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问的是石南和黄芝,石南负责主审,黄芝负责记录,待黄芝问完基本资料后,石南再接着问。“这人认识吧?”石南拿出胡柴照片问。“认识,他叫胡柴,一起坐过牢,半个老乡。”曾青心理素质极好,眼神不乱瞟,坐姿端正,有问必答。 回单位路上,脑海中想着程远志说婚礼事情,当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准备理一下思路,把目前线索连在一处复盘,有没有疏漏地方。 “就问一句,对。”石南从裤兜抽出手机,从聊天页面找到秦艽头像。
回单位路上,脑海中想着程远志说婚礼事情,当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准备理一下思路,把目前线索连在一处复盘,有没有疏漏地方。
“就问一句,对。”石南从裤兜抽出手机,从聊天页面找到秦艽头像。
双手噼里啪啦打一串文字,随即又退格删除,这种事情要怎么开口啊!
点开秦艽三天可见的朋友圈,有更新自拍照,顺势长按存档。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石南总能在九宫格中精准找到秦艽自拍照片。
算了!
回去洗洗睡吧!
明天还要申请搜查令。
和小陈两人手脚绑两支运动手环,晚上若出现神游查一下步数便能知晓。以防万一,尽量熬到很晚才睡。
“队长,商大横的法医尸检鉴定报告出来了。”黄芝手里拿份文件,一大早上班便过来。
“怎样?”石南正在写申请搜查令表单,抬头问。
“尸检报告讲,商大横在水中窒息淹死,鼻腔和口腔内有大量淤泥,鱼线缠绕脖子和双脚无法确定是河水中缠上,还是在岸上缠上。”
“能确定鱼线在死者未窒息前缠绕,脖子上的抓痕是死者自己造成的,在指甲中发现死者自己的皮组织。”
“另外,在伤大横喉结地方发现鱼钩,胃里发现浮漂。和身上缠绕鱼线是同一种。”
黄芝挑重点讲,把资料递过去,石南听到最后眼睛瞪得老大,当时他们在现场没找到浮漂和鱼钩,竟然被死者自己吞下去。
石南拿过资料快速翻阅,看到解剖喉管位置鱼钩,胃里能发光的浮漂,这样一个狠人会被人威胁,自吞鱼钩寻死吗。
打捞现场假设过,有可能钓住一条大鱼,商大横逮住鱼线被拖入水中,挣扎使鱼线缠身,大鱼咬着鱼钩用力拉拽,让死者溺水而亡。
若是意外事故,这种推论也勉强说得通。可当现场的A4纸成为导线,这种推论就打翻了,“形貌车前草,淹死最瘆人。”
赤裸裸地tຊ挑衅,无视法律权威。
可鉴定结果死者自吞鱼钩和浮漂,若没有枪顶着脑袋,威胁到生命,谁会自残到这步。
汤头药膳面馆今天还没开门,老板和老板娘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警车来到面馆让曾青打开神台下抽屉,带走檀木盒子、佛像、风月宝鉴。
博士家具城坠楼的嫌疑人胡柴,与曾青有往来,刑侦队申请搜查令带走两人配合调查十二小时。
姓名?
曾青。
出身年月?
1976年11月。
户籍?
闽南曾家村人。
负责审问的是石南和黄芝,石南负责主审,黄芝负责记录,待黄芝问完基本资料后,石南再接着问。
“这人认识吧?”石南拿出胡柴照片问。
“认识,他叫胡柴,一起坐过牢,半个老乡。”曾青心理素质极好,眼神不乱瞟,坐姿端正,有问必答。
“你们最近一次联系,在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当时面馆试营业,这边药材太贵,回老家批发市场买一些,”曾青眼神朝左移,回忆那时候的事情,“回家租辆面包车,恰好是在胡柴上班修车店旁边,当时聊过几句,打听行情,能不能租金打折。”
“你们半月前联系,所以他半月后来东城投靠你。”
“新店开张,胡柴来看了眼,没有一起做事。”
“他卖这些古董,你知道哪里来的吗?”
“我不是很清楚,要问他本人。”
“他已经死了!”
曾青听胡柴死亡消息,连瞳孔也没变化,依旧端正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你好像不在意,你们好歹以前算合伙人,感情这么淡。”
曾青没开口回答,面无表情。
“说话!”石南猛一拍桌子,手指着曾青鼻子眼睛三角位置,虽然隔了三米远,那种要吞人气势拦不住。
“那又怎样!”曾青简单回答,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石南能想得到这人的铁石心肠,现在只是怀疑他,并没有实质证据,风月宝鉴和楠木盒子也取回来,鉴定小组正在判断中。
“陆英,你们什么关系?”石南换个话题问,多年老刑警,也不会被对方情绪牵着走。
“她是面馆合伙人。”
“可怎么外面传言,你们俩是夫妻。”石南很八卦问,他去过两次面馆也叫陆英老板娘。
“是不是合法夫妻,你们公安系统可以查。”
“我现在问你,你有配合调查义务。”石南被惹毛了,又拍桌子指着曾青鼻子眼睛。
“她是汤头药膳面馆合伙人。”
……
厕所水龙头打开,哗啦啦冒着气泡的自来水冲下来,石南双手接一捧洗脸,他需要冷静。
难啃!
