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晚上,却是睡得极不踏实。……朦朦胧胧中,似乎他们在路上被一群人围攻。眼看一支长矛直直朝周蓝义刺去。周蓝义骑着马在跑。 “义公子,天色不早了,您有何事?”王惜玉道。 “你让我进去啊,进去再说。“ 周蓝义根本无视王惜玉的冷淡,反而觉得眼前的美人儿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就连她冷冰冰的姿态,都变成了一种诱惑。
“义公子,天色不早了,您有何事?”王惜玉道。
“你让我进去啊,进去再说。“
周蓝义根本无视王惜玉的冷淡,反而觉得眼前的美人儿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就连她冷冰冰的姿态,都变成了一种诱惑。
他满脑子还是方才看到的香艳一幕,所以看她的目光直接又灼热,真的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见她湿漉漉的一头黑发挽在脑后,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她肤色很白,此时染上了一层粉霞,周身还散发着沐浴后特有的香气,在夏夜里氤氲弥漫。
周蓝义手脚发软,眼睛也看直了,心里更是爱的不行,恨不得马上抱着美人儿亲个够。
他侧着身子就往屋里钻。
“请义公子留步!”
王惜玉一惊,半屈膝行礼拦在他面前。
周蓝义耐着性子,柔声哄她:
“我是真有事找你。我打算绕道回国,来跟你商议一下行程。“
王惜玉疑惑地站起身,放他走进屋里。
周蓝义看到采薇,便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小包栗子,塞进采薇怀里,客气地吩咐道:
“采薇,去倒盏茶来。“
说着,他在桌旁坐下,拿出自己画的帛图,朝还站在门口的王惜玉招手道:“来啊。“
事关要务,王惜玉不得不走过去。
周蓝义微笑道:“你上回画的图,画得甚好,想必你已心有成竹,你先来说说看。“
“是。”
王惜玉面无表情应了声,道:
“奴婢拙见,倘若是绕道,路途虽遥远,但多是走水路tຊ。所以,须在朱雀国时筹办船具等物。还有……“
“你用了什么香?好香啊,“周蓝义忽然就吸着鼻子往她那里凑去,打断了她的话。
“义公子!”王惜玉后退一步。
周蓝义干脆站了起来,一把捞起她的衣袖放在鼻下嗅:
“嗯!就是这香味,真好闻,是什么香啊?”
王惜玉一脸羞愤,猛然拽回了衣袖,寒着脸转过身去。
采薇吃栗子吃到一半,听到这边的动静,忙帮着王惜玉道:
“回义公子,王姐姐没有用什么香的,兴许是沐浴时使了粟。”
“哦,原来是沐粟香,我当是什么香呢,还想着找你也要一些用呢,怎么还生气了?别生气嘛。”
周蓝义背着手,不依不饶地走到王惜玉面前去。
“我哪里招惹你了?又生气。来来来,咱们接着商议。”
“奴婢已说完了,一应行程,全凭您做主。”王惜玉道。
“我一个人,哪里能想得周到,好歹得有个人助我一臂之力吧?其他人都指望不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王惜玉仍然不动。
她已经对他失去信任了,才不信他能专心议事。
但周蓝义可不管她的冷言拒绝,坐在那里后,不住口地喊:
“王惜玉过来啊!你过来啊王惜玉!议事啊!过来行不行?……唉你是不是要我去请你啊……王惜玉!王惜玉!王惜玉!……”
采薇被他一声声的“王惜玉”喊的心慌,栗子都吃不进去了。
王惜玉总算是重新过去了。
这回倒是认真商讨了许多事宜。
王惜玉的心思也渐渐沉浸其中。
她不知不觉就离桌子近了,神情专注地望着那张帛图。
忽然一阵热气腾腾的气息烘来,她浑身一震,发现周蓝义不知何时已经离她很近了。
他也站着,右手一本正经指点着帛图,左臂则若有若无地放在她后背那里。
王惜玉立即噤了声,目光如电,朝他投去鄙夷的一眼。
“说到哪里了?来接着说。”
周蓝义装作不知,动作极其自然地去揽她的肩。
王惜玉不等他碰到,就转身离开,她径直走到房门口,道:
“义公子,时辰不早了,请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还没说完呢,我不走,说完再走。”
周蓝义端着桌上的凉茶喝着,拿眼觑站在门口的王惜玉。
王惜玉没有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打量,干脆走了出去。
周蓝义立刻就跟了出去。
暑夜的月色如银,照着院子一片明亮。
柔和的月光轻纱般铺满地面,树影轻晃。
月下是如斯美人儿。
周蓝义不知为何,今日看哪哪都妩媚,哪哪都动人,真是世间难得的良辰美景。
他还没有这么去追求一个女子,因此格外的热血沸腾。
他觍着脸又凑上去了。
这回王惜玉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一闪身进了房间,并顺手闩上了门栓。
留下满心满脑都是女人的周蓝义!
他拍房门,喊着让王惜玉和采薇开门。
王惜玉吹灭了油灯,对采薇低声说:
“别理他,我们睡觉。“
拍了许久未果,周蓝义不甘心地坐在院子里。
面朝王惜玉她们房间的方向,边喝酒边高声吟唱: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在屋内下棋做赌的侍卫们,趴到窗户边朝外面看了会儿。
耳边除了他们主子唱歌的声音,还有围墙上这几日发情乱叫的野猫惨叫声。
他们素知他们这位义公子,是一位风流的主子。
这段日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而随行的两个女子一个个身手了得,义公子明显不敢乱来,可不是要憋得慌?
他们哧哧偷笑了一会儿,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周蓝义喝多了酒,更是发起了疯,在那里又喊又唱。
一个侍卫过去劝,被他一脚踢在心窝里,至此谁也不敢出去了。
一直到深夜,外面才没有动静。
采薇从窗户缝隙中看了看,见周蓝义坐在树下的一棵树下,似乎是睡着了。
她回头问王惜玉:
“义公子好像睡着了,他睡在外面不好吧?”
王惜玉早已躺在床上了,过了会儿,淡淡说:“睡吧。”
采薇“哦”了声,也上了床睡觉去了。
采薇是一向能吃能睡的,今日被周蓝义这么一折腾,睡得晚了,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熟了。
反而王惜玉难以入眠了。
她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着那些侍卫必定会把周蓝义扶回房间去睡。
哪知过了许久,万籁俱寂了,也没见人出去。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出去。
可这一晚上,却是睡得极不踏实。
……
朦朦胧胧中,似乎他们在路上被一群人围攻。
眼看一支长矛直直朝周蓝义刺去。
周蓝义骑着马在跑。
但那长矛离他的后心越来越近了。
王惜玉用力喊了声“义公子”,人也随即醒来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太阳升得很高了。
还迟迟不见那对农家夫妻来送饭。
侍卫过去催,没多久匆匆忙忙跑回来了。
周蓝义不知什么时候去的房间,还在睡觉。
王惜玉和采薇在院子外面的林子里,看见侍卫神情慌张,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侍卫擦着汗,说:
“那夫妻俩人,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