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向承修长白皙的手敲着方向盘,他冷声道:“我的意思是,你那睡衣该换了,都起球了还穿?”安浅愣了下,觉得有些丢人,但随即又有了勇气,“只是起球了而已,我穿着挺舒服的。”“哦”,薄向承冷淡点头。 安浅提着水果去了她奶奶以前住的那间病房,把苹果给了那阿姨,聊了两句就准备回去了,她怕奶奶说错话惹那大少爷生气。 路过那个年轻人身边时,他这次没看书,而是抱着手机,安浅随意地看了他手机一眼,愣住,
安浅提着水果去了她奶奶以前住的那间病房,把苹果给了那阿姨,聊了两句就准备回去了,她怕奶奶说错话惹那大少爷生气。
路过那个年轻人身边时,他这次没看书,而是抱着手机,安浅随意地看了他手机一眼,愣住,那是一个糖醋排骨的美食教学视频,那双手那拍摄背景眼熟到爆炸!
这时,年轻人缓缓抬头,定定地盯着她,“什么时候更新视频?”
这!
这!!
安浅睁大眼睛,脸色一下子就红透了,社恐人的地狱不过如此。
这人居然是她的观众。
她奶奶住进这病房有半年了,她自然天天在病房里跑,但他一次都没跟她搭过话!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明明没有露过脸!都是后期配音。
男人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你不觉得你的声音很特别吗?像小奶猫吃奶被打扰后发怒,奶凶奶凶的那种。”
“你…你这什么比喻啊。”安浅不理解,但她要待不住了,好尴尬啊。
“我,那个,我明天就更新好吧,谢谢你喜欢。”抬腿就准备溜,男人无语地叹了口气,轻笑一声,“就知道你是社恐,没打扰你,现在估计你都不敢来这病房了吧。”
“没有,没有,希望你早日康复。”
男人点头:“谢谢。”
安浅脸红,是尴尬的,回到了三楼单人病房,她担心的情况一点都没发生,甚至在门口就听到奶奶的笑声。
“奶奶,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说你小时候呢,牙都没长齐,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看不过去嫌它们太慢,你就朝着蚂蚁吹风,想让它们搭你的“顺风车”,结果口水流一地,蚂蚁还淹死几只,你哭的那才叫伤心喔。”
安浅:“……”
她就不该问,敢情这是在聊她的黑历史呢?就连大少爷也唇角含着一丝笑,睨着她,安浅佯装生气地上前捶了一下他胳膊,“你再笑?不许笑!”
薄向承立刻收起笑,低眉垂眼:“我错了。”
安奶奶:“浅浅你这可不对,向承笑都不能笑啦?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老人说是这么说,眼里却含着笑。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安浅真诚道谢:“大少爷,谢谢你,奶奶今天很开心。”
薄向承嗯了一声,“我送你回去。”
“谢谢。”
两人客气又疏离,全无病房里的恩爱。
安浅刚系上安全带,薄向承表情淡淡的递了张卡过来,“想要的尽管买。”
那是张安浅从没见过的黑卡。
她摆摆手:“不用的,我…”
薄向承却是直接把卡丢她膝盖上,沉声:“你怀的是我的孩子,还是说你想我当个人渣?怀胎十月还让你一个人养自己和宝宝?”
见安浅愣着没收。
薄向承抿唇,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他的脾气真算不上好,发怒才是家常便饭。
对安浅他其实真的收敛很多了,因为她是个女人,对女人是他最无力的一件事,说两句受伤,打又打不得。
换一个性别,薄向承敢肯定一定要把她打的爬不起来,成为残疾。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安浅把黑卡拿在了手里,“抱歉,忘了宝宝也是你的。”
“……”
这能忘?就离谱!
安浅握着卡,心想饭菜钱、孕妇装、产检费就用这张卡吧。
“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别节约,别亏待我的孩子。”
安浅听着这话有些不爽,她又不是恶毒后妈,“那也是我的宝宝,我当然知道。”
有红绿灯,车停下。
薄向承修长白皙的手敲着方向盘,他冷声道:“我的意思是,你那睡衣该换了,都起球了还穿?”
安浅愣了下,觉得有些丢人,但随即又有了勇气,“只是起球了而已,我穿着挺舒服的。”
“哦”,薄向承冷淡点头。
片刻后忍无可忍,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凶道:“只是起球吗?安小姐?它还掉线头你知不知道?晚上挨着你给奶奶开视频,就那么一会,我的衣服上就有蓝色的线头,你知道我一根一根扒拉下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啊这,还掉线头吗?”
安浅瞬间尴尬住了。
薄向承显然憋着这口气好久了,气不打一处来,“我从来没见过质量这么差的衣服,也从来没有这种扒拉线头的体验,真他妈稀了奇了,还真是谢谢你啊,安小姐。”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咬着牙说的。
安浅已经知道自己理亏了,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没发现那睡衣质量那么差,一百一十块一套呢。
她好脾气道:“那个,我会买新衣服的,抱歉啊。”
“你尽快吧。”薄向承驱动车,脱口而出道:“幸好那一晚你没有穿睡衣…”
话一说口,他就愣住了。
车里,也安静了。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说不清是尴尬还是害羞。
安浅不由想到那一晚,被这家伙拖上床时,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用力皱着眉,盯着她,像是在天人交战,迟迟没动作。
残存的一丝理智在拉扯着他,他在与自己的身体做抵抗,喘着粗气,满头是汗。
但安浅也吃了药,最后还是她没理智了,她当时只想快点解决身上的不适,主动仰起头亲他。
这人直接偏了下头,抿着唇躲过了。
他躲过了!
安浅只记得当时大脑发昏,莫名心中一气,往那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就咬了上去,然后大少爷低骂一声,似乎忍无可忍,彻底丢掉理智……
安浅想到这里,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当时她能忍住不去咬那一口,大少爷会不会靠自己的自制力放开她,去叫佣人送他到医院呢?
可惜,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就像凑到他脖子那儿咬一口的时候,她不会想到后半夜过得有多么……
——
到了幸福小区,薄向承把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
现在才十点,薄向承要重新开车去公司,他今天耽搁了这么久,又要加班了。
谁说当老板好的,天天忙到爆炸,天天加班,妈的。
安浅规矩地走在前面,他满脸戾气,凶声恶煞跟在后面,进小区时,看到了门tຊ口的年轻保安,有几分眼熟,走了几步他果断回头,“你小子挺能啊,还打两份工?怎么做到的?”
张望欲哭无泪,可怜巴巴道:“我现在就这一份工作了。”
薄向承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你已经自己自动在我这离职了?”
“不是大少爷你辞退我的吗?”
“什么时候?”
“啊?”张望傻眼了。
薄向承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我工资给你开那么高,你跑来干保安?行吧,或许你想要自由。”
他转身便走,想着要让代秘书再挑个知根知底靠得住的司机过来。
下一秒腿就被抱住了。
“大少爷,我不想要自由,我想要钱。”
薄向承被逗乐了,“成,没有下一次。”
于是,张望跟保安大叔千恩万谢,火速辞职。
他坐在他的(工作室)车里,看着大门,只要大少奶奶一出来,就干活。
对面保安室,保安大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年轻人啊靠不住,招个年纪大点的吧。”
想了想,不对啊。
招个年纪大的遇到歹徒用处不大,还是得招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