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左侧,男人敞着长腿仰靠在沙发背上,他阖着眼,长指把着酒杯搁在旁边,暧昧不明的光线落在他雕刻般的精致绝伦的轮廓上,更添几分邪魅。黑钻锁骨链微闪,连光影都偏爱他。刑赫野睁开眼,眸中是清醒的怠懒,懒声: 现在是晚上八点。 路边的花坛并不宽,夏小梨小心收好裙摆屈膝坐着。 看着就很昂贵的高跟鞋,摆在脚边。 她把手机搁在膝头查地图,眼眶还红红的,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这里离家有十几公里,到医
现在是晚上八点。
路边的花坛并不宽,夏小梨小心收好裙摆屈膝坐着。
看着就很昂贵的高跟鞋,摆在脚边。
她把手机搁在膝头查地图,眼眶还红红的,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这里离家有十几公里,到医院有十公里,最近的公交站1.8公里,地铁站3公里。
夏小梨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礼服,低叹一声。
穿成这样坐公交,会被围观吧……
车上那么挤,要是把什么首饰弄掉了,她真是得给刑赫野打工到下下辈子。
还是打车吧。
夏小梨点开打车软件下了单,一边心疼咕哝:“好贵……”
声音还有些刚哭过劲的沙哑。
她话音刚落,手机“叮”一声,弹出一个收款通知。
夏小梨收到了一笔巨额的转账,后面的零让她看得差点眼花。
一共150万,比余款还多了10万。
她震惊过后,有些恍惚和不安。
半年期的契约才开始第一天,就结款了,还多了10万。
是要开除我吗?
明明那么生气,都给我钱了……
夏小梨懊恼地捂住脸,不小心碰到脸上越发肿的巴掌印,轻轻嘶气。
“都怪你多管闲事!你一个打工的操什么心,搞成这样……”
夏小梨沮丧地低着头,拿手指戳砖缝里的小草,当自己的脑门戳。
大晚上的,一个打扮得如此华丽漂亮的年轻小女人,抱腿蹲在路边,脸上还有鲜红的巴掌印,实在引人注目。
像极了逃婚或者被逃婚的新娘子。
不时有人路过,不住朝这看。
“姑娘,你没事儿吧?”
一个拎着塑料袋的热心大姨在路口探头问。
夏小梨低着头,连忙抬高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尴尬得抓起裙纱遮住脸。
别看我别看我,我就等个车。
突然,一双酒棕色的皮鞋,无声停在她身前两米的地方。
高瘦的影子罩到她身上。
夏小梨心里一悚,倏地抬起头。
钟郁!
来人被她眼里的惧意取悦了,抄在西装口袋的手掏出来。
瑞士军刀的刃锋,在月色下闪过一道银光。
“我该感到荣幸吗?你现在光凭一道影子就能猜到是我了。”
西装革履戴著银边眼镜的男人声线清越,含着笑不紧不慢的声音,透着养尊处优的教养。
夏小梨却浑身像被毒蛇爬满了,她条件反射往后躲,差点栽进花坛里。
惹得男人轻笑一声。
夏小梨浑身打了个哆嗦,飞快站起身,退开几步,十分防备:“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钟郁把玩着手里的军刀,肆无忌惮打量着夏小梨,“真是让人惊喜啊,穷得到处打工的你,和上百万珠宝加身的你……”
“哪个,才是真的?”
“这个巴掌印不错。”
钟郁微微倾身,盯着她,唇角含笑,语气阴鸷:
“你要是过得太好,我可不太愉快。”
回答他的,是一个怒砸到脸上的小手包。
夏小梨提着好看但逃命时十分累赘的裙摆,赤脚朝刚驶到路边闪着等的白车拔腿狂奔。
夜色中,飘逸梦幻的裙摆,白皙纤细的肩臂,随风飘扬的微卷长发。
真是,每回逃跑的造型都别出心裁。
有意思,不枉我找了你那么久。
钟郁捏着手包,两指拎起孤零零摆在地上的高跟鞋,抬脚跟上去。
*
京城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夜生活,多得是奢靡享乐,纸醉金迷。
蓝夜,是豪门权贵公子哥最爱的销金窟。
豪华包厢里,浓醇的酒香快把里头的洗手间都腌入味了。
“唐少~我醉了。”
唐闻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候在门口的嫩模贴住了,他挪开手机,搂住香了一口,“乖宝贝儿,等哥哥一会儿的。”
说完,留下一脸怨念的漂亮嫩模,撒手快步往里走。
“赫野!赫野!你老婆跟人跑了!”
他咋咋呼呼一声吼,直接把原本嗨翻天的包厢炸消停了,落针可闻。
包厢左侧,男人敞着长腿仰靠在沙发背上,他阖着眼,长指把着酒杯搁在旁边,暧昧不明的光线落在他雕刻般的精致绝伦的轮廓上,更添几分邪魅。
黑钻锁骨链微闪,连光影都偏爱他。
刑赫野睁开眼,眸中是清醒的怠懒,懒声:
“在厕所里吃撑了?喷的什么粪。”
唐闻一个箭步坐过来,手机怼到刑赫野跟前,“你看啊!”
刑赫野不以为然的视线落到屏幕上。
凝住。
“这身衣服,是她没错吧!”
唐闻说着点开博主的文字,用夹子音绘声绘色在刑赫野耳边念。
“天呐~!看我拍到什么绝美偶像剧画面!这不就是从宴会偷跑出来玩的俏皮豪门大小姐和温柔多金总裁!总裁还给大小姐拎高跟鞋!啊啊啊啊~~~”
“别鬼叫。”
刑赫野白他一眼,拿过手机,点开大图。
这明显是一张仓促的抓拍,光线模糊,却正好将站在车边身穿绝美纯白轻纱礼服的少女侧影拍下。
少女拎着裙摆,露出白皙纤瘦的赤足,似要上车。
哪怕看不清脸,但那慵懒微乱长发,扶着车门雪白的手臂,玲珑有致的腰身,无一不让人觉得她矜贵娇美极了。
尤其是,旁边还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手里勾着一双小巧的银色碎钻流苏高跟鞋,低头看着她,两人距离很近。
在夜色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暧昧不明。
刑赫野想到后视镜里,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显得可怜兮兮的身影,眸冷暗嗤。
还挺会装。
唐闻仔细观察着自家兄弟疑似发黑的脸色,啧啧暗叹。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就是个假老婆,也不能接受给自己头上抹点绿。
这小姑娘也厉害啊,前脚从刑三公子的车上下来,后脚就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诶,三爷真结婚了?”
“刑大少订婚宴你没在?就是那晚那个!”
“哪个?”
“啧,就三爷跟史钱打赌,在路边抓来亲的那女的!手段够厉害的,这才几天就上位了。”
“得了吧,就你们瞎!这么些年,除了谢家那位,你们谁见过哪个女的能近刑少的身?瞧着吧,有好戏看了,兄弟阋墙什么的……”
唐闻扫一眼那些窃窃私语好奇得恨不得坐过来的人,压低声音。
“赫野,你没跟她说说规矩?这假老婆也跟养小情儿没差,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是大忌,传出去,你刑三爷的面子往哪儿摆?”
旁边的史钱语气幽幽:“你刚才那一声吼,就把咱三爷面子扔沟里了。”
唐闻:……
刑赫野随手把手机递给史钱表示赞同。
他掀起眼皮,语气凉薄讥讽道:
“脑子被酒喝没了?瞎操什么心,你们以为我会公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