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开车,私下也是称兄道弟,并负责一些特殊性质的工作。将三个男人送到医院门口,老赵便找地方去停车。站在上行电梯里,沈译嘻笑着关照陈麒现:“我说大公子,这次沉住气些哈,我怕到时候你再把人打成重残,连我都保不了你。” 饭局不过半程,陈麒现已经忍不住发短信催问姜弥大致几点结束。 姜弥那会儿精油开背还没结束,自然没有看到。 陈麒现心不在焉的点上一支烟,这模样,活像是欲求不满残存的后遗症。 沈译见状,怎么着都得趁机损他几句
饭局不过半程,陈麒现已经忍不住发短信催问姜弥大致几点结束。
姜弥那会儿精油开背还没结束,自然没有看到。
陈麒现心不在焉的点上一支烟,这模样,活像是欲求不满残存的后遗症。
沈译见状,怎么着都得趁机损他几句:“几个意思,老婆不在,跟兄弟喝酒都提不起劲了咯?”
陈麒现耷拉着眼皮,心头似被蚂蚁轻嗜,没来由的酥麻。
按理说,回国后的日子,该温存温存,该欺负欺负。
他喜欢的,几乎一样没落,够心满意足的了。
追根结底,大概还是被陈麒迹那条毒蛇给闹的。
心口堵得慌。
烟么,也抽不痛快。
想到姜弥那嫌弃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情不自禁抽两口过个嘴瘾就掐了。
他轻咳一声,握起酒杯喝了口酒缓缓思绪,觑了沈译一眼,便言归正传:“你去医院看过那草包?”
沈译见他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倒也没学着他样收敛几分混蛋气质,伴随吴时茂有节奏的盘串声,轻掀眼皮道:“那怎么着,听都听说了,还不去瞅瞅那熊样。”
合着是看笑话去的。
陈麒现握着酒杯,手指抚上,无言地摩挲转了转。
忽然的沉默,垂眸间,似是在认真想事。
沈译在,就没有冷场的时候,他揶揄道:“那鼻青脸肿,看着都晦气。”他啧了啧嘴,痛心疾首:“我说你也真是的,好歹叫你一声哥,你也舍得。”
吴时茂心平气和提议:“要不要买个果篮去慰问一下。”
这些个人,一个比一个损。
沈译一拍大腿,觉得这个提议好得顶瓜瓜。
饭局就这么匆匆散场。
果篮是吴时茂买的,也是他亲自提的。
车呢,是老赵开的。
人称老赵,实际不过35岁。
人是吴时茂的远房亲戚,特种兵退役,身手灵活矫健。
部队退役后跟着吴时茂干金融投资,后面吴时茂金盆洗手,老赵也跟着及时隐退,便在他的牵线搭桥下,专门负责给陈麒现开车。
表面是开车,私下也是称兄道弟,并负责一些特殊性质的工作。
将三个男人送到医院门口,老赵便找地方去停车。
站在上行电梯里,沈译嘻笑着关照陈麒现:“我说大公子,这次沉住气些哈,我怕到时候你再把人打成重残,连我都保不了你。”
陈麒现睥睨他一眼:“要你何用。”
沈译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尖。
吴时茂气定神闲拎着果篮,看着气质沉稳,实则仍一肚子坏水。
私立医院是陈家的产业,整层只住了一个病号,并且还格外的兴师动众,用了轮班的保镖看守。
见到陈麒现,保镖纷纷用眼神相互示意。
很明显,里头躺着的人事前吩咐过——
禁止陈麒现靠近半步。
陈麒现虽在陈家没有话语权,可身份摆在那里,保镖们自然不敢真的得罪。
陈麒现不愿为难他们,只等在门边,没有再上前一步。
意思很明确,让他们去请示。
保镖们面面相觑,立刻敲了门进去报备。
只听里头传来一记刺耳的破碎声。
这条狗,真是十年如一日,一丁点的长进也没有。
陈麒现轻扯嘴角,如是轻蔑。
很快,保镖面色为难地回来。
陈麒现未等他们开口,主动放缓语气,面上喜怒难辨:“跟他说,我是来赔不是的。”
闻言,吴时茂适时扬了扬手中的果篮。
于是,又等了一分钟,三人被通知放行。
不出意外,病房内只有陈麒林以及何津儿。
说陈麒林是草包,还真没冤枉他。
一听到陈麒现是来认错的,就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最主要,今天有何津儿坐阵,他的气焰重新嚣张了回来。
见了陈麒现,即使心下一慌,面上也佯装镇定自若。
保镖自然早已通风报信时说了缘由,陈麒现不仅人来了,还带了赔罪的果篮。
沈译走在最后,和吴时茂一样,简短地与母子二人寒暄。
倒是陈麒现,只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绕过一地的碎玻璃渣子,也不坐会客的沙发,双手插兜无言地靠近陈麒林。
一步一步,走得既沉稳,又缓慢。
陈麒林对他有心理阴影,见他越走越近,结结巴巴道:“你……你过来干什么。”见陈麒现仍慢步逼近,他的身子下意识往床头靠了靠,眼神闪躲了一下,委实沉不住气:“你别再过来了!”
陈麒现看不见他的表情,黑超遮住大半张脸。
唇色倒是,几不可见泛了白。
何津儿要比他沉得住气一些,盯着陈麒现的一举一动,暗自将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外人在场,她极力维持着最佳的体面。
却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她呼吸一窒。
只见陈麒现从容不迫,在他的病床边站定,空出礼貌的距离。
眼神温和地瞧了他一眼,没有很快开口,反而装腔作势,提了提自己大腿的裤子,若无其事在床边坐了下来。
陈麒林面上不动声色,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陈麒现仿佛没感受到自己带来的压迫感,光是手从兜里拿出来这么一自然而然的动作,都让陈麒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他没骨气地缩了缩脑袋。
陈麒现似笑非笑,瞥了眼被他开过瓢的脑袋,此刻包扎得像个木乃伊。
吴时茂适时打破落针可闻的安静,算是代替陈麒现发言。
讲话的语速沉而缓,让听的人却感到份量:“麒现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这个当大哥的已经教育过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狠狠打陈家人的脸面。
沈译噤声听着,维持两边不得罪的原则。
吴时茂看着何津儿克制的神情,继续宠辱不惊道:“买了果篮,赔个不是。”
说完,特意将果篮递到何津儿面前。
意思很明确了,要让她亲手去接。
何津儿何等人精,深知此人的手段,虽说退隐多年,可真要结仇……
得不偿失的当然是她。
何津儿能屈能伸,笑着伸手接过果篮,张嘴回着漂亮且大度的场面话:“吴总,有劳您特意跑这趟。”
陈麒现下颌线清晰而冷硬,说来奇怪,整张脸却显得无比柔和。
对着陈麒林,哪壶不开提哪壶反问:“麒林,身体素质不过关啊,这么点儿小伤就躺平了?”他眼神戏屑,尽是嘲讽,再度开腔:“这样,等这次伤养好了,去集团安保岗亭锻炼锻炼。既是集团中坚力量,又能强身健体。一箭双雕,多好。”
沈译实在没忍住,别开脸去,暗自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