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暮雅存在过的痕迹都还在。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去挑选家具城挑选的。王暮雅的腰时不时就会疼,所以不能坐太软的沙发,但她还是买了很软的沙发回来,只因他喜欢。窗帘和床单的颜色都是深色,也是因为褚容鸣喜欢,王暮雅放弃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和淡蓝色。 褚容鸣回到家,刚走进家门便瘫坐在地。 他靠着门板,冰冷的寒意渗进背脊,仿佛冻结了他的骨头和血液。 他看着漆黑的屋子,心底好像被无数根针刺穿,满目疮痍。 好疼。 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
褚容鸣回到家,刚走进家门便瘫坐在地。
他靠着门板,冰冷的寒意渗进背脊,仿佛冻结了他的骨头和血液。
他看着漆黑的屋子,心底好像被无数根针刺穿,满目疮痍。
好疼。
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疯的窒息一样的痛苦。
这是原本属于他和王暮雅的家,王暮雅却早就离开了这里。
她带走了所有东西,没有留下一点气息。
但王暮雅存在过的痕迹都还在。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去挑选家具城挑选的。
王暮雅的腰时不时就会疼,所以不能坐太软的沙发,但她还是买了很软的沙发回来,只因他喜欢。
窗帘和床单的颜色都是深色,也是因为褚容鸣喜欢,王暮雅放弃了她最喜欢的粉色和淡蓝色。
褚容鸣还记得,黎家老宅里她的房间,总是粉粉嫩嫩的,当时他还笑她怎么都长不大,像个小孩。
王暮雅朝他吐了下舌头,说:“那我以后就找一个能继续把我宠成小孩的人。”
褚容鸣伸手敲了下她额头:“还会有人比我对你好?”
王暮雅便笑起来,应和他:“是是是,不会再有了。”
可为什么,他把她变成了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样子?
褚容鸣很多年前就想,绝对不让王暮雅被人欺负了去,不能让别人给王暮雅一点委屈受。
没想到,到头来,欺负王暮雅的人是他,让王暮雅委屈的更是他。
褚容鸣抬起头看向客厅的墙壁。
阳光长久地照射在墙上,让墙壁有些发黄,唯独结婚照下面依旧洁白。
现在,那一块空白格外显眼。
那里本该挂着他和王暮雅的结婚照,但是王暮雅把它带走了。
褚容鸣突然就有些记不清当年和王暮雅拍结婚照时,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他笑了吗?有没有看着王暮雅笑?
褚容鸣用尽力气回想,可直到脑袋传来刺痛,也没有想起来。
他双手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一声。
为什么他会想不起来?
是忘记了,还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但褚容鸣想起了和王暮雅结婚那年。
他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忙于外交官的工作,在家里的时间少不说,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
段父段母看不下去,把他交回家里长谈。
“你现在还不谈恋爱,什么时候才能结婚?”段母抱着双臂问。
褚容鸣眉眼淡淡:“结婚太早了。”
“不早了。”段父语重心长,“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生了你了。”
段母跟着说:“反正你必须早点结婚。”
褚容鸣微蹙起眉:“妈,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段母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接着说:“我最喜欢的就是离离,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落到别人家去,我这一辈子都要难受死。”
闻言,褚容鸣的心不自觉地骤紧,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王暮雅有男朋友了?”
“那孩子跟你一样,到现在都没有交个对象。”段母说完,看向他,“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离离吗,怎么没表白?”
褚容鸣顿住:“我不……”
话没说完,段母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他:“话我都说完了,要是明年之前你还没有个女朋友,这个家也就别回来了。”
褚容鸣刚走出老宅大门,迎面就遇上了王暮雅。
看见他,王暮雅唇角微微上扬:“敬怀,你回来了呀,怎么没告诉我?”
没想到会遇见她,褚容鸣怔愣一瞬,才说:“临时回来一趟,我妈和我说点事情。”
王暮雅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褚容鸣看着她,喉咙滚动:“你怎么今天也有空回来?”
“正好休息。”王暮雅笑道,“对了,段姨找你什么事?”
褚容鸣本来没想跟她说的,但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开口说:“催婚。”
王暮雅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他没有细想,只是以为她被震惊。
“这,这样……可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吧?”
“是啊。”褚容鸣目光深邃,“所以王暮雅,你要不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