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并未再婚,一个人悉心照料着年幼的女儿,虽然少了一些收入来源,需要独自一人付出更多的精力,但他却从不气馁。对他来说,女儿就好像自己人生的救赎之光,能够看着女儿健康幸福的成长,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现在他死了,他的父母、亲人可不见得会承认这么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那么养育这个孩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她这个前养母头上了。 黎艳梅的心情很糟糕。 今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天枢局办事处的电话通知,说她的前夫和女儿乘坐的高铁发生了意外,结果就是,前夫死了,那个拖油瓶却活了下来…… 她并没有为女儿的存活感到任何庆幸,因为她
黎艳梅的心情很糟糕。
今天一早,她就接到了天枢局办事处的电话通知,说她的前夫和女儿乘坐的高铁发生了意外,结果就是,前夫死了,那个拖油瓶却活了下来……
她并没有为女儿的存活感到任何庆幸,因为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大概七年之前,那时他们还没有离婚,夫妻生活还算和谐,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里也检查不出任何原因,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于是,夫妻俩通过各种关系领养到了一个身心健全的小女婴,并给她取了个可爱的名字。最开始,两人都挺高兴的,毕竟他们年纪也不算小了,有了孩子,生活也就逐渐有了奔头。
只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后,各种家庭的琐事就随之而来,奶粉、尿布、辅食、衣服、鞋子、各种婴儿用品……花销瞬间暴涨。
为了让孩子上一个好一点儿的幼儿园,请客、送礼、托人脉、拉关系,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才给孩子争取到了一个报名的名额——在报名前一天的晚上八点就在幼儿园门口排队,就算这么拼了,照样差点儿没报成功。
几年下来,黎艳梅被折磨得精疲力竭,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了厌倦,这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得吗,她开始反思当初收养这个孩子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而她的丈夫却为此乐此不疲,省吃俭用也要给女儿提供最好的成长环境。带她吃最好的美食,穿最漂亮的衣服,看最美的风景……
夫妻俩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或许在收入上要略高于大多数的打工人,但也绝没有达到大富大贵的水准,房贷,车贷都需要二人共同承担。在如此不知节制的花销之下,家里的经济状况曾一度处于拮据的状态。
两人也因此不止一次地爆发矛盾,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此出现裂痕,此后,逐渐增大,再无挽回的余地。
终于,在两年前,她忍不了了,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丈夫也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平分家产,好聚好散,孩子的监护权交给了前夫,自己则每月支付一定份额的抚养费,也算是给自己当初种下的“苦果”一个交代。
后来,黎艳梅重新组建了家庭,婚后很快就顺利的怀孕了,十月之后就以高龄产妇的身份生下了个健康的男孩,与现任丈夫婚姻美满,家庭和睦。
很显然,无法生育的锅最终还是砸在了前夫的头上。
前夫并未再婚,一个人悉心照料着年幼的女儿,虽然少了一些收入来源,需要独自一人付出更多的精力,但他却从不气馁。对他来说,女儿就好像自己人生的救赎之光,能够看着女儿健康幸福的成长,就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
现在他死了,他的父母、亲人可不见得会承认这么一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那么养育这个孩子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她这个前养母头上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将被一个小女孩打破,黎艳梅就异常烦躁。
她的现任丈夫在了解这件事后,却给出了不一样的见解:一般情况下,除却不可抗力和受害人自身原因外,铁路交通事故造成人员伤亡的,铁路运输企业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现代人买高铁票时,经常会在无意间买个保险,算在票价之中,价格也不贵,很少有人计较,可一旦出了事故,保险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于是乎,在他的建议之下,黎艳梅在短时间内召集到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好姐妹,根据电话中给出的位置找到了这里,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天赋,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博取某些人的“同情”,让赔偿款能下发得顺利一点儿。
反正这个拖油瓶是甩不掉了,倒不如趁机捞一把,自己只需要供她成年罢了,只是简单的吃穿用度的话,也花不了几个钱,到时候找个好人家卖……嫁了,还能赚点儿彩礼钱……
这么算下来,这可是棵摇钱树呀!
