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京华,北川不再开海棠花了,因为我再也没回过壹号院了。”“我有一次路过金融街的‘汇聚’,我就哭得不成样子了,我好像能看见你就在楼上,睥睨一切地藐视我。”“邵京华,3年了,我从没休息过一天,我不敢停下来。” 她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无助又卑微:“一一,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她流着泪,感受他的无力,不止是她吧,三年困住的何止是自己,还有永远不肯走出来的邵京华。 邵京华轻抚她的背,耳语:“你不要
她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无助又卑微:“一一,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她流着泪,感受他的无力,不止是她吧,三年困住的何止是自己,还有永远不肯走出来的邵京华。
邵京华轻抚她的背,耳语:“你不要担心,有我在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楠伊囔囔地在他的肩头应承。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愿意为之钉在十字架上救赎的人,她没应答,也没推拒。
楠伊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鼻息间都是那不知名的香,她哭累了,就趴在邵京华的肩上,软绵地问:“邵京华,你还恨我吗?”
他没回话,只把她环在胸前,推她的腰,望着她的眼睛,楠伊看见他眼波里,深沉的湖光,静谧广袤,她就知道,他放过自己了。
两个人就这样借着月色面对面,邵京华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樱桃红般的唇,仍旧是白瓷面,杏水眸,和从前一样却又不一样。
邵京华的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女孩子的腰,顺着瘦削的背,再次覆在脑后,他望着楠伊的目光却更深沉汹涌了。
短暂迟疑,邵京华将女孩子压过面前,倾身过来,温热的唇含住两瓣朱唇,微微的咸后是湿润的软。
楠伊身子像触电般一颤,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邵京华的唇就裹挟着,辗转缠绵着,占据她的身心,他一点一丝描摹着她,时间让他们生疏,甚至让楠伊拘谨,不知去如何回应他。
邵京华却是耐心十足的,半含半吮着,亦如当年,那是自己养大的姑娘,他的手上下抚摸,楠伊的一侧睡裙挂在了肩下,露出白皙的锁骨,那阵阵潮热在露出的皮肤上氤氲。
邵京华把她锁在自己面前,不让她逃,吻细细密密地,目光所及,楠伊的耳根都红了。
漫长的一个吻,亲得气息短了,他就暂且放过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暗哑的嗓音说:“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不管你。”
楠伊伏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话,感觉心里绞痛,可是他结婚了啊,他们毕竟物是人非,她对他的贪恋,是凤凰浴火,却没有重生了。
“邵京华,你还爱我,对吗?”她怯怯地问,亦如当年。
这一次,仍然没有人回应她,邵京华手扶住她颀长的颈,看着她被泪染红的眼睛,抵着她的额头,唇贴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滑下来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尖,抱住女孩子哭得潮热的身体,拍着她的背,让她平复下来,他托住她的腰,再次深深吻上她的唇,不再精雕细琢,是霸道的占有,直至他们暂且放过彼此,告诉她:“我一直在等你。”
楠伊紧紧抱着他,眼泪早已决堤,视线里都是水雾氤氲,可是她还能看见他眼里的自己,多少次他都未曾言爱,但他的爱从来都最拿得出手。
她含糊不清的述说着:“起初我想把你忘了,可是不知怎么了,不管我在干什么,我总是下意识的想起你,我就开始拼命的工作,以为累到极限就能睡下了,可是闭上眼睛还是你,后来开了很多安眠药,别人吃一份的量,我就吃两份,后来我妥协了,我想我这辈子要废了,我就认命了,就算是你对我的惩罚,我也认了。”
“邵京华,北川不再开海棠花了,因为我再也没回过壹号院了。”
“我有一次路过金融街的‘汇聚’,我就哭得不成样子了,我好像能看见你就在楼上,睥睨一切地藐视我。”
“邵京华,3年了,我从没休息过一天,我不敢停下来。”
