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嘴巴被人死死压着,力气很大,让她都要喘不上气来。她两眼瞪得老大,没等回神,一只大手又钻进她的被窝,像一条蛇,往她的衣服里钻。“唔!” “你你说啥?” 孟逸茹迷蒙着一双醉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薛要。 她垂下头,小小声地重复:“我说,你今天喝多了,要不睡屋里吧?晚上一个人在羊圈,要是出点啥事……” “成!就睡屋里!” 孟逸茹没等她说完
“你你说啥?”
孟逸茹迷蒙着一双醉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薛要。
她垂下头,小小声地重复:“我说,你今天喝多了,要不睡屋里吧?晚上一个人在羊圈,要是出点啥事……”
“成!就睡屋里!”
孟逸茹没等她说完,已经咧开嘴一笑,抬脚就往屋里走,生怕她反悔似的。
薛要:“……”
她望着男人健步如飞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这男人不会是装醉吧?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薛要快步抢到炕边上,板着小脸儿说:“先先说好啊,睡一块儿可以,你你不许……”
“不许啥?”
孟逸茹故意问。
她憋红了脸,没好气地低吼出来:“你少装蒜!不许碰我,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武大疤好歹是个爷们,一口吐沫一个钉,答应你的事还能不算话?”
孟逸茹笑着说完,自顾自上了炕,又对薛要说:“你要是怕冷,就等会再上来。我躺会儿,被窝很快就热了。”
薛要抿着唇不说话,心里又是一软。
她低低地说:“不用,我也没那么娇气。”
她脱了鞋,越过孟逸茹躺平后仍然像山丘一样的身体,滚到里头那一边,紧紧裹住了自己的被子。
小媳妇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可孟逸茹就盯着那一片黑黢黢的发丝,心里一阵阵荡漾起来。
“小媳妇儿。”
“嗯?”
薛要声音里带点紧绷。
“跟我说说话呗。”
孟逸茹醇厚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还有点好听。
薛要心脏砰砰跳,身子僵得像块木头,不自在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转过来啊,这样我咋说?”
孟逸茹得寸进尺。
薛要看他今天表现好,又想着他丧母劳改的惨事儿,心里一软,就红着脸转过身来。
俩人挤在一张炕上,四目相对,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屋里没点灯,薛要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感觉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灼灼冒着火光,像狼盯猎物那样盯着自己。
她一颗心顿时就砰砰跳起来了。
“你要说啥唔!”
薛要想说点啥逃避一下,可她嘴刚张开,孟逸茹就捧住了她小小的脑袋,猛地亲了上来。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嘴巴被人死死压着,力气很大,让她都要喘不上气来。
她两眼瞪得老大,没等回神,一只大手又钻进她的被窝,像一条蛇,往她的衣服里钻。
“唔!”
薛要彻底吓坏了,她挣扎了两下,男人纹丝不动。最后,她狠狠向他嘴唇咬了一口,他才闷哼一声,猛地把她松开。
“小媳妇儿,我……”
孟逸茹刚才,实在是被她撩到了。
本来就心心念念的人儿,和自己脸对脸躺在一块,说话时带出一点带着香味的热气,直往他脸上扑。
他喝了酒,浑身热血翻滚,想也没想,直接就亲了上去。
可这会儿,孟逸茹酒劲儿下去了一半,看着小媳妇儿眼眶红红的模样,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媳妇儿,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看薛要裹着被子缩在墙角,他连忙下炕点上灯,伸手想去拉她。
“你走开!”
薛要一手紧抓着被角,一手狠狠打掉了他的大手。
孟逸茹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薛要用力拍上他硬邦邦的大手,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掌心生疼。
她一下子更委屈了,气呼呼地控诉:“你你混蛋!你还说自己说话算话,你根本就是个说话当放屁的小人!无赖!流氓!”
薛要一边骂,一边还用力擦了一下嘴,好像嫌他脏。
孟逸茹心里被针扎了一样,无措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见了,我今晚喝了点酒,我就……”
“你别找借口!”
薛要凶巴巴地打断了他。
孟逸茹知道,这回是自己错了,说啥也没用。
他沉了一会儿,穿好鞋下了地,站在炕边上说:“那成,我我不招你讨厌了,我还到羊圈去睡。你先消消气,回头咱们再说,成不?”
“你走你走!”
薛要用被子蒙住脑袋,带着哭腔冲他喊。
孟逸茹不放心她,可是也不敢多呆,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屋去。
他躺在羊圈里的矮炕上,枕着巴掌望着棚顶,心里七上八下。
刚才他犯浑的时候,小媳妇儿好像推着他肩膀,还浑身发抖来着。
看来,她是真的害怕吧?
想想她还不到二十,背井离乡地来到这天寒地冻的东北,和自己认识了没两天,而自己又是个狗见了都害怕的刀疤脸……他这样猴急地对她,着实是该死。
“妈的!武大疤你都干的啥事儿?”
孟逸茹想到这里,一闭眼,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而屋里的薛要,同样两眼大睁,无法入睡。
刚刚,她是真的害怕!
一方面是害怕孟逸茹,另一方面……
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继父那边的一个堂哥,就曾经趁着月黑风高,爬窗户进过她的屋子。
她大喊大叫,又踢又打,总算赶走了堂哥,但自己也留下了一身伤,从此落下了害怕男人的病根。
而那个堂哥的娘,为了护着自己儿子的名声,还对外编排,说是她不学好,像婊子一样勾引堂哥。
小地方,风言风语传得飞快。
而薛要又漂亮,就更容易招惹这一类的闲话。
从那以后,她就这么被人一路指指点点,也形成了懦弱怕事的性格。
要不是死过一回,她现在还是个缩在壳里的蜗牛呢。
这些事,薛要不能细想,想起来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回去狠狠教训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她命令自己不许再想,刚要闭眼睡觉,就觉得肚子一阵闷疼。
她脸色一变,低头看了看,果然是月事来了。
幸好,孟逸茹这会儿不在屋里了,不然真要羞死人。
薛要搓了搓自己的脸,轻手轻脚下炕点灯,换了裤子以后,就想烧点热水,洗洗再睡。
可是,她刚拿洋火点燃了木柴,就听屋门被人重重地敲响了。
孟逸茹高大魁梧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他在外头粗声急切地问:“小媳妇儿,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