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瑾低声说:“狙击手应该都是在训练,只是不知道用的是谁的军用标准。”“他们每天消耗的子弹也是笔不菲的支出,”宋宁不解,“他们真的这么有钱?”“这些反政府武装都很有钱,因为他们不人道。” 丹迪抬头看着她,笑着扬眉,脸上十分得意。 “那是,那本成语字典都是我的。” 唐瑜“嘶”了一声,“有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笨鸟先飞?” 端瑾接过话茬:“他那是勤能补拙。” “对,勤能补拙
丹迪抬头看着她,笑着扬眉,脸上十分得意。
“那是,那本成语字典都是我的。”
唐瑜“嘶”了一声,“有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笨鸟先飞?”
端瑾接过话茬:“他那是勤能补拙。”
“对,勤能补拙。”
丹迪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你还是再好好研究研究成语字典吧。”
端瑾和唐瑜可不打算将这个意思告诉他,便一道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唐瑜打开刚折叠椅坐下时,就见端瑾浮在水面的浮标大力的动了两下——有鱼上钩了。
咬钩的是条将近三十公分的鲫鱼,放进水桶之前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几欲从端瑾手上跳脱,而后落进河中。
端瑾眼含蔑视地朝唐瑜点点头,似乎是在嘲笑她半天都不能把鱼饵甩进水中。
这可给唐瑜看笑了,舌尖顶着上颚不服气的紧盯水面,期盼着最好下一秒就会有鱼儿上钩。
但很可惜,天不如人愿。
就当她还以热切的目光观察水面的浮标时,身侧又传来声响,侧目望去,端瑾那处又有鱼上钩了。
好吧,确实厉害。
唐瑜收回视线,老实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拍一拍环绕在身边的蚊虫,余光一直留意着漆黑树丛中闪烁不定的红光。
大约有十几道,她数了数。
后半夜,不仅仅是她们变得困乏,上游不断巡视的十六位武装力量也变得困乏,依稀能听见有哈切的声音传下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句用当地语言骂人的话。
距离隔的远,唐瑜听不太清。
而端瑾仍旧是一条条接连不断的有鱼上钩,丹迪则是一手扶住鱼竿,一手支着头,像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一座著名的雕塑。
结束夜里的钓鱼活动是在橙色的日头刚刚出来之前,她们回到旅馆,一眼望见坐在大厅的宋宁。
她的面前摆着杯红茶,食指不断拨弄着桌上的子弹。
她似乎也是一夜未睡。
见到是她们回来了,宋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起身去关了大门,又挂上了那个“暂停营业”的木牌。
端瑾将手里的水桶放在地上,揉了揉手心被勒出的红痕。
宋宁先是数了数她桶里的鱼,约莫有十几条。
而后再去看了看唐瑜和丹迪的,发现唐瑜的桶里只有两条鱼苗似的小鱼,丹迪的桶里只有一条鲫鱼。
“高手,”宋宁向端瑾竖起拇指,看向唐瑜和丹迪时也竖了个拇指嘲讽,“高手。”
唐瑜扭过头,用鼻子出气,随后去后厨端了两杯红茶出来,递了一杯给端瑾。
她们出去的急,只带了渔具和防身武器,现下早已口渴难耐。
端瑾嘴角含着笑向她道谢,却见她手遮在唇边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星点泪花。
“很困?”端瑾走向唐瑜,轻轻地捏捏她的手心。
唐瑜点点头,她真的很困,算算时间,她大约已经有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
现下正是清晨时分,日头也说不上晒,但店内并未开灯,只有从窗户洒进来的日光照明,整个一楼还是较为昏暗的。
“祝你有个好梦。”端瑾趁着昏暗的遮掩,凑近她耳边轻声道。
唐瑜扭脸和她咬耳朵,“真贴心。”
“这好像是我之前说的。”端瑾轻笑着把她推到了楼梯口。
“难道我不可以学吗?”唐瑜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向她眨眨眼,“我可爱学习了。”
“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自己不是个学习的料子。”
唐瑜眼中闪过狡黠,“我说的是其他方面。”
“对,在某个方面,你学的很快。”
端瑾少见的避开了她的视线,手上将她往楼梯上推的动作又加大了几分,“小流氓。”
唐瑜不置可否地点头,而后朝她做了个绅士礼。
“晚安。”她说。
应该是早安。端瑾想。
晚安还是早安,甚至午安放在现在好像都不太合适。
缩在柜台里研究成语字典的丹迪认真的思考其中的含义,而后收到了宋宁的巴掌,摸着脑袋找不着北的丹迪有点委屈。
端瑾转过身来,有些哭笑不得。
宋宁把手攥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丹迪和我说过了。”
“什么?”