想到这里,黎艳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隐藏的兴奋,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都松了不少。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唉哟,欣彤,是妈妈呀,妈妈来看你了,我苦命的儿呀……”
突然出现的小欣彤二人很快就引起了黎艳梅的注意,她脸色瞬间一垮,五官开始乱窜,刷白的脸上挤出一道似哭似笑的表情,绕过正在“对线”的医生,迎着小欣彤就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欲抱。
小欣彤不着痕迹地往沈清鸿身后一躲,拒绝了这次毫无感情的亲热行为。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一直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哪些人是虚情假意,哪些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
很明显,这个一向不待见自己的养母属于前者。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认生呢,我们才多久没见……”黎艳梅尴尬地收回了双手,站在二人面前讪笑。
失去了她这个领头的示意,剩下的几个大妈纷纷停住了“攻势”,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不再揪着那几个医生闹腾。
“你就是欣彤的养母?”沈清鸿干脆了当地问道,她性格直率,不屑于搞那些弯弯绕绕。
“对的,对的……”或许是看到了沈清鸿身穿制服的缘故,黎艳梅不敢随便造次,只是客客气气地回复,与刚刚颐指气使的态度可谓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过一些,也专门查了些资料。理论上来说,孩子的养父去世之后,她的监护权将由你来接管,你需要承担起将其养育成人的责任,我说得没错吧。”沈清鸿问道。
“对,没错,就是这样!”黎艳梅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没有为前夫的死表现出丝毫的伤心和难过。
这一切沈清鸿都看在眼里,心中的那份厌恶感愈发浓烈,也坚定了一开始的某些想法。
“对于欣彤和她的父亲遭遇的这一切灾难,我们深表同情。同时,天枢也愿意协同其他部门,与所有受害者的家属商谈后续事宜,并综合考虑补偿金和救助金的问题。但是……”
沈清鸿突然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黎艳梅本人:
“我并不认为你能够很好地履行监护人的职能,将欣彤交由你来监护并不是一个妥当的选择。”
“不是……我……你凭什么觉得不适合做他的监护人,当初可是我和她那死去的养父一起去孤儿院收养他的,各种手续和证件我都带着呢,这两年的抚养费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少给,你这么做不符合规矩……”
一想到巨额的赔偿款就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黎艳梅当场就急眼了,也顾不上担心沈清鸿的身份了,梗着脖子直接辩解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就是钱么!”沈清鸿毫不顾忌地揭开黎艳梅的老底,
“欣彤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其他的亲属关系也比较淡,所以我们才将你这个养母作为了第一联系人,希望你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眼睛里除了金钱哪儿还有一点儿亲情可言。把欣彤交给你,无异于直接送进虎口,她的一生可能就毁了!”
沈清鸿和欣彤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简单的萍水相逢,但在昨天的一路保护中,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同情她的悲惨遭遇。
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养母”,明显是不安好心,她背后那个新组建的家庭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清鸿实在不忍心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推到火坑里。
“你这人……怎么乱说!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天枢就能随意剥夺别人的抚养权吗,这世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黎艳梅见对方气势汹汹,知道自己刚不过人家,顺势就摔倒在地上,身子匍匐着抓住沈清鸿和小欣彤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嚷嚷了起来,情到深处,竟还挤出了几滴豆大的泪珠。
看上去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又上演了一把母女情深的戏份呢。
沈清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强行镇定下来,眼神中的冷意愈发明显:
“起来!”
感受到沈清鸿身上突然爆发出的一股惊人的威势,黎艳梅被吓得呆若木鸡,随后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几步,嘴里发出杀猪似的尖叫:“救命啊,天枢打人啦……”
“闭嘴!”沈清鸿悄悄动用了一丝音系异能,附带些许镇魂效果。
“……”
黎艳梅再次被震慑住了,全身上下忍不住地哆嗦,牙齿直打颤,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是一种近乎生命层次上的压制。
不远处的那几名医生显然也被这一声吓住了,索性直接跑回大厅的科室里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不再掺和这档子事情。
至于那几个被拉着来帮衬的老姐妹们,哪里见过这副场面,要不是担心被沈清鸿注意到,早就撒开脚丫子溜之大吉了。
见对方老实了,沈清鸿这才深呼一口气,转身蹲下,看向身后有些胆怯的欣彤,轻声问道:“告诉姐姐,你想和这个阿姨回家吗?”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但还是要适当考虑一下孩子的想法的。
看到小欣彤勇敢地摇了摇头,沈清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后冷冷地看向了局促不安的黎艳梅:
“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以私人名义赠与你一笔钱,算是这些年你养育欣彤的报酬。事后你需要自愿与欣彤当初的送养人协议解除收养关系,从此之后,你与她再无任何关系,不得再以任何名义干预到她的生活。”
“二、死盯着这笔补偿款不放,不肯放弃监护权。我会搜集这些年来你和欣彤不和的证据,以及你目前所处家庭存在的一些问题,放心,在大数据的监控下,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完美无缺的,到时候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你们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你想选哪一个?”
黎艳梅犹豫了片刻,脸上流露出三分挣扎、四分无奈,还有三分窃喜。平白无故得到一笔钱,还能彻底甩掉一个累赘,这样来看,似乎也不是特别亏……
“我……我选第一种!”黎艳梅颤着嗓子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很明智的决定,回去把相关的材料证件都准备好,与当初送养欣彤的机构签一份解除收养关系的书面协议,然后一切按流程来就好。我会帮欣彤找一户合适的收养家庭的,这一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沈清鸿抬头看了一下站在三楼阳台上的洛轩和白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随后,牵着小欣彤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医院大厅里走去,只留下瘫坐在地的黎艳梅和一众面面相觑的大妈们。
“嘶……这姑娘霸气呀,不愧是我们学校预订的大一最强新生……”白均亲眼见证了沈清鸿的精彩表现,忍不住啧啧称赞道。
“你们学校?她是江宁大学今年的大一新生吗?可是,高考录取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你怎么知道的?”洛轩有些不解,他自己的中考成绩都没出来呢,难不成那些大学生的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
“诶,你不懂,这姐么高中时就在江宁市天枢厅的特勤部任职,曾屡立奇功,战绩骇人,在整个江宁都算小有名气。在高考前她曾经放话不打算离开江宁,所以她的第一志愿自然也就是我们学校了。”
“听说前几天高考成绩出来后,我们校长就已经跟她联系好了,全额奖学金、优秀新生代表通通安排上,修炼资源优先供应……这待遇,差一点儿就比得上那些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特殊人才了。”
说起沈清鸿的事迹,连白均这样的公子哥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样啊……”洛轩自然也知道国内高校的那些惯例,对待外人体贴入微,对内嘛……
“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