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摸着自己的脸庞发呆。当初自己为了司徒枫,征战沙场,众叛亲离,到头来,却还是比不过他的皇权。段文秀踢了哥哥一脚,生气道:“毓儿本来就不黑,那是在外征战晒黑的,不信你等着。” 段老夫人骄傲的身板都坐直了,她拿着蜜饯问一旁的儿媳道:“今儿这蜜饯真甜,哪儿买的?” “这哪是蜜饯甜呐,可是老夫人心里甜。” “哈哈哈——还得是你舅妈的嘴最甜,是不是偷偷抹了蜜了。”段老夫人
段老夫人骄傲的身板都坐直了,她拿着蜜饯问一旁的儿媳道:“今儿这蜜饯真甜,哪儿买的?”
“这哪是蜜饯甜呐,可是老夫人心里甜。”
“哈哈哈——还得是你舅妈的嘴最甜,是不是偷偷抹了蜜了。”段老夫人指着儿媳,笑的合不拢嘴。
“表妹,我新打了一个发钗,你随我来,看看喜不喜欢。”
段文秀知道祖母每次喝完药都要小憩片刻,于是便唤了姚秋毓出去。
姚秋毓看祖母一边说着话,眼皮都沉重了起来,于是应了段文秀的邀请道:“外祖母,我去跟表姐玩一会儿。”
“嗯,去吧,去吧。”外祖母也不留人,姚秋毓走后,她刚躺下便睡着了。
“祖母的药里有安神的功效,这会儿子该休息了。”段文秀出来后给姚秋毓解释道,“你这丫头可别以为祖母不喜欢你。”
姚秋毓道:“我可不会那么想,外祖母最是疼我们了。”
若是从前的自己,着实会认为是外祖母不喜欢自己。当初外祖母一家人劝说自己不要嫁给司徒枫时,自己不仅因此与之疏远,甚至还把他们对立了起来。后来她才知道,忠言逆耳,才是最宝贵的。只是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表妹,这次回来,感觉你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在外面受苦了吧?”段文秀话里有话。
谁都知道,自从姚秋毓认识了司徒枫以后,就天天跟在他后面,他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只要是对司徒枫不利的话,她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段文秀觉得,如今姚秋毓突然的转变,只怕还是与司徒枫有关,只是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前我年幼无知,得罪了不少人……”姚秋毓低垂了眼眸道。
段文秀敏锐的捕捉到了姚秋毓的失落,她轻轻拍了拍姚秋毓的手背安慰道:“都过去了,年轻的时候吃些亏也是好的。好在现在回来了,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
“那是自然。”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段文秀的闺房。
“去年祖母过寿的时候,二殿下送了一块上好的白玉,祖母做好东西后还剩下一小块料子,我看着扔了可惜,就让人打了一个发钗,昨儿才做好送来的。”段文秀说着从梳妆盒里拿出来一个木盒。
“二殿下?”刚说完,姚秋毓便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于是稳了稳语气道,“他怎么还来段府了?”
“你不知道呀?他跟外祖母一直都有来往,还有我爹,我哥。”段文秀没有觉察道姚秋毓的异样,把白玉金钗拿出来,给姚秋毓戴上,“从前还见你戴个簪子,怎的现在连个簪子都没有了。”
段文秀左看看,又看看,怎么都不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姚秋毓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戴个簪子都是勉强,哪戴得了这样女儿家的东西。”
说罢就把金钗拔了下来。
段文秀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了,是因为你这身行头。难怪看着别扭,咱俩身量差不多,我有件裙装,做好就没穿过,你来换上试试。”
“表姐……不用了,我可穿不了那样麻烦的衣裳。”
前世即使最后她当了皇后,也只是在成婚和册封的那日穿过裙装,其他时候她还是一身戎装。
“不麻烦,来吧……”
段文秀兴致正浓,姚秋毓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于是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姚秋毓换了件裙子,梳了新的发饰,最后戴上了段文秀的那个白玉金钗。
“这样就好看多了嘛,屋里暗,你出来看看。”
丫鬟们七手八脚的把大块铜镜搬到了院子里。
姚秋毓在铜镜面前左看右看,自己有多久没穿过裙装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毓儿,你怎么想起来穿裙子了?”段文生路过院子,听见里面热闹非凡,刚进来便看见了姚秋毓的装扮,还以为她是专门为自己打扮的,所以甚是开心。
“怎么样,好看吧。”段文秀得意的问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黑了。”
姚秋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摸着自己的脸庞发呆。
当初自己为了司徒枫,征战沙场,众叛亲离,到头来,却还是比不过他的皇权。
段文秀踢了哥哥一脚,生气道:“毓儿本来就不黑,那是在外征战晒黑的,不信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她就是黑嘛,还不让人说实话……”段文生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但是姚秋毓却听的仔细。
“我哥就是见了你就发昏,什么好话赖话都说,你别往心里去。”
姚秋毓浅笑:“我也确实黑,呵呵……”
“你莫要听他胡说,哪个姑娘不涂脂抹粉的,你等我一刻钟,我定让他哑口无言。”
姚秋毓还想拒绝,却已经被段文秀按到了梳妆台前。
“你再坐一会儿,让丫鬟帮你画,马上就好,我先出去。”
段文秀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门外传来两兄妹的私语声,偶尔夹杂着段文生一两个字的抱怨:“……本来……你还不让……好好好……听你的……”
姚秋毓淡笑不语,段文秀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这会儿只怕是在外面劝她哥,别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丫鬟们还要给姚秋毓戴上抹额,却被姚秋毓拒绝了。
浅玩一下,戴太多东西反而会累。
此间,外面好像来了个人,不过不知道是谁。
“文……兄……你在这儿……”
“……忙完……”
姚秋毓打开房门,听到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从段文生的表情上看,姚秋毓有些害羞,毕竟这种女儿家的装扮,她着实太少示人了。
姚秋毓看向来人,恭敬的作揖行礼。
段文秀在一旁笑道:“女儿家应该这样行礼。”说罢微微屈膝,女儿家的姿态尽显其中。
姚秋毓配合的学着段文秀的样子,矮身微蹲行礼:“参见二殿下。”
姚秋毓的模样生疏僵硬,不知是大家不适应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大家竟然一起笑了。
姚秋毓又羞又气,一气之下,起身过猛,不小心踩到前面的裙裾,直接扑到了司徒云生的面前。
因着两人的距离太近,司徒云生也没反应过来,被扑了个正着,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玉金钗上的步摇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白玉照在姚秋毓的脸上,姚秋毓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和煦的春风如同静止了一般,停留在两人之间,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