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陆大少爷还亲自来给陆祈川送饭,想必俩人关系还是可以的,不至于兄弟反目。黄中平看着满脸愁容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培养一个医生太不容易了,司听瑜还这么年轻,黄中平不想看着她为了救一个病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自毁前程。 而不是在这儿承受无妄之灾。 黄中平一路走来,见证了太多遗憾。 不只是病人的,还有医生的。 从意气风发到碌碌无为,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 他惜才,不想看见司听瑜拿自己的从医生涯赌。
而不是在这儿承受无妄之灾。
黄中平一路走来,见证了太多遗憾。
不只是病人的,还有医生的。
从意气风发到碌碌无为,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
他惜才,不想看见司听瑜拿自己的从医生涯赌。
“听瑜,你说的这个治疗方法很有建设性,也许五年、十年后,这个方案可以被写入教科书,可以被各大医院广泛采用,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被否定了,司听瑜有些着急,慌乱得翻找着手里的资料。
“黄主任,不良反应、联合用药的禁忌症,这些我都考虑到了,我也查找了国内外的相关病例,您看,相关资料我都整理好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为什么不尝试,就给陆祈川判死刑······
他还有机会活着的呀!
司听瑜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黄中平伸手接过资料,仔细叠好放进文件夹里,罕见得沉默了一瞬,随即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瑜,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从业的三十年来,从来没有医生用这个方法治愈过躁郁症患者,更不用说是像陆少爷这么严重的情况,你所检索到的成功案例,不过是幸存者偏差,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有医生尝试,但极少人能成功。
这种以人命为代价的尝试,后果往往是人们无法接受的。
“那采用保守治疗呢?黄主任,可以给陆祈川采用保守治疗吗?”司听瑜慌了神。
昨天她才从天台上救下来的人,早上还在病房里乖乖配合回答她的问题,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吗?
她昨天还在陆祈川面前承诺了,会试着救他,她不想食言。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听瑜,你先冷静下来,保守治疗是最安全可行的方法,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看来,陆家在咱们北市,乃至咱们华国,实力如何?”
司听瑜听着黄中平的问话,脑袋有点懵。
这不是在说陆祈川的治疗方案吗,怎么又扯到陆家的实力上了?
“陆家实力很强劲,算是北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在华国也是久负盛名,有一定的影响力。”
陆家三代经商,产业涉及房地产、新能源、生物医药、食品、制造业等,财力非常雄厚。
五年前,陆家大少爷陆祈承接手了陆氏集团大部分的业务,以雷霆手段迅速扩大陆家的商业版图。
陆家父母如今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陆家小儿子陆祈川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几张童年照,网络上搜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不过,陆家的扩张速度太快了,在北市树敌无数。
光是陆祈承一个人,就遭遇了无数次暗杀。
这些,都是司听瑜听自家妈妈余音女士闲聊时知道的。
黄中平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司听瑜,隔空点了点陆祈川所在的方向,接着说道。
“陆家背后的实力如此强大,想找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陆祈川作为陆家小儿子,应该是备受宠爱,为什么病情还会一直恶化呢?”
这个问题问住了司听瑜。
她也想知道,偌大的一个陆家,怎么会找不到一个能治好陆祈川的医生。
中午陆大少爷还亲自来给陆祈川送饭,想必俩人关系还是可以的,不至于兄弟反目。
黄中平看着满脸愁容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培养一个医生太不容易了,司听瑜还这么年轻,黄中平不想看着她为了救一个病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自毁前程。
治好了,有功。
治不好,没人承担得起陆家人的丧子之痛。
“听瑜啊,陆家之前找了很多精神方面的专家,其中不乏闻名中外的专家大牛,但诊治一段时间后,他们都请辞了,哎,说白了,陆少爷这是很严重的心病,找不到心结在哪儿,药物治疗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司听瑜眉头紧蹙,攥着自己的衣角,试图找到救陆祈川的路。
“目前看来,保守治疗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保守治疗效率太慢了!”司听瑜追问道。
她怕陆祈川坚持不到明年春天。
冬天对于他们这样的心理患者来说是致命的,自杀率将呈指数递增。
北市的冬天又这么冷······陆祈川可怎么办。
黄中平作为精神科主任,自然了解陆祈川的情况,也知道司听瑜在担心什么,补充道。
“还有一种方法。”
“是什么?”司听瑜坐直了身体。
只要能救陆祈川,多难的方法她都愿意去尝试。
不只是为了陆祈川,也是为了她自己。
眼睁睁看着陆祈川慢慢走向死亡,这个结局,司听瑜想都不敢想。
“让他自己走出来!”
“让他自己克服心理阴影?”
“没错,只要他自己有勇气、有意愿去战胜心魔,我们的治疗将事半功倍。”
司听瑜站起身,激动得反问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
只要引导陆祈川走出内心的牢笼,就能让他好起来吗?
“理论上没问题,不过陆少爷的心理防线极高,就连他的家人也无法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听瑜,这并不容易。”
黄中平不敢说的太过绝对。
他的博士导师曾经被陆父邀请,去陆家诊治了一个星期。
发现,陆少爷的心理防线简直强大到变态。
非但极难被催眠,哪怕是在药物作用下,处于催眠状态的陆祈川也自发建立了极难攻破的心理防线,至今还没有一个医生能窥探他的内心。
换个思路想想,如果是在健康状态下,陆祈川的抗压能力将强大到无人能敌。
司听瑜听出黄中平话里的不确定,但再小的可能性,她也不想放过。
既然她能救陆祈川一次,就能救他第二次!
哪怕三次、四次,她也想试试。
“黄主任,谢谢您,我明白了。”
黄中平看着眼前颓然失神的司听瑜,想安慰但无从说起。
“听瑜,你也不必太过纠结,量力而为,必要时······明哲保身。”
作为老师、作为前辈、或者说同行,黄中平只能这么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