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许久的对望着,许久后,桑瑜缓慢开口,语气坚定:“沈大人,放妻书写好了吗?”写好了吗?他也在反问自己。他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更紧了。 桑瑜骑得是汗血宝马,梁征追了好久,才追上少夫人,他躲在隐蔽处。 少夫人这是去哪? 桑瑜驾着汗血宝马在长安官道上疾驰,冷风冽冽,她却毫不在意,许久后,在一间药房门口停下。桑瑜将马交给翠儿,跑上
桑瑜骑得是汗血宝马,梁征追了好久,才追上少夫人,他躲在隐蔽处。
少夫人这是去哪?
桑瑜驾着汗血宝马在长安官道上疾驰,冷风冽冽,她却毫不在意,许久后,在一间药房门口停下。桑瑜将马交给翠儿,跑上前一直拍门,开心道:“子夏,开门,我是桑瑜,师父来看你了。”
敲了许久后,门一直不开。
旁边酒馆的伙计,看到她一直在敲门,走上前:“夫人,别敲了,这个药房,好几天没开门了。”
桑瑜听后,停下来思索片刻,子夏能去哪呢,在京都,他除了认识自己,还能认识谁?
她开始担忧起来,成婚那天,子夏也没来,自己都出地牢了,他也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她焦急的来到四哥桑书的铺子,吩咐暗探去打探消息,一有消息立马飞鸽传书给她。
一切安排好后,桑瑜牵着马默默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她又走回到子夏的铺子,周围人来来往往,桑瑜似乎感觉不到。
她买了一根糖葫芦一路吃,一路问,可是路人都说没见过。
天色渐晚,她神色忧愁:“子夏,你知道吗?天气又冷了,雪花纷飞,我好怕你一个人。”
她想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年,衣裳单薄,躺在地上四肢蜷缩着......
想到这,她再也绷不住了,眼眶猩红,抽泣出声:“子夏,你在哪?”身子瘫软在雪地里,白茫茫一片,她的子夏不见了。
身旁翠儿见了,忙跑过去扶桑瑜,抱着小姐安慰道:“小姐,也许子夏外出采药了呢?采药也要好几天,也许过几天,子夏就回来了,小姐,你别难过。”
“子夏每次出去,都会写信告知或者亲自上门,这次没有信,人也不见了,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桑瑜躺在翠儿的怀里嘤嘤嘤的哭着。
躲在暗处的梁征看着少夫人这模样,眼角也不自觉的流出泪来。
他用手粗暴的擦擦:“哭什么哭,哭什么哭,回府有你哭的,还是想想怎么跟少爷说吧。”
梁征听到翠儿扶起少夫人要回府了,他先少夫人一步回到府中,不巧刚进府邸大门,正遇上他那阎王主子。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梁征!”
“少爷。”
沈棣打量着梁征:“眼睛怎么了,哭了?”
“没没没,少爷,我怎么会哭呢,汗血宝马不愧为汗血宝马,那跑的叫一个快,风嗖嗖的往我眼睛里吹进来。”梁征胡乱的揉搓自己的脸,试图掩盖那发红的双眼。
梁征向沈棣禀报了少夫人的行踪,沈棣听后,脸色越发难看。
“少爷,不回书房吗?一会少夫人就回来了。”
沈棣握紧拳头,垂下眼眸,冷冷说道:“回。”
正要转头回书房的时候,桑瑜回来了,沈棣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凛冽的凝视着她,眼里全然没了温柔。可在他看到桑瑜失魂落魄,脸上泪涔涔的模样,他又心软了。
她盘的可是妇人发髻?
他心里泛起几分涟漪,就像石子落入湖心中。
夜已黑,月光洒在雪地上,泛出银色的光,衬着桑瑜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眶深红,明显刚哭过没多久。
她和贺子夏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简单的师徒关系吗?
她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此刻,桑瑜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抬起眼对上了他的眸,他的目光冷如寒水深潭,瞬间将她激醒。
他们就这样许久的对望着,许久后,桑瑜缓慢开口,语气坚定:“沈大人,放妻书写好了吗?”
写好了吗?
他也在反问自己。
他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更紧了。
她伤好后,第一个找的不是自己,而是贺子夏?
她开口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索要放妻tຊ书?
他感觉喉咙酸涩,他将这种感觉强压在心里,即使发了芽,他也要忍痛拔出,恢复以往的荒芜,他本就是孤魂野鬼,毫无人性,嗜血成性。
他一贯擅长掩藏内心,没有人能从他的神色里找到蛛丝马迹。
“夫人累了,早点休息。”
沈棣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转首回了书房。
翠儿拉着桑瑜的手,焦急道:“少爷会写吗?我们还能回桑家吗?”
“翠儿,去嫁妆里把那瓶女儿红找出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安排人做好酒菜,我亲自去书房找他。”
今日太累了,桑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和沈棣谈,子夏,不管你在哪,师父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而此时的贺子夏,已经带着义父的信来到了国相府。
陈靖读着信,瞧着贺子夏,总觉得这孩子和自己有几分相像,多了几分怜悯同情,他想到自己那些死去的孩儿们。
贺子夏到了国相府已有几日了。
老管家走上前,恭敬道:“今日,给子夏公子准备了浴汤去尘...”
陈靖转首瞧着老管家,询问道:“可有话说?”
“老奴瞧着子夏公子有几分像老爷。”
“是啊,确实有几分,好了,带子夏去浴汤去尘吧。”陈靖心头涌起一股酸楚。
“是,老奴这就去。”
老管家带着贺子夏来到浴汤房间。
“子夏公子,让老奴服侍您吧。”老管家脱下贺子夏的外衣,紧接着是里衣......
贺子夏恭敬道:“多谢了。”
去除外衣后,贺子夏朝着浴汤走去。
在浴汤水快要淹没腰间的时候,老管家看到贺子夏腰间的红色祥云印记,这是......国相府黑骑的标识!
老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过去,压抑自己的情绪,沙哑出声:“让老奴给您擦洗吧。”
贺子夏默许了。
老管家仔细用绢布擦拭腰间的祥云标识,他颤抖的去摸贺子夏胸前的那块精致的祥云玉佩:“子夏公子,你先洗着,老奴一会再来。”
老管家保持镇定出了浴汤的门,一路踉跄的扑到陈靖面前,泪眼婆娑艰难出声:“老...爷,老爷,公子还活着,活着!”
“什么?!人在哪?!”
“在...浴汤,贺子夏公子就是当年送出去的小少爷!还活着,还活着,老爷!”老管家泣不成声。
陈靖忍着剧痛冲向浴汤所在房间,声音里带着哭腔:“儿啊,儿啊,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