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雍王罪证的事情是指望不上那个荣非了,至于如何处理他,也只能留待明日闯过祭天大典那一关后再说了。“甲子他们准备的如何了?”回到座位坐下,朱晟语气如常的问道。 荣非在给太子讲故事! 自登基以来始终都是古井不波、喜怒不形于色的朱晟,此时难得的表现出明显的、强烈的情绪。 愤怒!极度的愤怒! 以至于儒雅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与丑陋。 荣非想干吗,接近
荣非在给太子讲故事!
自登基以来始终都是古井不波、喜怒不形于色的朱晟,此时难得的表现出明显的、强烈的情绪。
愤怒!极度的愤怒!
以至于儒雅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与丑陋。
荣非想干吗,接近太子谋求富贵?
还是要用香艳淫靡、不堪入耳的东西腐化侵蚀朕的儿子,大晏的储君?
暴怒的朱晟蹭的站起身来,将荣非拉出去凌迟处死的话刚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接近太子到底是荣非自己的主意?
还是余庆之的打算?
缉仙司虽然没落,近些年朝野之中叫嚣着撤销缉仙司,以免惹恼四绝圣地的言论也是此起彼伏。但这些人也只是针对缉仙司,却是没有也是不敢对余庆之不敬。
只因为余庆之乃是三品之下无敌手的大修行者,手中还握有五绝大阵的阵眼,既是大晏京都最可靠的守卫者,同时也可一念之间让这座城池和里面的百万人灰飞烟灭。
疑心颇重的朱晟想到了这一层,不得不慎重起来。
一个小捕快死不足惜,可他却是余庆之亲自带入皇宫的人。这些年来,余庆之可与何人如此亲近过?
朱晟皱眉想了片刻,却是一个都没想出来。
一个下等县的小捕快和一个女子,这二人和余庆之是什么关系?
余庆之为何会对二人如此另眼相看?
深思许久,朱晟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头脑重新恢复了冷静。
寻找雍王罪证的事情是指望不上那个荣非了,至于如何处理他,也只能留待明日闯过祭天大典那一关后再说了。
“甲子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回到座位坐下,朱晟语气如常的问道。
“皆已准备妥当,保证万无一失。”
“嗯,你们是朕最得力、最信任的臂膀,明日不要让朕失望。”
“奴婢等定效死力以报陛下恩典。”
……
与此同时,穆士奇也给雍王朱成带去了好消息。
“万事皆备,只待明日。”
“哈哈哈…”
抑制不住心中喜悦,朱成不由得仰天大笑。
……
“诛仙箭有两种修行法门。一为常规之法,从入门学起而后按部就班。若要有所成就,根骨、悟性、运气三者缺一不可。你的根骨实属平常,修习常规法门今生恐难进入地境,因此我便为你选了第二种法门。”
玄武胡同五绝大阵所在的宅子内,纪柔儿将被层层棉布包裹严实的双手搭在石桌上,认真的听着对面余庆之的讲述。
“何为地境?”
纪柔儿问道。
“修行者仿照官制划分为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每三品划为一个大境界,分别对应天地人三才。七至九品为人境,四至六品为地境,一至三品为天境,谓之三境九品。在此之上还有超品,当今天下只有四绝圣地的四位圣人有此修为。”
纪柔儿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余庆之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修习诛仙箭的第二种法门名为观想法,我觉得最为适合与你。不过有些注意事项确实要提前说明,也能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诛仙箭看似杀意腾腾,实则修的却是慈悲意。
仙神高高在上,世间万千生灵在其眼中皆是一样的卑微。
人为万物之灵,自然不甘与蝼蚁等同处之。
仙神一怒,蝼蚁瑟瑟发抖,生杀予夺。
而吾等人族却偏要逆天而行。
仙神若辱我,我反辱之!
仙神欲杀我,我反杀之!
