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从一箱子的绣品里面选的稍微能拿得出手的。徐姑姑问了徐青芷,秀的是啥。徐青芷说是荷花。徐姑姑看了半天,觉得也不像,反正就是一团,针脚极乱。不说怎么也看不出是朵荷花。不过丑归丑,徐青芷的心意一定是好的。 蒋瑛连着几日睡得不踏实。 常梦到冯立几个太监的尸体。 梦到沈墨明晃晃锋利的刀。 梦到自己掉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叫天天不灵天地地不应。 还梦到李俭被五皇子掐死了,要找她索命。
蒋瑛连着几日睡得不踏实。
常梦到冯立几个太监的尸体。
梦到沈墨明晃晃锋利的刀。
梦到自己掉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叫天天不灵天地地不应。
还梦到李俭被五皇子掐死了,要找她索命。
醒过来,便惊出一身冷汗。
仰头看看,天上月亮圆圆的,好看。
转头看看,李洵的屋内一片安静,大家估计都睡得香。
蒋瑛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魇。
她很快就从屏儿那里知道了李俭的事情。
九皇子李洵之后,宫里头好久都没添皇子公主了。隔了好几年,突然有了李俭。他的生母是个宫女,心比天高,和皇上有了床笫之欢。运气又好,还怀上了龙嗣。
可是李俭刚生下来,他生母就被打入冷宫了。
李俭辗转被三位妃嫔养过,都不大喜欢他。现在名义上是在以为昭仪那里养着,但其实等同于散养。可见皇上也不上心。
宫里传他的生母要龙嗣不正,惹怒了皇上。所以也不见得生了龙嗣都是好事。
蒋瑛有些明白李俭为什么和李洵玩到一起,大约是两个人背景相当。
不受宠,被人忽视。
很好欺负。
但李俭是小孩子,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没几天又活蹦乱跳的来找李洵玩。蒋瑛看着他又充满活力,九哥长九哥短的,心里那点阴霾也散了大半。
这日李洵在午休,屏儿守着。
蒋瑛没事,到了前院帮忙。
原是和巧儿在闲聊,徐姑姑突然来了。
徐姑姑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娘娘给你的。原先送过来的一批都被人分了,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你先将就着用,日后来了新的,弃了便是。娘娘都是绣着玩,打发时间的。哎,娘娘那手,本就不是用来做女红的。”
蒋瑛拿着荷包半晌没说话。
徐姑姑问道,“可是……嫌丑?”
这还是从一箱子的绣品里面选的稍微能拿得出手的。
徐姑姑问了徐青芷,秀的是啥。徐青芷说是荷花。
徐姑姑看了半天,觉得也不像,反正就是一团,针脚极乱。不说怎么也看不出是朵荷花。
不过丑归丑,徐青芷的心意一定是好的。
蒋瑛忙摇头,握在手里,一抬眼,眼圈却红了,“没人给我绣过荷包。姑姑一定替我谢谢娘娘。”
蒋瑛没说假话,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过这些东西。蒋思思这些却没断过,爹和母亲都把最好的往她屋里送。
“喜欢就好。”徐姑姑笑笑,看着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又问道,“近日可有犯晕?”
蒋瑛摇头。
她撒谎了。还是晕过,只不想徐青芷费心。多小的事情啊,就不要她挂念了。
徐姑姑点点头,这才走了。
巧儿把自己的荷包拿出来比对,道,“我这个瞧着精致些,但我想要娘娘的,我们换好不好?”
蒋瑛护在怀里,“那可不成。娘娘给我的,给什么也不换。”
还有点小得意。
巧儿撇嘴,“小气。”转而又笑,“你不是有个金珠子吗?快放进去,这样就不会丢了。”
金珠子的事情蒋瑛只和巧儿说起过。巧儿不嫉妒,还羡慕。
蒋瑛便从靴子里面拿出来。巧儿皱皱眉,“藏这里,都有味儿了。”
蒋瑛哈哈笑,“有味儿也值钱。”
“也是哦。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挣到一颗金珠子。你说那位贵妃娘娘也怪大方的哈。”
眼睛瞅着蒋瑛把金珠子放进了荷包。
蒋瑛道,“我只是听娘娘的,要不然才不稀罕。”
说完,将荷包塞进了怀里。
他们俩不经意的对话,却被站在不远处廊下的茹儿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