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高架桥上的车辆飞速疾驰着,他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他看见不远处那顾立的高楼,医院门前的看客久久未散。“真是可怜,听说付不起医药费,小女孩就这么硬生生被白血病拖死了。”“唉,谁说不是呢。” 雨夜里,高架桥上的车辆飞速疾驰着,他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他看见不远处那顾立的高楼,医院门前的看客久久未散。 “真是可怜,听说付不起医药费,小女孩就这么硬生生被白血病拖死了。” “唉,谁说不是
雨夜里,高架桥上的车辆飞速疾驰着,他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他看见不远处那顾立的高楼,医院门前的看客久久未散。
“真是可怜,听说付不起医药费,小女孩就这么硬生生被白血病拖死了。”
“唉,谁说不是呢。”
“大人也真是的,养不起还生什么?孩子的父亲呢?”
“不知道,只晓得这个亲妈确实惨啊,孩子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三十多层呢,唉,摔成泥了。”
路人的言论顺着狂风灌进耳廓,一把把伞在黑暗中好似祭奠的墓碑,沈今晏没有带伞,站在车边,雨水将他从头到尾淋得湿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看到有人正穿着防护服用铲子和高压水枪清理地面,尸体已经被带走了,那涌动着的雨水浸湿了鞋袜,沈今晏低头看去,疑心自己踩了满脚的血。
但那只是错觉。
“死者顾音离,二十七岁,经警方通过医院监控视频判断,排除他杀可能性,系自杀行为,与医院无关。”
“她怀里的孩子在自杀前已经因为白血病去世,这是医院当时存留的诊断书,您自便。”
两张轻飘飘的A4纸,简单地概括了顾音离和乐乐的一生。
沈今晏面色惨白,手指发抖,好几次才从桌面捡起来拿在手里查看,他看到乐乐的大名,瞳孔一缩。
她叫沈乐容。
乐容这个名字取的实在太好,任谁一听都能知道,她的母亲寄予了多大的祝福给肚腹中尚未出生的小姑娘。
希望她能够永远拥有着一副带笑的脸蛋,天真乐观,无忧无虑。
沈今晏见过那孩子一面,脑海中依稀还能记起她瘦弱却可爱的小脸,就如同母亲所期盼的那样。
可为什么她姓沈?
纸张的边缘被攥得皱成一团,沈今晏像是溺水般竭力地喘息着,好似周围的空气被抽得干干净净,痛苦就像是闪电鞭笞着神经,让他一阵阵发着抖。
“查,”沈今晏哑声道,“给我查!沈乐容的生母是谁,顾音离对她的领养手续呢?!快去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嘶吼出声,他暴怒如雷,震得助理耳膜嗡嗡作响,可助理不闪不避,含着泪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被雨水和血打湿的纸张。
“沈总,”他哽咽道,“这是医院的人从她口袋中拿出来的,那个小姑娘,是顾音离的孩子。”
沈乐容今年五岁,五年前,他们还在一起。
即使再抗拒、再逃避,沈今晏还是无法否认,和顾音离在一起的时光是他这辈子最快乐也最短暂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