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佬,回答干脆ʝʂɠ又如此直击人心。她忍不住擦了下嘴:“那为什么我叫你修房顶,你就修了呢?”陆景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不同意,你就会自己爬上去修房顶,所以这件事,还是我来做。” 还是她在试探他? 陆景南眸光微闪,干脆地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让我修房顶吗?” 江蔓这才想起来,原来,陆景南在房梁上是为了修房顶啊。 她抬头看着房顶,果然已经看不见漏光的地方了。 虽然
还是她在试探他?
陆景南眸光微闪,干脆地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让我修房顶吗?”
江蔓这才想起来,原来,陆景南在房梁上是为了修房顶啊。
她抬头看着房顶,果然已经看不见漏光的地方了。
虽然不是正儿八经地拿瓦片修好,但漏的地方已经被厚厚的稻草和木条做成的盖子封上了。
她一脸纳闷:“你会修房顶啊?那为什么之前不修呢?”
他都下放好几年了,这牛棚边上的小屋漏风漏雨的,多折磨人。
陆景南淡淡地道:“因为我懒。”
江蔓正喝水:“咳咳咳……”
不愧是大佬,回答干脆ʝʂɠ又如此直击人心。
她忍不住擦了下嘴:“那为什么我叫你修房顶,你就修了呢?”
陆景南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不同意,你就会自己爬上去修房顶,所以这件事,还是我来做。”
江蔓笑了起来:“你既然懒,就放着让我修呗!”
这大佬还挺暖男的嘛。
陆景南按了按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没什么情绪地道:“你四肢不发达,大概率会从房梁掉下来摔伤,照顾你的人就成了我,我讨厌麻烦。”
江蔓噎住了:“……”
原来荣大佬是懒得照顾万一摔伤的自己。
她收回觉得他暖男的话!!
“放心,我才不要你照顾,不欠你的。”江蔓皮笑肉不笑地道,顺手把一只鞋盒扔在他面前。
陆景南一顿,低头看着那只鞋盒,里面是一双新的男士的黄布胶鞋。
他拿起来一看,正是他的码数。
男人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给我的?”
“是啊,你不是修房顶了么,这算工钱,两块钱一双呢。”江蔓一甩辫子,转身去准备下午的饭了。
难怪陆景南后来被人整得这么惨,他那张嘴一张,能把人都得罪完了吧?
结果下放这些年,他学会的低调做人就只有不开口,站在墙角装冬瓜。
“冬瓜”一开口还是让人顶心顶肺。
目送江蔓的窈窕背影拿着水桶菜篮子等工具出门了,陆景南才垂下眸子,打量了下手里的胶鞋。
他倒是没客气坐下来,把鞋子穿了起来。
陆景南镜片后俊美的面孔,露出有些奇异又复杂的表情。
他自己的黄布胶鞋,穿了这些年,已经补了好几块补丁,几乎不成样子。
他曾经申请了一次去大队供销社买鞋。
可来检查他上缴思想报告的红袖章,没有同意,冷嘲热讽,痛批他没有艰苦朴素的精神。
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打任何去供销社的报告,宁愿自己以后编草鞋穿。
江蔓这小特务居然注意到他的鞋子快不能穿了……
陆景南无声地弯起了唇角,如果这是她和他套近乎的手段之一。
那么,他必须承认,确实有些效果。
还是得警惕敌特分子的糖衣炮弹啊……
……
江蔓又去了小溪边,不过这次她一边钓鱼,一边砍了边上的竹子。
她削了竹篾、竹丝,开始编虾笼。
竹篾太厚编制虾笼就很麻烦,折弯竹篾的时候,容易划伤手,太薄了又容易断。
她弄了好一会,除了绕第一个虾笼做得有点慢,后面几个简易虾笼几下就做好了。
江蔓把抓到的蚯蚓用竹丝穿好,分别塞进几个虾笼里头做诱饵,然后把五个虾笼放进了小溪里。
这笼子其实不光抓小虾,还能抓不少鱼。
笼子肚子大,脖子细,里头还有个竹条编绕的漏斗状入口。
漏斗的内侧,留出一些朝内倾斜的伞状、末端尖锐的竹刺。
鱼虾贪吃进了笼子,再想出来的时候,就会被虾笼出口的竹刺刺到。
等到天黑收工的时候,她虾笼里就有两条黄鳝,加上她钓了三条鲈鱼,今晚能吃个饱。
江蔓干脆利落就在河边杀好鱼,把清理好的鱼都装进鱼篓,再把虾笼重新放进小溪里。
她提着鱼篓愉快地避开人,摸黑回了牛棚。
陆景南刚好安置所有的牛,顶着一头碎草,提着草料桶从牛棚里出来。
江蔓看了一眼他脚上破的黄胶鞋,有些不高兴地嘀咕:“怎么,鞋码不对,还是看不上我买的鞋?”
