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小,我没有伺候过任何人,我的妈妈等不到我伺候,就匆匆忙忙的去了。至于我爸爸……算了,还是不说他了,人与人之间,爱若是淡了,关系也就远了,哪怕父子也是如此。可是那天,我却特别想去伺候师父,我要让他舒舒服服的,离不开我才好。我怀着期望离开了网吧,我下决心了,去师父家,管他愿不愿意。 我还小,我没有伺候过任何人,我的妈妈等不到我伺候,就匆匆忙忙的去了。至于我爸爸……算了,还是不说他了,人与人之间,爱若是淡了,关系也就远了,哪怕父子也是如此。 可是那天,我却特别想去伺候师父,我
我还小,我没有伺候过任何人,我的妈妈等不到我伺候,就匆匆忙忙的去了。至于我爸爸……算了,还是不说他了,人与人之间,爱若是淡了,关系也就远了,哪怕父子也是如此。
可是那天,我却特别想去伺候师父,我要让他舒舒服服的,离不开我才好。我怀着期望离开了网吧,我下决心了,去师父家,管他愿不愿意。
天完全黑了,我又开始奔跑。想想也怪,似乎那天我一直都在奔跑,一直奔跑到了一条小偷之路,才总算停了下来,难不成这正是我的宿命?
一口气跑进了小区,又一口气跑上了楼,到了师父租住的那个家,我“咚咚咚”的敲门:“哥,开门,是我,我是王一。”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了我头顶上的汗,还有那如同敲门声一样“咚咚咚”的心跳声。
没有人应答,难道猜错了,师父不在屋里?捂住狂跳不已的胸口,趴近门缝,侧耳去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我急了:“哥,吴明,开门,我是王一,我知道你生病了,我来送吃的给你。”
我在胡说,哪里有什么吃的?可没关系,只要他需要,任何美食我都能够为他买来,别忘了,我可是他的小跑腿。
敲了一遍,又敲了一遍,我绝望了,我笃定师父离开了我,就像上一次那样,无声无息的去了。只是……还会回来吗?我没了保证。疲惫地蹲下来,痛苦地捂住脸。蹲着有点累,我索性盘腿坐到了地上。
楼上下来一个人,哼着欢快的小曲,优哉游哉。那时的楼道里边还没有感应灯,所以我其实是黑咕隆咚地坐着。我也是心好,怕把那人绊倒,看到他走近,赶忙起身。
我倒是站起来了,他却“啊!”的一声坐到了地上,他吓坏了。瞧瞧他的胆子,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一刹那,他究竟是把我当成了人还是鬼。
定了定神,等终于看清楚是我,他大怒,一巴掌打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回家,坐在这里做什么?想撬门扭锁偷东西吗?”
我不回答他,我捂住火辣辣的半边脸,趁他不注意,一口吐沫吐到他脸上,然后转身便跑。我本来要往家里跑,跑着跑着我愣了——老天,我现在的这个样子,还哪敢回家。
这个家伙,能饶了我吗?不可能的,他一定会去告我的状;再有,白天阿姨刚刚去了我的学校,举报我是小偷,我相信,她把我是小偷这样的话,一定也对爸爸讲了,那爸爸今天的醉酒,会不会和这有关呢?
更为要紧的是,老师又对阿姨讲了些什么,他也说我是小偷了吗?我和刘子轩的友谊也结束了,在我们班里,我又成了孤家寡人,那明天,我又该不该去上学呢?
问题一下子冒出来了这么多,我有点发蒙,也正是这个时候,那个家伙追了上来。“王一,你给我站住,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妈的,反了你了,敢吐我?回家问问你那酒鬼爸爸,问问他都不敢?”