“他们的据点,在那里藏有一支装备齐全的武装力量,另外还有十四名狙击手。”
端瑾低声说:“狙击手应该都是在训练,只是不知道用的是谁的军用标准。”
“他们每天消耗的子弹也是笔不菲的支出,”宋宁不解,“他们真的这么有钱?”
“这些反政府武装都很有钱,因为他们不人道。”
“在诈骗当中,一条最小的鱼,也有五百万,很多诈骗集团现在都不满足于现状,欧亚大陆板块,人人自危。”
她继续说:“还有赌博,J国随便一个中型赌场一个晚上的成交额就能达到上百亿美金,比拉斯维加斯还有过之无不及。”
“在那里,赌客的输赢,由赌场操纵,虽然难免会有漏网的,但他们都走不出赌场就人间蒸发,所有的钱,最终还是流向赌场。”
“而诈骗和赌博又是所有非法途径当中风险最低的,低风险,高回报,当然,这只是对于诈骗集团的人来说。”
端瑾倚在楼梯边的墙上,“至于那些被骗过去的人,一半是真的被骗和被拐卖,一半是自己自愿过去的,和赌场的赌徒一样,他们心如明镜,但就是想搏一搏,万一自己是幸运的呢?”
“世上没有万一。”宋宁拧眉。
“所以他们有去无回。”
“昨天晚上,有新闻传过来,”宋宁找出遥控器摁开有些老旧的电视,“那些反政府武装已经准备要和N国政府谈判了,具体谈判的时间是明天早上。”
宋宁的话音落下,当地频道里已经有位男主持人举着话筒出现在镜头里,他的背后是残垣断壁的曼都。
随着镜头不断的偏移,不出意料的,曼都当地的寺庙几乎没有受到炮火的摧残。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政府军的尸体。
端瑾看得见,有身披袈裟的僧人赤着脚,走过泥土碎石和干涸的血迹,去给那些年轻的面孔敛尸。
来来往往有很多携带枪支的武装人员绕过他们,然后再奔向交火的地方。
没有传说中的金光,也没有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只有悲悯的僧人一句一句念着超脱的经文。
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但那是信仰。
唐瑜只睡了三个小时,依她的话来说,生物钟不能紊乱。
因为没有睡醒,她下楼时还有些恍惚,觉得耳边在正在有许多人不断的用当地语言说话,听起来似乎还很愉悦。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加快脚步行至一楼,却见到那老旧的电视正播报着当地发生的民生,她下来得正好,镜头正在拍给新娘洗脚的婆婆。
坐在电视前的端瑾发现了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他们正在举行第二次婚礼,这是一个月前的新闻。”
唐瑜诧异道,“还能回放?”
坐在迎光处晒太阳的宋宁猛地回头,“你瞧不起谁呢?我那电视后面都写着华夏制造!”
“是我眼拙了,”唐瑜抬手向她道歉,而后走到端瑾身边坐下,疑惑地问:“第二次婚礼?”
宋宁将手搭在眼前替端瑾回答:“在这里,女人一生至少要经历两次婚礼,第一次最隆重,是和贝尔果结婚。”
“贝尔果?”
宋宁似笑非笑地扭头,“你想知道这么清楚做什么?”
唐瑜耸了耸肩,“我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