陆景南拍了下头上的碎草:“没必要穿好鞋进牛棚。”
江蔓一愣,原来他是不舍得穿啊。
不知怎么,她忽然有点心酸,他应该是天之骄子一样的男人,却被搓磨得一双胶鞋都不舍得。
她叹了口气:“鞋买了就是穿的,不然你要等它放坏了,继续穿坏鞋么?”
后来社会富裕了不少,可不少老人节俭惯了。
不舍得吃儿孙拿来的好肉好菜,在冰箱里放得要坏了,扔了可惜又拿出来吃,结果病了进医院花更多。
陆景南看着江蔓的大眼睛,轻咳一声:“知道了,我去换鞋。”
说着,他放下草料桶就跟她进房间。
江蔓却不客气地朝着他白了一眼:“现在换什么,你现在浑身臭死了,冲好澡,再吃饭换吧。”
说着,她转身进了屋。
陆景南脸色有点不好看,下意识地低头闻了下自己身上,黑着脸去冲澡去了。
是味道太重!
江蔓在后灶台上拿了个旧铝锅开始煲粥。
她原本想做个爆炒鳝片,可今天忘记去弄辣椒,她干脆拿黄鳝煲粥好了!
切好的鳝丝用姜片和今天她特意买的胡椒腌制,等粥开了把鳝丝放进锅子里,滚出浓郁香味。
江蔓继续举着树枝穿好三条鲈鱼放在小灶上烤着,柴火热气卷着鱼肉。
鱼油散发出焦香,刷了酱油和盐,姜葱、野紫苏,香料的味道渗进鱼肉
鱼油滴答滴答地落在柴火上,鱼肚子里的姜葱和野紫苏香料再次弥散在空气里。
陆景南洗了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闻着香味,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抽了下鼻子。
“还好牛棚在山脚下,离大部分人住的地方有距离,不然你这一天天挖公家墙角,明天就得被拉去公开批评,割资本主义尾巴,做思想检讨。”
江蔓翻动着手里的鱼,顺便朝他翻个白眼:“呵呵,怕割资本主义尾巴啊,那你可以不吃的。”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他光着肌理分明的漂亮上半身。
她顿时涨红了脸:“你又不穿衣服,去穿衣服啊!”
陆景南看着她脸红不自在的样子,轻哂一声,转身回屋:“哦,但是我穿了裤子。”
他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天太热,他确实不习惯洗完澡还要穿上衣。
小特务看到男人的身体就害羞,这要怎么执行任务?
江蔓忍不住拍拍自己脸,赶紧起身去后灶台看鳝鱼粥。
她可是活了几十岁的‘老太太’了,怎么还真跟小姑娘似的,看见个小伙子光上半身就脸红。
江蔓刚转进后灶,就突然发现一道黑影正端起她的那一锅鳝鱼粥转身朝后面的小路跑掉了!
“站住!你放下我的锅,有人偷东西!”江蔓吓了一跳,急了,立刻追了出去。
那可是她和陆景南的晚饭!
天色黑,那黑影见她追过来,忽然站住,拿了什么东西朝着她脑袋狠狠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