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的脸整个都黑了,镰刀往地上一摔就走了。林母连忙跟上。林二哥和林二嫂也想跟上,但却被一旁计分的陈建国拦住了:“哎,你们俩想去哪儿啊,油菜还没割完呢!”“我,我们去找我爹我娘。”他们才不愿意留下呢! 何春花自从生了林大牛之后就以要照顾林大牛为由各种偷奸耍滑,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司年已经在帮他们干活儿了,她可受不了这样的苦! 于是她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们也不想啊,这不是三弟昨天硬是闹着要分家,要断绝关
何春花自从生了林大牛之后就以要照顾林大牛为由各种偷奸耍滑,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司年已经在帮他们干活儿了,她可受不了这样的苦!
于是她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们也不想啊,这不是三弟昨天硬是闹着要分家,要断绝关系,爹娘被他们夫妻俩气坏了,一晚上没休息好,这才慢了些。
三弟既然能做完自己的公分,那来帮帮爹娘也是应该的吧!总不能他自己享清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在地里受苦吧!”
林家上工的人数不固定,一直都是全家一起认领公分的,司年来帮林父林母,不就是帮他们夫妻俩吗?
何春花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响到刘大婶不用动耳朵都听见了。
“嗤!你叫谁三弟呢?你们也知道人家已经和你们断绝关系了?还惦记着让人家给你们当免费劳动力呢!
真是猪不知皮厚,马不知脸长,你们的脸可真大!我呸!”
林母一听何春花的话正得自己的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势立马就上来了:“断绝关系了又怎样?他司年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要是没有我,哪儿来的他?他孝顺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现在说人家是你生的是不是晚了点儿?也不知道是谁在国栋小时候一只认为他是你婆婆转世来磋磨你的,天天想着把人家溺死呢!”
“那又怎么样?他是从老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是不变的事实......”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林全及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厉声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活儿都干完了吗?”
何春花一看见林全来了,立马指着刘大婶开口道:“村长,她搞封建迷信,说司年是阿奶转世!”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能把人压死。
林母也马上附和:“对对对,就是她!快叫人把她抓起来,送去批斗!”
可刘大婶既然敢说,就不怕她们脑。
她斜了林全一眼,毫不客气地说:“知道的说你是村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林家的狗呢!从小就跟在林老五的屁股后面跑,怎么现在当了村长还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没出息!”
林全被她这样讽刺,却不敢说什么,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捏得死死的。
刘大婶见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敢反驳,只敢在心里记了自己一笔,心里嗤笑一声。但凡他哪一次敢出声辩驳一句,她都觉得他还有救。
怂货!只能搞点形式主义,干不了什么实事。
她已经提醒了很多遍了,能不能彻底摆脱林家人还要看他自己了,他必须得自己想清楚,不再畏畏缩缩的听林家的狗屁建议,不然终究成不了大器。
刘大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只有林家人和林全面色不愉地站在原地。
林母气不过,斜了林全一眼,语气非常不满:“你这个村长当的是个什么呀,一个疯婆娘都震不住!还不如让我们家老二上呢!”
说完转身就走了,根本没看见林全逐渐阴沉的脸。
父母从小就在他面前夸林父有多好,导致他从小就自卑。他成天跟在林父屁股后面,就是为了讨父母欢心,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
能当上村长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却没想到当上村长之后还是摆脱不了被林父骑在头上的命运,不仅如此,村里的老人,刘大婶一家,他都不敢招惹。
明明是一村之长,他却活得像个服务员一样,对他们每一个人点头哈腰,生怕他们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的位置给撸了。
但昨天的事和今天刘大婶的话让他渐渐觉得林家现在就是个坑,他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们从村长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现在听了林母的话,他更是气上心来,端起了村长的架子:“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呢?全村就你们家的进度最慢,再这样下去后面的油菜还晒得了吗?”
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敢面想象林家人此刻的脸色,但他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不自觉出现了几分舒爽的笑意。
林家人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过林全竟然有一天会说他们的不是!
林父的脸整个都黑了,镰刀往地上一摔就走了。林母连忙跟上。
林二哥和林二嫂也想跟上,但却被一旁计分的陈建国拦住了:“哎,你们俩想去哪儿啊,油菜还没割完呢!”
“我,我们去找我爹我娘。”他们才不愿意留下呢!
老两口走了,剩下的油菜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割得完?
陈建国却仿佛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想法,铁面无私地拒绝:“不行!你们要是走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你们家的任务还剩大半呢,下午两点之前干不完今天可就没公分了!不仅如此,还要被通报批评!”
通报批评在乡下可是大事儿,一旦被批评了,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年头粮食就是命,谁要是敢浪费粮食,损害集体利益,就算不被当众批斗,村里人的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他们俩可不敢担这个责任,只好老老实实地弯下腰继续干活儿,并请陈建国找人帮他们把林父林母找回来。这么多他们俩就算干到天黑也割不完啊!
而在他们还在争吵的时候,司年就已经把自己的工作范围割完,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后来刘大婶和儿子刘大壮不经意间直起腰休息一下,却发现她们前面的油菜空了一大片,大概有五分之一的量。
刘大婶看了看旁边被司年割完的地,低声笑了出来:“这小子,也算老娘没白疼他一场!”
刘大壮见他娘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薅起袖子更加卖力地割油菜:“娘您歇着吧,剩下这点儿交给我吧!下午你帮忙晒晒我们两家的油菜籽,我和国栋一起去抗麻袋!”
“好。”刘大婶就走到旁边坐下了。
看看被迫回来埋头苦干的林母和她身后偷奸耍滑的林二哥,再看看自己孝顺能干的儿子和被偷偷割掉一部分的油菜地,刘大婶觉得头顶炙热的太阳都好看了许多!
舒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