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修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温楚淮和傅知越之间的异常,只笑着对温楚淮道,“大家怕您今天又临阵脱逃,所以让我来接您。”温楚淮:“……”姜修远好像才注意到傅知越,“这位是……” 第二天清晨,温楚淮刚迈出公寓的大门,熟悉的迈巴赫逼停在他面前。 傅知越长腿迈下车,反手甩上了车门。 看得出应该是为了沈忆秋的事一夜没合眼,现下眼底都缠上了红血丝。 傅知越两步上前,拽住了
第二天清晨,温楚淮刚迈出公寓的大门,熟悉的迈巴赫逼停在他面前。
傅知越长腿迈下车,反手甩上了车门。
看得出应该是为了沈忆秋的事一夜没合眼,现下眼底都缠上了红血丝。
傅知越两步上前,拽住了温楚淮的手腕,“跟我去警察局。”
“你……放手!”
温楚淮和傅知越终究还是有体力上的差距,被傅知越这样拽着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温楚淮你有完没完?!”傅知越一把将他甩在车门上,眼里冒火,“他不过就是来问问你医院法律顾问究竟是谁,你犯得着这么恶毒,直接把他送进警察局?!”
傅知越如今对他的评价一日不如一日。
没心没肺。
唯利是图。
虚伪。
到如今的恶毒。
甚至不等他一句解释。
温楚淮闭了闭眼睛,冷肃的面容依旧不近人情。
傅知越不容他解释,温楚淮也就不解释。
“宪法第三十九条规定,公民的住宅不受侵犯。他未经我允许,闯入我家,”温楚淮直视着傅知越,“违法行为,我报警让人把他带走,有任何问题吗?”
“你明知道他是律师,你这样是在断人前途!”
“律师,就更不能知法犯法。”温楚淮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你……”
傅知越脸色铁青。
他单知道温楚淮天生聪颖,过目不忘,不然也不能在三十岁就读到了博士后,不能三十三岁就成了博士生导师。
可他没想到对法律,温楚淮也这么信手拈来。
“傅知越,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但我也告诉你,想让我给他出具谅解书,”温楚淮顿了顿,“想都不要想。”
“……”
傅知越盯着温楚淮,眼神有一瞬间的阴鸷。
半晌,傅知越tຊ问:“温医生,我记得,您一向是不爱与人为难的,怎么今日非要和忆秋过不去?”
你看,傅知越是不喜欢听人解释的,可是事关沈忆秋,他又好像能听进去了。
可温楚淮说不出口。
让他说什么?
说沈忆秋巴巴地上门,把他当成了假想敌,含酸拈醋地朝他宣示了对他傅知越的所有权?
只是想想,温楚淮都觉得可笑的很。
温楚淮不语,旁边却蓦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温老师。”
温楚淮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甩开了傅知越的手,望向来人,“姜……姜修远?”
姜修远是温楚淮的第一个学生,说是开山大弟子也不为过。
“嗯。”姜修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温楚淮和傅知越之间的异常,只笑着对温楚淮道,“大家怕您今天又临阵脱逃,所以让我来接您。”
温楚淮:“……”
姜修远好像才注意到傅知越,“这位是……”
“我……”
“不太熟。”温楚淮打断了傅知越的自我介绍。
傅知越就笑了,转身靠在黑色的迈巴赫上,一手插兜,吊儿郎当,“不太熟……温医生这是又有新人了,急着要跟我这个前男友避嫌?”
“前男友”三个字一出来,温楚淮和姜修远同时变了脸色。
“温老师……”
“没事,玩笑话,”温楚淮没什么表情,只想快点离开,“我们走。”
温楚淮淡淡的,轻轻拍了拍姜修远的肩,率先走在前面。
姜修远会意,跟在温楚淮身后,隔开了傅知越瞪着温楚淮的视线。
上了姜修远的车,温楚淮坐在副驾驶,依旧是挺拔笔直的。
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不存在的幻境。
姜修远打着了火,侧目看了温楚淮一眼,“温老师,座椅的调节按钮在右侧,您不用坐这么直,休息一会,待会做胃镜有的难受。”
“嗯,”温楚淮应了,却没动,“没关系,这样就好。”
他没有乱动别人东西的习惯。
然后听到耳边一声轻笑,还没反应过来,姜修远探过身,一手撑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手越过温楚淮,按下了副驾驶右侧的按钮。
替温楚淮放倒了一点座椅靠背,也几乎把温楚淮整个人圈在怀里。
温楚淮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
“这样就好了。”姜修远坐回自己的驾驶座,规规矩矩地给自己也系好了安全带,规规矩矩地将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规规矩矩地挨个看过后视镜,准备起步。
仿佛刚才的暧昧只是温楚淮的幻觉。
温楚淮松了一口气,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望向窗外飞快后退的绿化带。
面前突然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小米粥。”姜修远看着路口的红灯,没看温楚淮。
温楚淮拧眉,“做胃镜之前不能吃东西,这些基础的知识还需要重复……”
“没让您现在吃,”姜修远偏头,眨了眨眼睛,“您做完了胃镜,麻醉过去以后吃。”
“……姜修远……”
“是那几个小孩,生怕你忙起来又忘了吃饭。”红灯转绿,姜修远缓缓起步,跟温楚淮解释,“估计几个人现在已经在人家科室门口排着队了,要是看到您空着手去,估计心里该埋怨我了。”
温楚淮的师门,堪称是最和谐最互帮互助的师门,姜修远一直替温楚淮管着这几个年轻的小孩,颇有点长兄如父的意思。
只是温楚淮不习惯被人这么照顾。
好在真到了医院,也并没有出现姜修远描述的那样,一群小孩子跑过来关心他的情形。
温楚淮独立惯了,那样的情况反而让他棘手。
“你今天也辛苦了,”温楚淮在诊室门口,拍了拍姜修远的臂膀,“好不容易休个假,赶快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在外面等您,这个检查要全麻,您出来得有人照顾。”
“不用,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温楚淮还是执意赶他走。
温楚淮见过全麻的人意识回笼的过程,不能说千奇百怪,但也是无奇不有。
温楚淮的性子够爹。
他宁可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也绝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失了体面。
姜修远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好,那我先回去,老师您自己注意,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温楚淮嗯了一声。
等姜修远走远了,他才关上诊室的门,躺在操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