修习诛仙箭所需的慈悲意,不为草木虫蚁、不为飞禽走兽、不为妖魔鬼怪、不为诸天仙佛,只为我人族存续与荣辱。
慈悲意一则先天本性,二则后天教导。我听闻过你在汾城行医的事迹,因此认定这观想修习之法与你最为合适。”
说罢,余庆之自袖中取出一卷画轴扔向空中。
画轴在空中自行展开而后缓缓下落,最终悬停在纪柔儿面前,任凭秋风拂过却是纹丝不动。
画卷之中乃是用寥寥数笔简单勾勒出的一副弯弓射日图。
绘画之人笔力不济,但对画中人物的气势表达的却是淋漓尽致。
纪柔儿只是看了一眼,便觉的双目刺痛,连忙闭目侧过头去,不敢与画卷对视。
“呵呵呵,此图乃是八百年前捕神飞升前夜时所绘。图中留有捕神对诛仙箭和慈悲意的感悟,亦有一丝捕神意志的残留。欲要观图,需要先获得这幅图的认可。不过却是不急,时间还早,慢慢来即可。”
纪柔儿即便是及时闭上了眼睛、侧过头去,可此时眼中还是犹如被灼伤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痛。听闻余庆之的解释后,心中这才稍稍安定。
双目刺痛还需时间缓解,左右现在无事,纪柔儿便忍不住想要打听一下荣非那边的状况。
“已经过了一夜,也不知荣非找没找到玉玺的下落。”
“尽人事,听天命吧。”
余庆之倒是表现得十分淡然。
“明日就是祭天大典,若是到时玉玺没有找到,怕是要出大乱子吧,余大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又有何用?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里的事情便不在缉仙司职权范围之内了。只要京都城和百姓的安全无忧,那张椅子上坐着的是朱家哪个子孙,对于缉仙司而言都是没差的。”
“余大哥。”
纪柔儿双眼刺痛有所缓解,不过既然有泪水从紧闭的眼缝中流出,于是只能像盲人一般闭着眼睛说话。
“嗯。”
余庆之用鼻音做出回应,示意你说,我听着呢。
“我好像找到缉仙司没落的原因了。”
……
“轿至胡桥山伯墓时,英台上前祭吊,恸哭撞碑,突然狂风大作,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地忽裂丈余,英台堕入其中。风停雨过后,彩虹高悬,有二只硕大的蝴蝶,蹁跹起舞,传为梁祝两人之精灵所化,黑者即祝英台,黄者即梁山伯,情侣依依,形影不离,比翼双飞于天地之间。”
皇宫中,荣非声情并茂的讲完梁祝,朱月瑶却是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朱琰、朱允这两小只显然还体会不到男女之情的感人之处,却是对最后梁祝化为蝴蝶进行了各种脑洞大开的猜测。
“我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妖精,是蝴蝶妖。”
朱允咬着手指道。
“非也非也,应是修习了幻身之法借机逃走了。”
朱琰摇头晃脑道。
“通通给本宫闭嘴,真是煞风景。”
朱月瑶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各送给两小只一个脑瓜崩呵斥道。
大晏太子和齐王受了欺负却是不敢言语,揉着额头乖乖低下头去。
“天杀的马文才,若是让本宫见到定将他满门抄斩…”
“公主,已经未时了,再不走怕是赶不及回宫了。”
一旁的贴身宫女低声提醒道。
“哎呀…糟了糟了,听得入迷却是忘记要去看望映蓉姐。”
朱月瑶跳起来叫道,随后便着急忙慌的走出凉亭。可没走出几步又停下来转身朝荣非喊道。
“你叫荣…荣非是吧,故事很好听,等本公主有空去缉仙司找你,你再多讲几个。”
“六姐你是不是又要跟着刘家姐姐去逛青楼,信不信我去告诉皇兄?”
荣非刚要施礼回应,身旁的朱琰说出的话却是宛如一道天雷,将荣非雷的是外焦里嫩。
什么情况?
公主逛青楼,还是跟别的女子一起?
莫非此青楼非彼青楼,是专门为女性群体服务的?
“胡说什么,刘首辅生了重病,本宫要去陪伴安慰英蓉姐,皇兄也是知道的。”
解释了一句,朱月瑶便匆匆离去。
荣非却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明日便是祭天大典,今日内阁首辅刘传芳就患了重病,这么巧合的吗?
“荣非荣非,六姐不在,再换个如同三国那般带劲的故事,不要情情爱爱、哭哭唧唧的那些,忒无聊了。”
朱琰拉住荣非的衣袖催促道。
“也好,那便再讲一个将相和、负荆请罪的故事。话说战国时期,赵国国王得到了一块美玉,命最好的匠人将这块美玉做成了一块玉璧,称之为和氏璧…巴拉巴拉巴拉…;廉颇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脱去外衫,将荆条绑在身上,去到蔺相如的府上请罪。两人冰释前嫌,合理共同保卫赵国。两人一文一武相互帮助,最后廉颇成为战国最厉害的名将之一,而蔺相如也成为了著名的政治家和外交家。”
朱琰、朱允听的是眉开眼笑,并开始讨论起如果自己是赵王,便如何重用廉颇、蔺相如这等名将名臣,打趴暴秦之类的话题。
荣非花费大半日的时间在此,可不是为了给两小只传道授业的,见两人讨论的话题完全偏离了自己的预期,便咳了一声说道。
“这个故事其实是告诉人们一个道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不认,导致错上加错,一错再错。
试想如果廉颇没有主动承认错误,日后还会成为举世无敌的名将吗?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错误都不敢承认,他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名将呢?
况且那时廉颇已经是有一定名气的将军了,即便如此,他也仍然勇于承认错误。”
“可是…可是…如果蔺相如不原谅他怎么办?又或者真的用荆条打他,很疼的。”
朱允咬着手指忧心忡忡的说道。
荣非闻言心中便是一喜,眉毛也忍不住轻轻挑动了一下。
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