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含着哭腔的女声骤然自他身后响起。战时彰睁开眼睛,木然回头。竟然是姜雨兰!她跟在她父亲的身后,模样瑟缩,梨花带雨地哭着走上前,声音怯弱:“时彰,我听说姐姐出事了,她现在怎样了?” 言语如同重锤,几乎要将他的心脏砸得粉碎。 此时站在这里,战时彰竟然觉得脚掌心都在发烫。 他不敢去想,但偏偏思绪并不听从大脑的嘱咐,无数幻想出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他无法控制地却思考,昨
言语如同重锤,几乎要将他的心脏砸得粉碎。
此时站在这里,战时彰竟然觉得脚掌心都在发烫。
他不敢去想,但偏偏思绪并不听从大脑的嘱咐,无数幻想出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他无法控制地却思考,昨天的姜向晚该有多疼呢?
她那时候是不是也站在这里,如他一般的孤立无援?
她会想些什么?
是不是会想到早逝的父母和外公,是不是在自责自己的没用……
是不是,也在怪罪他,怨恨他呢?
她得到妹妹的死讯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绝望,痛苦,麻木……
可她还是扛下来了,她一定是将为妹妹讨回公道这件事当做最后的,活下去的动力吧?
可他做了什么?
他亲手斩断了她最后的,活下去的希望和可能。
是他,间接害死了姜向晚!
这个念头升起来,战时彰目眦欲裂。6
他终于明白了,在警局时,他对着姜向晚出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的时候,她那句轻飘飘的“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绝望地心存死志了。
战时彰只觉得心尖猛然烧起一团火焰,滚烫的炙烤着他。
而那股尖锐到他无法承受的痛苦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烫起来。
他颤抖着将手掌紧握,仿佛紧紧握住那一片滑腻的粘稠的血液就握住了姜向晚。
他第一次觉得迷茫和痛苦,他笑了,那笑容却显得苦涩无比。
战时彰,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军人,穿上这身军服,对那么多人问心无愧。
可是偏偏,你辜负了那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也深深爱着你的妻子,姜向晚。
你亏欠她许多。
战时彰颓废地站立着,死死望着抢救室的绿灯,如同一句雕塑,一动不动。
他不住的安慰自己。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只要抢救及时,姜向晚一定会没事。
一向信奉唯物主义的战时彰,在此刻竟然闭上眼睛,卑微的祈祷着。
老天爷,请给给姜向晚一个奇迹,也他一个奇迹吧……
他会用这剩下的余生弥补姜向晚所受到的所有伤害……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时彰!”
一道含着哭腔的女声骤然自他身后响起。
战时彰睁开眼睛,木然回头。
竟然是姜雨兰!
她跟在她父亲的身后,模样瑟缩,梨花带雨地哭着走上前,声音怯弱:“时彰,我听说姐姐出事了,她现在怎样了?”
姜父戴着一副眼镜,一副温润平和的模样,也上前沉声道:“时彰,向晚和向晚是我的亲侄女,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
战时彰的双目猩红,冷冷地看着眼前二人。
装模作样。
他没有给二人留丝毫情面,毫不客气的说:“这里不欢迎你们,向晚也不会想看到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说罢,他将如冰般寒凉的视线落在姜雨兰的身上。
“姜雨兰,你现在还有空来这里惺惺作态,不如去警局自首,还能少坐几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