这句话惹恼了我,什么叫“回家问问我那酒鬼爸爸”……不对,莫不是他欺负过我的爸爸?我不跑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他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我躲到一棵树的后边,坐下来,并把两条大长腿伸了出去。很快的,他追过来了,我立刻抬高并绷直了腿……突如其来的一绊,让他猝不及防,一个狗啃屎,他摔了出去。
该我出手了,我站起来,狠狠踹了他几脚,踹的他噢噢叫。我接着跑,飞快地跑,我可不能被他抓到。跑呀跑,不知怎么,竟然跑到了公园……
猛然之间,我想起了那几个小孩,就是同我年纪相仿的那几个小偷。我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我在找他们:花丛里,树林中,草坪上,小溪边……都没有,我心灰意冷。
看到一张长椅,我坐下来。坐下来的时候我才觉出了累,腿是酸的,脚也有点疼。我干脆脱了鞋,仰面躺着。我看到了星星和月亮,它们都亮晶晶的,与我遥遥的相望。一阵微风吹来,好舒服呀,像是妈妈在温柔地抚摸我。
刚才太紧张了,这会儿好了,我有了逃离的快感。只是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不会摔坏吧?我想到了后果。
不能不想,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他一定认识我。可能这时,他已经砸开了我家的门,正对着爸爸咆哮吧,我想。
所有的生路都被我自己给堵死了,家不能回,学也不能上,可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怨我吗?思考了老半天,头都有点疼了,也给不出答案。还有师父,怎么不言语一声,悄没声就走了,你对我的承诺呢?
不知不觉,眼泪淌了出来,我承认我伤心了:什么狗屁承诺,分明就是大人骗小孩,哼!我倔强的把眼泪擦干,可没过一会儿,它又淌了出来,这次我想到的是刘子轩:
谁怀疑我是小偷我都不会难过,唯独你,要知道,我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呀。不料我的心和肺会这样不值钱,在你的眼里,居然连一副下水都不如。
抱怨当中,睡意袭来。可朦朦胧胧的,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猛然想起了那个变了态的坏老头,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登时坐了起来。
寻着那奇怪的声响,我看到了一对男女,正隐匿在离我不远的小树林中,做着一些我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起初我还挺兴奋,我的身体也有了异样的变化,这令我很不好受。但接着意外就发生了,有几个青年走了过去,他们都拿着刀子。
“把钱掏出来,快一点。”围住那一对男女,tຊ他们拳打脚踢。抢劫?我的脑海中顿时就出现了这两个字,我害怕了,我本能地捂住了衣兜。
邪恶的东西往往都会被美丽所遮掩,公园就是这样。还能说什么,赶快离开吧,这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靠着夜色的掩护,我穿好鞋,悄悄且慌张地溜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跑,我怕惊动了那几个劫匪。也没想着要去报警,我根本就没这样的意识。我走得心安理得,任由罪恶在那里发生。而且我很快就忘了这件事情,自己的麻烦够多的了,又替那对男女操的什么心。
月光之下,我双手插兜,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依旧有微风袭来。我倒也想吹几声口哨什么的,可是我不会。吹口哨不是为了浪漫,而是壮胆,师父就会,还吹得很棒,能和他学一学就好了。
可这已经是一个梦了,师父远走高飞,我又到哪里去和他学。
莫非真的走了?倏然之间,我又有点不死心了,还是那句话,万一呢,万一他还在,那我不是白伤心了。这样一想,我的心底升腾起了一丝亮光,我明白那是希望的光。顺着这点光,我先去了网吧。
还有几个人在打通宵游戏,我挨个看了一下,没有师父,得,百分之五十的希望破灭了。好在还有百分之五十,有总比没有强,但要是让我现在就回我家居住的那个小区,还真的有点不敢。
同样是万一,万一被我吐了一口吐沫并踹了几脚的那个家伙,在小区的门口等着我呢?或许他也像公园里的劫匪,手里拿着刀子。
有这个可能,想想吧,吃了那么大的亏,况且还是在我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屁孩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他怎么还能够睡的着?换谁都一样,气都气死了。
可若是不回,我又到哪里去找师父?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我决定了,我要冒一次险,大不了被他抓住。抓住又能咋样,杀了我?谅他也不敢。
依旧靠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墙根,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我已经看到小区的大门了,还好,门口没人。我继续前行,我进入小区了,我就要走到师父租住的那栋搂了,影影绰绰,一个诡异的人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