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对她并不忠诚,甚至多半时候都不像个丫鬟。云筝牢牢握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月钱,咬紧殷红唇瓣。这倚梅园并不安全。她现下在府上孤立无援,不仅陷害侯爷的嫌疑还未洗清,舅母又上门来找自己要钱,就连唯一的丫鬟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云筝深知陈氏一家都是贪吃不足蛇吞象。 她边闷闷地往倚梅园走,边想着下次若是陈氏再来,她必然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了! 她自己在府中都难以自保,若没点银钱傍身,日后还怎么过? 踏着傍晚绯红霞光,
云筝深知陈氏一家都是贪吃不足蛇吞象。
她边闷闷地往倚梅园走,边想着下次若是陈氏再来,她必然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了!
她自己在府中都难以自保,若没点银钱傍身,日后还怎么过?
踏着傍晚绯红霞光,她恍惚回到自己的院里。
哪知才进门,便见春儿鬼鬼祟祟地从她的卧房中走了出来。
云筝眼里闪过疑惑,回到卧房查看了一番,刚发的月钱还在,但是樟木衣橱里却丢了一件鹅黄色的、绣着兰纹蝶花的肚兜!
直觉告诉她,此事定有端倪。
春儿对她并不忠诚,甚至多半时候都不像个丫鬟。
云筝牢牢握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那点月钱,咬紧殷红唇瓣。
这倚梅园并不安全。
她现下在府上孤立无援,不仅陷害侯爷的嫌疑还未洗清,舅母又上门来找自己要钱,就连唯一的丫鬟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深吸一口气,她关上门窗,将月钱换了个更加隐蔽的地方藏着。
这日半晚,夜阑人静。
云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不知春儿为何要偷她的兜衣。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明日去找大夫人禀明此事,以防日后出什么岔子,到时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第二日午后,她卯着一口气来到了大夫人的凤鵉院。
本来已经想好了要诉苦,临到了门口,又迟疑起来。
自己若是说了,大夫人真的会为自己做主吗?
亦或是指责自己没用,连月钱和肚兜都守不住?
云筝揪着手指,在门前徘徊不定。
未曾注意昨夜下过雨,门前的青石板路仍旧湿滑,她一心纠结,压根没注意到脚下。
一脚上去,忽地一崴,眼看便要朝前栽去。
“啊!”
云筝惊呼着,紧闭双眼打算承受疼痛。
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栽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灼热的触感让云筝诧异,她呆呆睁开眼睛,却撞进了一双漆黑狭长的深眸之中。
竟是三少爷!
云筝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抓住男人结实的手臂:“三…三少爷……”
陆行舟刚从大夫人院中出来,便见到这娇怯怯的小兔子在这儿打转,满脸心神不宁。
刚想凑近问问,却见她突然一崴,摇摇欲坠。
一时间,他的动作比脑子快,下意识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
女子身上淡雅怡人的香味与他纠缠在一起,盈盈沁入他的鼻尖。
她身娇体软,柔若无骨般,抱着很是舒服。
而云筝靠在男人的怀里,只听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口传到她的耳中,叫她的心也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
四目相对间,彼此眼中都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行舟喉头微滚,明明该松开的手,却不觉握得更紧。
还是云筝先回过神来,连忙从他的身上撤开。
“妾身见……见过三少爷!”
她跌跌撞撞地在男人的面前站稳,心跳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狂跳不止。
陆行舟眯起眼眸,睇着她,“你这是在欲擒故纵?”
先是摔在自己怀里,现下又装作一副矜持疏离的模样?
云筝怔了怔,而后连忙摇头,“妾身没有。”
她哪儿敢啊!
要是知道他在后面,她肯定跑得比兔子都快。
见她矢口否认,陆行舟也将心头那份莫名的悸动压下去,往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距离。“你最好是。”
又问,“那你在这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云筝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他是府中少爷,矜贵无双,无人敢惹。
若是找他帮忙,或许比找大夫人管用?
可他……会帮她么?
陆行舟看着云筝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蹙了蹙眉,忽的朝她俯身,“爷问你话呢,聋了不成?”
这忽然地靠近,将云筝吓了一跳,下意识朝后退去,不料脚下又踩到青苔。
陆行舟眸光一闪,再次拉住了她雪白的细腕。
“你该不会真是只兔子才修炼成精吧,站都站不好?”
云筝面色一红,心道若不是他吓她,她也不至于又要摔第二次。
“三少爷,您……您能帮妾身一个忙么!”
她迟疑半晌,还是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陆行舟倒是没想到这小娇娘竟会找自己帮忙,“说来听听。”
云筝将春儿偷自己肚兜的事儿说了,面色有些窘迫。
她和陆行舟的身份摆在这儿,按理说确实不该找他帮忙,但他算是她在侯府中最熟的人了。
云筝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眸光盈盈,似点点星光。
“三少爷,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才会请你帮忙。你……你就当日行一善,帮我一把吧。”
她鲜少求人,现下迎上陆行舟那戏谑的目光,还能说出这般请求的话来,几乎用光她所有的勇气。
午后的院内无比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树枝发出的沙沙声。
良久,陆行舟低头看她,薄唇轻启,“我凭什么帮你?”
语调凉薄,透着几分无情。
云筝听到这话,满腔期待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霎时从头凉到尾。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是高高在上的三少爷,而她只是侯府最卑微的一个小妾,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她怎会异想天开,觉得他会帮她呢?
难道是因为偏院里,他亲了她,又握着她的手那样,叫她产生了错觉。
还是上次自己被八姨娘冤枉时,他事后给了她一只烧鸡,叫她觉得他是个好人?
但他那份善心,大概是看到街边可怜的小猫小狗,觉着可怜,便赏块骨头哄一哄。
倘若没了兴致,就一脚踢开,看都懒得看一眼吧。
思及此处,云筝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是妾身逾矩,打扰三少爷了,还请三少爷恕罪。”
云筝抿唇,打算离开。
却在迈脚时,听到了男人懒洋洋地开了口,“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云筝脚步顿住,回过头看向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愿意帮她了?
下一刻,便见男人斜乜着她,不疾不徐道:“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