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看了霍野一眼,见他后背紧紧靠着箱壁,双眼紧闭,面容紧绷,看来他也不好过。她心中无奈长叹,就当身边躺了一条狗吧。霍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躺在一侧,只觉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 四只眼睛,双目相对,两人的鼻尖已快碰着,一时间,空气凝滞。 这木箱并不宽敞,大半还装着女娘的罗裙,况且并排躺着两个人,左右已毫无空隙。 惜雪两只手紧紧护着胸前,算是勉强将两人隔开,可霍野的大
四只眼睛,双目相对,两人的鼻尖已快碰着,一时间,空气凝滞。
这木箱并不宽敞,大半还装着女娘的罗裙,况且并排躺着两个人,左右已毫无空隙。
惜雪两只手紧紧护着胸前,算是勉强将两人隔开,可霍野的大长腿,却几乎快触碰到她胸口……
夏天原本穿得就少,男子刚猛气息扑面而来,她只能将自己尽量避远些,再远些……
这人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让他去另外一个衣箱了,虽情况紧急,但也不能……
她偷偷看了霍野一眼,见他后背紧紧靠着箱壁,双眼紧闭,面容紧绷,看来他也不好过。
她心中无奈长叹,就当身边躺了一条狗吧。
霍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躺在一侧,只觉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
他一个塞外的孤狼,就连小女娘的手也没摸过,此时女子身上馨香如同缠绕的藤蔓,一个劲地朝他鼻尖里钻。而且,他只觉得边上人的身子好软好饱满,弄得心一阵阵地狂跳。
《孙子兵法》上怎么说的: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使敌人自乱者……自乱者……”
“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听到没有?”是董惜莲。
她颐指气使,似在吩咐身边婢女。
衣料摩挲声,有人出门。
屋内安静。
“惜莲,不是我说你,你也不知收敛点,老婆子还在,你也不避讳些?”
惜雪蓦然睁大眼眸。
董致远!
原来还有他……
“这老婆子是不是疯了?明明我才是她嫡亲孙女,她今日竟为了那死丫头下我的脸面!还要将人留在府中,她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还有那个混账东西,什么定北侯,就是一个野种,一个没人要的孽障,他竟敢让我磕头,他凭什么……”
茶盏被扫下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几乎隔着柜壁,都能感受到她滔天怒火。
“阿父,你今日竟然不帮我,你看看我的额头,今后我还怎么在府里立足。刚才那几个小蹄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幸灾乐祸,看我待会不划破她们的脸……”
“好啦,好啦。一个小女娘成天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是董致远的呵斥。
“阿父,你现在倒对我凶了,那刚才狼崽子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对了,我不是三郎,不是忠庆王府唯一的男丁。”董惜莲语带嘲讽,“可是你别忘了,今日霍野那狼崽子上门,显然不安好心。三郎杀了那花魁,屁股你帮他擦干净没有?”
“你胡说什么?”董致远厉声喝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三郎馋了花魁娘子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下嘴,他怎么会放过?”董惜莲冷哼一声,“为了那个花魁,他没少从你那边抠银子。现在你还不是巴巴地帮他?如若是我,出了这人命官司,想必已经被你打死了。”
“你这话还同谁说过?”董致远低声警告,“我告诉你,这些话都给我烂在肚子了,三郎不能有事,听到没?”
“阿父,你不要动怒,只要你让我顺顺利利嫁给司辰,我自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毕竟他可是我嫡亲的阿弟。”
“你糊涂。”董致远低声怒喝,“阿父怎么舍得你嫁过去给傅司辰做妾?”
“谁说我要做妾?”董惜莲“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尖着嗓子就骂,“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想嫁给傅家阿兄……”
“她现在好歹是名义上的郡主,你面上还要对她恭敬些……”董致远低声哄着。
“那又如何?”董惜莲狠声说道,“三郎千不该万不该牵扯到陇西军。那个副将,傻大个一人,刚回京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他怎么会认识花魁娘子?那狼崽子回京,保不住就为查这案子。三郎那猪脑子只会闯祸。而我却能帮你,只要阿父愿意相信我。”
“你想怎么做?”董致远声音松了松。
“我手头缺银子了,你让我办事,我总不好用自己的银子打点吧?”董惜莲带着几分撒娇,“我身边的丫头可都看到了,何守信藏着五张千两银票,还有好几十个金棵子。三郎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他,还不是你?看来,为了帮三郎封住他的嘴,你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屋内片刻沉寂。
但随即又传来董致远低低说话声:“这事你可要帮着三郎,他若出了事,不要说是傅家,你就连寻常人家也嫁不进去。听到没有?”话音一顿,他又哄道,“现在府中还有人,我得出去看看。你看你这额头tຊ,还不让府医赶紧看看,阿父看着真心疼……”
说话声渐小,随后听到门“吱吖”一声开了。
屋内沉寂。
而在衣箱中的两人,都从彼此眼眸中看到了凌厉。
忠庆王府,好深的水……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
隐约听到董惜莲的怒骂,惜雪微微推开箱门,透过缝隙,她看到背对而站的身影。
董惜莲似要将满腔怒气全部撒到那人身上,对她又掐又打,那人哽咽低低哭起来。董惜莲愈发凶狠,拔出了头上的发簪只朝她手臂上戳……
董致远竟当作没看到,挺着大肚腩走了。她以为只是寻常婢女,可当她看清那人身上穿的衣裳,她蓦然睁大了眼眸。
是她……
霍野自认为毅力卓绝,刚才已心静如水,可没想到,这小女娘竟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
更为可恶的是,她好巧不巧的,似乎……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似被一把火“嘭”的一声,从头到脚点燃了。
而且刚才她撑起身时,似乎有一团柔软擦过了他的胸膛,让他一颗心恨不得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时间,他只觉得就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那小女娘似也察觉,面露警告,给他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许是腿酸了,她还调整了下姿势。
眼见腿要扫过,他心中大惊,慌忙伸手就要挡。
惜雪一愣,本能的低头就要看。
他心中一惊,抬手就去捂她的眼睛。
可他动作太快,手肘撞到箱壁,发出一声响动。
惜雪忙轻声放下箱盖,掰开他的手,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这个时候,捂她眼睛做什么?
“什么声音?”在外的董惜莲似也听到了动静,她停住叱骂,脚步回旋,似是朝屋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