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陈东犹豫半晌后开口,“大师,他家情况不好,铁蛋娘是外乡人,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铁蛋爹没办法,只能把他娘关在家里。”眼见他还要解释,温七心制止了他,面色淡漠,“我们只是来这里录节目的,过几天就走了,你们村里的事我管不了太多。” 温七心状似无意般提起,“你们村长做了很多好事?” 一提这个,旁边几个大汉纷纷来了兴致,七嘴八舌道: “是啊,当初我们沙头村偏僻荒凉,村里人靠种田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穷得揭不开锅。” “那时
温七心状似无意般提起,“你们村长做了很多好事?”
一提这个,旁边几个大汉纷纷来了兴致,七嘴八舌道:
“是啊,当初我们沙头村偏僻荒凉,村里人靠种田只能勉强养活自己,穷得揭不开锅。”
“那时候连媳妇都娶不上,嫁过来的姑娘都跑光了,村里的老光棍一抓一大把。”
“要不是村长建起矿场,我们哪有这老婆儿子热炕头的时候。”
几人说着说着,爽朗大笑起来。
陈东对这番吹捧很是受用,但他面上不显,只是谦虚道:
“这都是我该做的事,你们犯不着在大师面前说得这么夸张。”
几个村民闻言反倒更用力地捧场起来。
她听了个大概。
沙头村因地处偏僻,资源贫瘠,所以村民们除了种地无其他活路,日子也就过得格外艰难。
但陈东当上村长后,村子里发了笔横财。
他借着这笔钱开了矿场,沙头村民们的日子也就渐渐红火起来。
这么听来,陈东的确是个有能力,且对村民负责的好村长。
那么沙头村萦绕的怨气,以及他身上越来越浓的阴煞,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垂眸沉思之时,一道压低的呵斥声传来,
“这东西是给大师的,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嘴馋!”
她循声望去,只见旁边的村民提溜着一个男童,满脸怒气。
小男孩不过四五岁,圆滚滚的小脸略黑,嘴角还沾着饼干渣。
而桌上,他们送给温七心的饼干盒不知何时被拆开,里面一片狼藉。
“我让你嘴馋!”那大汉狠狠扇他屁股一巴掌,小男孩立刻痛得哇哇大哭起来。
眼看他抽出皮带,还要继续下狠手。
温七心拧眉,拦住了他,“好了,孩子年纪还小,吃点东西也不要紧。”
陈东也开口解围,“大师不会介意的,别把铁蛋揍坏了。”
那大汉这才放手,呵斥道:“还不赶紧谢谢大师!”
小男孩泪眼汪汪地看着温七心,声音抽噎,“谢谢大姐姐。”
说完这话,他盯了温七心半晌,复又开口,
“大姐姐好漂亮,像故事里的仙女一样。”
温七心先是愣了愣,接着抿唇笑了笑。
陈东乐了,“铁蛋还真会说话,这口才以后肯定不缺老婆。”
铁蛋爹哼笑一声,刚想开口,却见铁蛋转头朝着他童声道:
“爹,你把大姐姐买回家给我做媳妇,让她跟娘一样住在猪圈里,这样她就能天天陪着我了!”
童声清脆,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一凉。
这话一出,刚才还言笑晏晏的陈东面色剧变。
其余村民也脸色煞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铁蛋爹反应极快地捂住铁蛋的嘴,冷汗直下的同时解释道:
“他去年掉水里发烧烧坏了脑袋,整日说些浑话,大师不要见怪。”
温七心面色平淡,像是没往心里去,“没事,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其余人见气氛不太对,也都纷纷离开。
唯有陈东犹豫半晌后开口,
“大师,他家情况不好,铁蛋娘是外乡人,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铁蛋爹没办法,只能把他娘关在家里。”
眼见他还要解释,温七心制止了他,面色淡漠,
“我们只是来这里录节目的,过几天就走了,你们村里的事我管不了太多。”
听到她这保持距离的语气,陈东瞬间松了口气。
还好,这娘们儿没有上次那个爱管闲事。
“是是是,那我不打扰大师休息了。”说完这话,陈东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温七心的眼神冷了几分。
——
另一边,陈东刚离开,便接到了矿上催他过去的电话。
矿场在离沙头村很远的地方,所以他一般都是自己开车过去。
行驶不久,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的水滴砸在车窗上,模糊了陈东的视线。
本以为下一阵就会过去,却未料雨势越来越大,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与此同时,他面前出现了分岔路口,一个通往大路一个通往小路
未经规划的山间小路极为崎岖,偏僻难行,相比之下大路更宽阔易行。
况且今天又下暴雨,如果走小路,估计会险上加险。
陈东有些犹豫。
但想到温七心的叮嘱,他还是咬咬牙,摆动方向盘往小路行驶而去。
如他所料,坑坑洼洼的小路加上被雨水模糊的视线,让他这一路都极为艰难,好几次险些翻到沟里去。
好在最后还是平安开到了矿场。
副矿长见到他,忍不住道:“东哥,人家大老板都走了,你怎么才过来啊?”
陈东道:“今天从小路过来的,费了点时间。”
副矿长睁大眼,“你走小路干嘛,那条路那么难走又费时间,不是有大路么?”
陈东摇摇头,“有个大师说我身上有阴煞,今天不能走大路,容易没命。”
副矿长是个毕业了几年的大学生,听到这种玄学相关的事本能地不相信,
“东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那些江湖骗子的话术啊。”
陈东把陈二虎阴桃花缠身的事讲了一遍。
副矿长忍不住笑,“做梦是一种自然现象,有科学依据的,可能二虎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个骗子不这么说,怎么顺理成章地骗你钱。”
陈东闻言,也有些心生怀疑。
温七心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这女人是不是在耍自己玩?
就在此时,二虎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爹,你现在在哪儿呢?!”
陈东听见他着急忙慌的声音,不耐地皱了皱眉,
“说了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镇定,你这又慌什么,赌钱又输了?”
“不是!!”陈二虎声音急切,
“刚刚村里传来消息,说往矿场的那条大路突发泥石流,路全被淹了!我担心你出事!”
这话一出,陈东瞬间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从头凉到尾。
只是一念之差,他差点就被掩埋在泥石流之下。
旁边的副矿长听到二虎的话也愣住了,与陈东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