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着,慢慢走过去。直到走近了,我这才惊觉我见过那个侍卫,他是乾衡身边的人。他甚至都等不及霄衡睿的话说完,便匆匆行礼告退,朝着猎场的方向急掠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念头。 “陛下只是怜恤小女病弱,才赐了封,陛下的心,一定是牵挂在娘娘身上的。” 我恭谨谦顺,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无害。 却换来了重重一个巴掌。 贵妃的指间戴着玉戒,玉戒的边缘随着这一巴掌剐蹭着我
“陛下只是怜恤小女病弱,才赐了封,陛下的心,一定是牵挂在娘娘身上的。”
我恭谨谦顺,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无害。
却换来了重重一个巴掌。
贵妃的指间戴着玉戒,玉戒的边缘随着这一巴掌剐蹭着我的脸划了过去,我的侧脸上瞬间肿起一道红痕。
“贱婢,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试图勾引皇上,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深深叩首,连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在这里给我跪满一个时辰再起身!”
贵妃疾言厉色,故意发难。
我强忍着心头的愤懑,低头称是,领受了这起无妄之灾。
进宫前,师父曾向我分析过如今的后宫格局,尤其着重讲了贵妃,让我小心忌惮,尽量不要和她起正面冲突。
贵妃原名秋旖芝,自皇上登基便始终伴随左右。
她的母家,是显赫无比掌握十万镇北军的庆王府,而她,是庆王府的独女,自小千娇万宠地长大,跋扈恣意。
相较皇后,贵妃倒更像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作为中宫的皇后被她压得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
霄衡睿甚至曾一度想要将秋旖芝晋为皇贵妃,却被太后直接否决。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然以贵妃之位行皇后之职,将管理后宫的权柄牢牢把握在手里。
这本算是僭越,可霄衡睿却一直都没有为此责罚过贵妃,反而一直都对她极尽宠爱。
说到底,母家的势力就是贵妃在宫中的倚仗。
所以万一惹怒了贵妃,我可能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围猎的大部队离开后,营帐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安静垂首跪着,余光瞥见不远处一直站着一个人,看着装该是个侍卫首领,不像是霄衡睿留下的那批。
跪足了时间,我爬起身,揉着酸痛无比的膝盖返回了王帐。
本想趁着围猎部队还没回来好补个觉,却总觉得心神不宁,睡也睡不踏实。
直到午时,大部队回来,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去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只回来了不到十人。
霄衡睿正在与之前那名侍卫首领模样的人交谈,他的神情看上去异常悲痛。
“没想到刺客竟如此狡猾,隐匿在树上......是皇兄拼死相救,奋勇阻敌,这才脱了险......”
拼死相救,奋勇阻敌。
乾衡没能回来......
我怔愣着,慢慢走过去。
直到走近了,我这才惊觉我见过那个侍卫,他是乾衡身边的人。
他甚至都等不及霄衡睿的话说完,便匆匆行礼告退,朝着猎场的方向急掠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的身手这般好,竟然没有跟着乾衡去打猎。
留在这营地做什么?
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我怔怔然站在早已熄掉的篝火堆旁出神。
乾衡没能回来......他再也没机会暴露我的秘密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成为我入宫封妃的阻碍了。
我以为我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可我竟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
我望向霄衡睿。
他正盯着那侍卫远去的背影,脸上悲痛神色消失无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意稍纵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