楠伊哭得不成样子,胡乱地宣泄情绪,3年了,她以为他们注定是陌路人,而他没怪她,旧事偃旗息鼓,他却说他一直在等她。
他的心因怀里的女孩子,终是乱了,几百亿的项目抬手就签,再强大的财阀也要礼让三分的邵京华,这一夜心却跳得躁动,他攥紧掌心,不敢想小丫头三年是怎么过的。
邵京华把她打横抱起,她就那么靠在他肩上,任他把自己放在卧室的檀香木床上,她翻过身背对着他,肩膀仍然在颤抖,邵京华躺在了床的另一边,平息满腔的情和欲,窗外有水落凭栏的清脆回音。
邵京华的声音在她身后,低沉沉的:“一一,你说你当年没说那些话多好。”
她听了这话抖得更厉害了,没有回话,只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下都是邵京华独有的味道,那种幽幽的木质香,是她魂牵梦萦的味道。
“你还是回壹号院去住吧,那里安全,离医院也近。”
她鼻子闭塞,喃喃地答:“嗯,我知道了。”
半晌,小丫头还是囫囵不清地说了句:“邵京华,对不起。”
屋子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邵京华内心翻涌,如同野火烧过了境。
楠伊终究是太累了,生死门前走一遭,哭得天昏地暗,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间,听见轻声的叹息,有人从身后搂住了她,隔着薄薄的衣服,他温暖的体温,包裹着她瘦削的身体。
只有彼此依偎,他们的心才是宁静的,救赎从来都是双向的,他们都想跟命运死磕到底,看看是何结局,要么都毁灭,要么都释怀。
如三年前,邵京华口中的论持久战一样,坚持到底,总会有办法的。
这一夜,院落深深,万籁俱寂……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轻纱,揉成万点细沙,铺陈在古色的房间里。
邵京华睁开眼,看见扎在他怀里的楠伊,仍然睡得香沉。
他嘴角不自觉得勾起弧度,目光所及,她光洁的皮肤,在阳光里,像水蜜桃般毛茸茸的。
邵京华轻轻摸过她的头发,她嘤咛着伸手环住了他。
邵京华深呼一口气,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哪怕他们之间还有层层山峦,他贪婪地低下头,闻她身上甜甜的气息。
呵,这是他养大的姑娘呢。
在宁静的四合院里,能听见鸟雀啁啾,邵京华头一次知道,万籁俱寂是何种心境,他在床榻间独享这份静谧,然后蹑手蹑脚的起床上班。
楠伊是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吵醒得,伴随着浑身的酸痛。窗台下投射出窗棂的花纹,影影绰绰,她也看见了一部崭新的白色手机。
等楠伊醒来的时候,邵京华早就上班去了,她的手机在车祸里已经离她而去,没有闹钟,没有电话算是彻底和世界隔离了。
幸亏在医院的时候和院方请了假,赵婧还担忧地问她伤情如何,让她安心在家养伤。
不要乐观理解医院的病假,至多不会超过3天,有时候赵婧他们几个师姐师兄会戏称,外科大夫都是铁血战士,无病无灾,永不会倒下。
郑楠伊开机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何蕊,孟姿和何蕊是楠伊在北川少有的朋友。
何蕊是清华医学部的,本硕连读直接毕业去做了医药代理,现在已经全然是社会精英的口吻。
“听说你肇事了,在哪呢,我去看看你。”
楠伊坐在院落里的围栏上,看着一簇簇粉红装扮,绿叶作衬的海棠,开得争奇斗艳,仿佛要跟她诉说,西府海棠一直都在:“我在圆明园这边。”
何蕊稍许吃惊,促狭地问:“邵京华家?”
“嗯。”
声音停顿一刻,随后何蕊又问:“你俩又好上了?”
楠伊不想解释:“没啊,只是借住。”
她也会迷茫吧,毕竟邵京华还有个正牌夫人。
何蕊做的行业需要大量的人脉资源,楠伊也大概听说她和汪承安暧昧不清,反正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想要的很明确,从不遮掩:“楠伊,只要看得开,邵京华也没什么不好,地位身份都在,你想要什么样的资源,他都能帮到你,只是你这性子,可不能像从前了。”
楠伊自嘲,像一场刚入戏的梦,被陡然摇醒:“他什么样跟我什么关系,何况我这一行,需要什么资源。”
何蕊嘲讽的笑:“你啊,还是太年轻,这个社会走到哪不是人情往来。”
“怎么,人情交往,能造出原子弹和航母吗?”
“得得得,你是技术人才,我们都是插科打诨的混子。”
楠伊沉默了,有那一刻,她也是默许了何蕊的观点。
电话里的声音,穿越电波,有点虚幻,何蕊说:“你要真是个能看得开的主,我就不奉劝了。小楠伊,收起你那漠然无情的把戏,你只是清高过头。”
她想说她不是清高,可是何蕊不会懂,因为她从不爱人。
日光炽盛,照得屋檐上的瓦片泛着光,水塘中央的黑色亭盖,茭茭而立,楠伊操起身侧的卵石,狠狠掷向远处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