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不堪大用,被个山野女子哄得团团转,完全不顾家族名声。这两项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御史台都有人上了折子弹劾。折子送到内阁后,还未达天听,便被池中锦扣下了。 想到这里,陆承恩心里的火气上来了。 看来池挽秋这些年一点都没变,就会帮着老祖母一起管着他!监视他!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回来一趟连tຊ请安都不会吗?” 老太太本就气不顺,如今见了他更是颇
想到这里,陆承恩心里的火气上来了。
看来池挽秋这些年一点都没变,就会帮着老祖母一起管着他!监视他!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回来一趟连tຊ请安都不会吗?”
老太太本就气不顺,如今见了他更是颇有怨怼。
陆承恩:“祖母,您真是为自己挑了个听话的孙媳妇,成天就知道在您面前讨巧卖乖,像个长舌妇一样四处嚼舌根!”
老太太听他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旁边的池挽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娶妻娶贤,帮忙管着你又怎么了?难不成个个都像你养的那个小贱蹄子,整日里不在府内孝敬公婆,成天在外面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吗?”
“祖母,您怎么能这样说香儿!”
“我说错了吗?你和挽秋成亲这一年多,她一直在操持着这个家,苦苦等着你,结果你回来带了个侍妾,她还大度地将掌家权交出来。如今你一门心思的扑在那个贱妾身上,她这个正妻还要天天抄佛经替你父亲祈福,替你尽孝心!你自己说说,她有哪点对不起你!”
陆承恩依旧不服,“那她还不是在你面前告我的状,说我和孟香的坏话!”
老太太疑惑地看向他:“告你的状?”
屋中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池挽秋这才适时开口,“将军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你和妹妹的坏话,祖母生气是因为院子里丢了东西。”
闻言,陆承恩呆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池挽秋。
她居然没有告自己的状?
在对上了池挽秋那副坦然的神情后,陆承恩顿时心生惭愧。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太太则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孙子真是被那个小贱人弄得鬼迷心窍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想着给自己的妻子留点脸面。
陆承恩有些无地自容,立刻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老太太看着他这副来去匆匆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要一天到晚总往外跑,给磊哥儿请教书先生的事情别忘了!”
“我知道!”
他走后,老太太赶紧安慰池挽秋,“他就这个冲动的性子,没什么坏心思,你别往心里去。”
池挽秋勉强扯出一个笑,但神色难掩落寞。
为了哄她,老太太还从自己库房里拿了不少好东西。
看得一旁的林宸宸都有些眼红。
……
一出泰安苑,池挽秋那略显沉重的脚步立刻变得轻快了。
她满意地看着老太太刚刚赏赐下的东西,又吩咐景春将大部分折成现银,一并送到刘伯手上,用来置办粮食。
又顺便将刚才和零食一同买的新鲜水果送给陆九渊,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些新鲜的蔬果。
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去了库房,帮陆承恩准备借用的钱。
最重要的是,字据一定要立好。
没和他要利息已经很厚道了!
池挽秋重活一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钱是个好东西啊!
没钱,任凭你美貌无双、多才多艺又有什么用?没钱,你还怎么享受浪漫?没钱,这两个天天喊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两口子怎么过日子?
柴米油盐的生活终究会消耗掉所有的温柔小意!
陆承恩收到钱后,终于将门外那些催债的人打发走了,然后又赶紧去官府将官司摆平。
尽管如此,但今天孟记香皂铺被查抄以及贩卖假货的事,早传得人尽皆知了。
之前,孟香因骄傲自己店铺的生意火爆,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大家都知道她是陆家的侍妾。
那时还有人称赞她有生意头脑,如今却是口碑急转直下。
当人被推到风口浪尖时,原本的一些小问题也会被无限放大。
比如说,店铺门前那几位负责招揽客户的导购员,也被人传成是青楼妓子。
就连陆承恩都受到了牵连。
有人说他如今得了军功,便开始忘本,宠妾灭妻。
有人说他不堪大用,被个山野女子哄得团团转,完全不顾家族名声。
这两项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御史台都有人上了折子弹劾。
折子送到内阁后,还未达天听,便被池中锦扣下了。
他特意来了封信询问池挽秋的意思,毕竟首辅大臣也摸不透自己女儿是不是要给夫家留些脸面。
池挽秋立刻写了回信,只说陆承恩轻视池家。
池中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将折子送了上去。
听说陆承恩因此遭到了上司的严词谴责。
他身边的同僚也都知道了,每次喝酒时都拿他当谈资取笑。
最后,弄得陆承恩都有些不敢出门了。
……
这一天,池挽秋正在抄写佛经。
丫鬟匆匆从外院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池挽秋淡淡开口。
“回少夫人,大房那边出了点事,孙姨娘院子里的首饰丢了,认定是九渊少爷偷的,此刻正在当众责打。”
池挽秋柳眉一竖,“当众责打?”
陆府最近的确是乱,下人们手脚越发不干净了。
可孙姨娘丢了东西不去找,还把脏水泼到陆九渊身上,估计是想借题发挥,毕竟之前陆九渊月银的事情让她耿耿于怀。
“少夫人,要管吗?”
景春担心,毕竟池挽秋现在不掌家,和大房那边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池挽秋拨弄着手腕上一百零八颗紫檀手串,似在斟酌,片刻后沉声道:
“景冬,你去请老太太和婆母到大房那边!景春,你去找一趟刘伯,让他将之前搜集的证据一并带来。”
“是。”
大房院中。
陆九渊低头跪着,脸上还带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周围堵满了过往的下人。
还有一些特意过来凑热闹的,瞧着他这副样子窃窃私语。
有说陆九渊活该的,有说陆九渊人品下作的,大多幸灾乐祸。
孙姨娘正坐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把戒尺,滔滔不绝。
“不孝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都偷到我屋子里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老几?我今日就是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什么!快说,偷的东西都藏在哪里了?知不知道那根金簪有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