硬骨头!
绝对硬骨头!
问这么多问题,没有一句撬开曾青的嘴,见过面的就说见过,绝不会多讲一句。
这边小陈对陆英就简单多,把两人打工什么时候认识,到现在搭伙夫妻一起开店,一五一十说了,她没什么钱,也就店里出出力,资金上基本零投入。
“鉴定组那边怎么样了?”
“还有几项要查,初步判断铜佛像、镜是义乌制造,檀木盒子有些年头,也算不上古董。”
听黄芝这样讲,石南很惊讶,那面铜镜他当初仔细瞧过,上面还有铜锈,很有年代感。
“檀木盒子中的珠子呐,是灯泡吗?”
“只有檀木盒子,没装其他物品。”
“什么!”石南这下坐不住了,昨天晚上明明看见盒子中有颗亮白光的珠子。
曾青这时候换了个稍微舒服姿势,斜靠椅子上。石南与黄芝中场休息后再来接着问,“面馆神台靠西设立,有什么讲究。听说西方供奉邪神?”
“哈哈,西方供奉邪神。”曾青听后笑起来,和先前严肃判若两人,“《西游记》没看过,唐僧师徒西天取经,取来的是邪经吗?”
这话点醒石南,西游记西天取经,西方极乐世界,朝西的正方位是黄道吉位。当时程远志讲邪神,他也孤陋寡闻,一般见供佛和供神都选择正北位置,说时候他还真信了。
“我是个无神论者,这件事不太清楚。”石南继续说道:“对你的信仰有冒犯地方,我反思。”
“石警官言重了,药膳面馆开业以来,我可见过你。”谈到信仰后曾青开始话变多起来,不像开始那样惜字如金。
“是,我去吃过面。”
“你看过风月宝鉴那面铜镜,就没发现和现在这块有什么不同吗?”
“曾青,你什么意思?”
石南追问下去,曾青怎么也不再说话了,问为什么檀木盒子中是空的,之前有装什么东西,也只说原来东西占地方被扔掉。
调查已经陷入僵局,再留下去也闻不出来,黄芝说配合调查十二小时,还可以留。
石南去鉴定科,看檀木盒子空空如也,曾青只说里面装了个发光球,在昨天晚上后便扔掉。
那面铜镜,义乌淘的货,有开过光吗?就放在佛像手中供着。
问鉴定的同事,有没有检查时候不舒适症状,大家都表示没有什么反应。
鼓足勇气,石南靠近去看,先看印刻【风月宝鉴】的粗糙面,平平常常,当时记得看后精神足,劲头大,像喝过十全大补汤。
翻到光滑面,稍微看一眼赶紧移开,没有反应。多盯着看一眼还是如此,普普通通一面铜镜而已。
奇了怪!
来回两面切换依然没什么特别表现,难道当时思维错乱了,又把小陈叫过来,依然没出现当初在面馆那一幕。
“队长,我们是不是太疑神疑鬼啦!”小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当初那样一眼眩晕感,他难忘终身。
“放人。”
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现在石南身边既无张昭,也无周瑜,他在吸烟区点上根大前门的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像往常一样,任由烧尽也没吸过,就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只有这时候脑海中才能放空,什么都不想。
如是这般烧完五根香烟后才进办公室,现在不仅出手捞空,还打草惊蛇。
若曾青真是幕后黑手,这次调查会让他陷入长长休眠期,除非他有非必要的杀人事由。
“就没发现和现在这块有什么不同吗?”这话回荡在耳边,曾青显然提示些什么,风月宝鉴。
划重点、减修饰、连在一起读,“风月宝鉴不同!”
石南大脑高速运转着,是这意思吗。
想到昨夜跟程远志监控看到画面,曾青在店中口含发亮的光珠,走时候放回盒中,他们今天去让两人协助调查,确定他们没有在这之前回过面馆。
“有人进去过!”石南突然明白了。
他与程远志亲眼看见曾青把嘴中珠子放回盒子锁上,刑侦队三班倒监视汤头药膳面馆,重点放在两搭伙夫妻身上,队员跟随曾青到他们租住小区,面馆歇业了没人监视,反而成为空档。
一直到早上搜查令下来,他们没回过店里。
那店里盒子中的珠子不见了,代表什么。
有人进面馆,把盒子中发亮珠子偷走了。
“喂,程大侦探。”石南首先想起程远志,他在店里安装的摄像头,只要一查便知。
“石队长,昨天睡得晚,我才醒呢。”程远志一看有两个未接电话,全石南打过来的,哈欠连天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