床榻上,任由他们二人躺在一起。……昏昏沉沉中的拓跋城哲,梦到了一幅幅零碎的画面。 风卷过漫天碎雪,飘落在草原上。 鲜卑人悄悄围在帐外,交头接耳。 “听说韩妃逃跑,被四皇子抓回来了……” “那怎么是抱着回来的呢?一般逃亡的和亲公主,不都是原地处死的吗?” 这时,一道声音闯入他们耳中。
风卷过漫天碎雪,飘落在草原上。
鲜卑人悄悄围在帐外,交头接耳。
“听说韩妃逃跑,被四皇子抓回来了……”
“那怎么是抱着回来的呢?一般逃亡的和亲公主,不都是原地处死的吗?”
这时,一道声音闯入他们耳中。
“都围在这吵什么!像什么话,殿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一男子自人群后走出,皱着剑眉,一脸不悦。
拓跋右部的众人纷纷行礼让道,躬身道:”宇文大人。“
宇文沅,拓跋城哲的心腹。旁人不敢去问帐篷的人在做什么。可宇文沅倒是顾不上那么多,当即问起拓跋城哲的情况。
奴隶颤巍巍垂首道:“回宇文大人,四殿下今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宇文沅神色蓦然严峻起来,大步走向穹庐。
掀开帐帘,他愕然定住!
床榻前,拓跋城哲紧紧握着韩珏的手,面色苍白,双目紧闭。
宇文沅神情大变,立即上前查看拓跋城哲的状况,发现人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松了口气后,宇文沅马上洪声喊道:“去请巫医!”
片刻后,巫医连忙进帐,看到是四皇子昏了过去,立马就为他把起了脉。
很快,巫医回禀道:“殿下这是悲极攻心,才昏了过去,好生休息,明日便可醒过来。”
悲伤过度?宇文沅皱眉,他看向一侧躺着的韩珏,心中暗叹,果然是红颜祸水。
他抬手就要将拓跋城哲送回他自己帐篷,而非和韩珏呆在一块。
然而,拓跋城哲紧紧的攥着韩珏的手,众人使尽力气,都没能将他们分开,只能作罢,将他抬至床榻上,任由他们二人躺在一起。
……
昏昏沉沉中的拓跋城哲,梦到了一幅幅零碎的画面。
梦中,十五岁的他从病榻上坐起,看见一个略显憔悴的鲜卑妇人坐在他床榻边。
见他醒了,妇人目光温柔明亮:“你醒了?”
他头阵阵发疼,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询问道:“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鲜卑妇人眼神一暗,将一碗草药递过:“这是鲜卑拓跋部落,你是我的孩子,拓跋城哲。”
拓跋城哲本有些怀疑,却在妇人的笑容下,将药喝了下去。
喝完,头果然没有那么疼了。
妇人抚了抚他的发,悄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拓跋城哲心神有些不定,抬眼问道:“怎么这么说?”
妇人摇首道:“阿哲,是娘害你受伤,这才让你昏了过去……”
她牵着喝完药的拓跋城哲下榻,撩起麻布帘。
鲜卑部落的一切,皆映入他们的眼帘。
绵绵的草原边上是雪山,美得不像话。
部落内有少年看见拓跋城哲醒了,不由对他指指点点:“看啊!那个成日带着面具的人,这回摘下了他的面具!”
其他少年晒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也不知以前带着那个獠牙鬼面给谁看!”
妇人攥紧了拓跋城哲的手。
拓跋城哲冷眼看着那群人,拳脚跃跃欲试。
妇人拉住了他,眼底藏着一丝哀伤:“都怪我,让你整日带着那副面具,才让你受了其他人的排挤。”
“不,与面具无关,是我吩咐他们这么做的。”
一道声音倏然响起。
可敦在女奴隶的拥簇中,朝他们走来,她的神情狠厉又从容,”私生子,便要有做私生子的觉悟,而不是跑去狩猎场上,妄想夺冠。“
看到妇人煞白的面容,可敦满意的勾唇笑了。
她打量着拓跋城哲,发现只是个白弱的少年后,神情微松又不屑。
“可汗要见他。”
冷冷说完这句,她便为他们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