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则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她望着拓跋城哲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四皇子尚还不知他就是韩珏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已然疯得要杀巫医们……若他知晓了……还不知要做什么疯事。 众人怔在原地,眼睛微微瞪大。 这样的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他们原先还以为,让韩妃弑兄,只是为了玩弄她…… 拉则摇着头落泪,哽咽道:“难道到了这生死关头,殿下,还没有明白,对韩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功
众人怔在原地,眼睛微微瞪大。
这样的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他们原先还以为,让韩妃弑兄,只是为了玩弄她……
拉则摇着头落泪,哽咽道:“难道到了这生死关头,殿下,还没有明白,对韩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功劳吗?”
韩珏,她惧冷,却来了草原和亲。
困于雪山脚下,只能遥望故国。
万般娇宠长大的公主,被拓跋城哲玩弄了一夜,任由疼痛从她身上碾过,都没有落泪。
可当她被自己曾经最爱的人逼得,去杀另一个爱自己的人后,在那一刹那,韩珏的神情,仿佛万念俱灰。
“她既嫁给本王为妻,就必须忘记从前所有的一切。”拓跋城哲抿唇寒声道。
情之一字,说来好听,实则无用。
若不能让鲜卑部落认同韩珏,她终究是一个可以随意任人宰割的羔羊。
听完拓跋城哲的话,拉则白着脸,看着男人怀中抱着的女人,“她已死,被你亲手射杀,从前的种种,自然全数忘却……”
“殿下,你可满意?”
众人呼吸一滞,恨不得捂住耳朵。
拓跋城哲却仿若未闻,直直朝外快步走去。
他将韩珏抱上马,扬起马鞭。
事到如今,他什么也听不进去。
狂风呼啸,拓跋城哲感受着怀里女人僵硬,浑身发冷。
这是他自丧母后,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寒冷。
到了鲜卑右部,拓跋城哲抱着韩珏飞快下马,步履不停,直直朝毡帐走去。
路上有人本想同他交谈,却都被他难看的脸色吓退。
拓跋城哲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呆在帐内。
地面上还摆放着一堆金银珠宝、绫罗首饰,皆是原本是他打算,送给韩珏的。
他麻木的拿起一支山茶花簪子,簪在了韩珏头上。
她还是那么好看。
只是,却宛如死物一样,没有生机。
中原有个习俗,将发簪亲手戴在心爱人云鬓上,便能与她白头偕老。
“百年,我原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一百年。”拓跋城哲缓缓道,“哪怕是一直恨着我也好。“
韩珏面无血色的躺在羊毛毯子上,他执起她的手,眼神死寂:“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渴望携手百年之人,只陪了他半年。
……
另一边。
四皇子走后,众人松了一口气,看向拉则。
“谢天谢地,我们今日没有命丧于此。”
有人感激道:“多亏了拉则姑娘插声,否则我们的命就要没了。”
拉则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她望着拓跋城哲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四皇子尚还不知他就是韩珏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已然疯得要杀巫医们……
若他知晓了……还不知要做什么疯事。
抽离思绪,拉则将双手递给鲜卑士兵,收敛情绪道:“抓我回去吧。”
士兵一边拿绳给她捆上,一边感慨道:“拉则,你为何要逃呢?边境重兵把守,你压根逃不掉,除非你插了翅膀。”
士兵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现在被抓回来,你定会受到重罚……”
拉则一句话也没说。
逃亡,是需要勇气的。
她有些挫败的想:她现在没了那个胆量。
她不敢再逃了。
可她不后悔。
众人将拉则押回营帐,因着她方才救过他们一命,他们没有像对待其他奴隶一样,将她拖在马后奔行。
只是让她慢慢的跟在队伍后面走。
为此,拉则只是手腕被绳索磨破、磨红。
士兵好心的问:“拉则,要给你松绑吗?”
他们人多,倒是不担心她能逃走。
更何况,现下是白日,四周还是平阔的绿草原,奴隶们若是想逃,也不会在这种时刻逃。
拉则垂着眼,笑道:“不用,反正我不过是贱命一条。”
士兵没有多说什么tຊ了,拽起缰绳,便朝营地而去。
天色渐晚,等他们回营,却被告知,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依旧在帐内,整日没有踏出一步。
韩珏不踏出,他们可以理解。
可四皇子,他也没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