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眸子都亮了,“穿!多穿点!我要出去玩雪!”说着,就要下床。“玩雪?”秋蝉愣住,不可置信。苏檀转头,给了对方tຊ肯定回答,“对,玩雪!” 秋蝉又试探了几句,发现苏檀当真不知道萧逐野昨夜有来过,一颗悬着的心便也放了下去。 “昨夜殿下虽然没有过来,但是今日一早就给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帮着苏檀梳洗好,秋蝉带着她朝屏风外面走去。 一
秋蝉又试探了几句,发现苏檀当真不知道萧逐野昨夜有来过,一颗悬着的心便也放了下去。
“昨夜殿下虽然没有过来,但是今日一早就给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帮着苏檀梳洗好,秋蝉带着她朝屏风外面走去。
一听到“好东西”三个字,苏檀脑子里的弦顿时绷紧了。
尼玛,这个套路有点熟悉呀……
深吸一口气,苏檀垂下眸子,手指搅上袖子,“殿下昨夜,是去了哪个姐姐的院子呀?”
秋蝉怔了一下,她还真没有想到自己说这么一句话,对方就能想到这个层面。
但转念一想,殿下送礼可不就是为了安抚苏檀吗?
再说,殿下昨夜去了何处,苏檀今日不知道,难道还能一辈子不知道?
毕竟去菡萏院的消息,怕是除了昨天夜里早睡的苏檀,后院的其他夫人都知道了。
“去了菡萏院。”秋蝉回道。
与其让她从别处听到,不如自己告诉她。
“哦。”苏檀点了点头,再一次抬起头来,“我知道了,寻芳姐姐被下毒害了这么久,殿下多陪陪她,是应该的,而且殿下给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我很开心。”
可话是如此,但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眼圈更是红红的,哪里有半点儿“开心”的模样?
秋蝉嘴角一动,心口莫名地一抽。
可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般通情达理,她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点头,“夫人明白就好,殿下心里还惦念着夫人的。”
萧逐野要去哪个院子,要去什么事情,自然不是她这个奴婢可以置喙的,而她更不可能坏他的事情。
秋蝉这话说得干巴巴的,苏檀哪里听不出来,她其实就是故意做出这么一副样子的呀,因为她是真的很高兴!
她真的想萧逐野来她这里吗?
放屁!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受虐狂。
那个狗男人来了两回,睡了她两回,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两回。
虽然她也得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趣,但对比起那被抽干了力气的感觉,这点儿趣儿就大可不必。
而他虽然没有来,但却送了礼物过来,有了这一层关系,后院的其他夫人就会收到两个信息:
第一,萧逐野昨天晚上睡在菡萏院;
第二,萧逐野对含光院还是上了心。
虽然前几天才只交锋过一次,但她也知道后院里的其他夫人也不是傻的,她们也能够从里面品出其中的味道。
那就是不管萧逐野是不是真心待她,但至少他上了心,会念着她。
有了这一层关系,那些夫人就算想继续对她下手,也得再掂量着来。
除此之外,比起对付她,被睡了的寻芳目标似乎还更大吧?
不用陪睡,风险降低,还能收礼!
这泼天的富贵,苏檀怎么可能不高兴?
要不是秋蝉在,她可以瞬间原地起飞!
可想归想,苏檀却不能够表现出来,于是乎她这几天养伤的日子,差不多每隔个半天,就朝秋蝉问一句:
早上是——“殿下要做什么?”
中午是——“殿下吃了吗?”
晚上是——“殿下来不来?”
得知萧逐野去了对面的院子后,便幽幽地叹上一口气,也不多说别的。
这样过了两天,秋蝉这厢被问得烦不胜烦,于是乎在某个凌晨,萧逐野又准备离开时,她终于忍不住把这几句话和苏檀这几天的表现告诉了萧逐野。
听到这话的萧逐野眉头紧蹙,但也没有说什么,依旧是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只是次日,又有一堆的好东西送来了含光院。
苏檀看着那些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朝秋蝉眨了眨眼睛。
虽然她没有听到秋蝉告诉萧逐野,但是用脚想,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于是乎,苏檀问得更勤快了。
许是因为“财气养人”外加“心宽体胖”,苏檀这一病,倒是恢复得不错,整个人都看着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竟是比中毒前还要精神几分。
反观秋蝉,因为烦不胜烦,往日里一个冷情冷声的人,愣是被磋磨得动不动就蹙眉摇头。
这天苏檀一睁开眼睛,又准备照例询问,只她那句“殿下今天要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眼皮子直跳的秋蝉给堵了回去,“今日下雪了。”
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秋蝉也没有打算当真让苏檀不再问,谁知她说完之后,苏檀整个人都像是怔住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
秋蝉下意识后退一步,“夫人这般看奴婢作甚?”
苏檀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眨了眨眼睛,“是那种一朵朵,跟棉花一样的雪吗?”
雪还能有别的样子的?
秋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是,昨夜下了一整晚,外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了,今日多穿点。”
这是殿下今日临走之前,特意嘱咐的。
一整晚!厚厚一层!!
苏檀眸子都亮了,“穿!多穿点!我要出去玩雪!”
说着,就要下床。
“玩雪?”秋蝉愣住,不可置信。
苏檀转头,给了对方tຊ肯定回答,“对,玩雪!”
天知道,她作为一个南方人,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几场雪。
大学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一座据说有雪的城市,结果愣是一点没见着,偏偏还有一个大东北的室友,每年都发照片馋她。
唯一一年下了雪,还是她放寒假的回家的后一天!
之后工作的城市,又去了一年四季都阳光明媚的南方,好不容易去了北方,顺利打入京圈,结果愣是没等到冬天就一命归西了。
苏檀从一般大的执念不多,这雪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苏檀当真说走就要走,秋蝉吓了一跳,一把摁住她,“这天寒地冻的,夫人身子刚刚好,怎么使得?”
苏檀挣扎,“使得的,使得的。”
她现在的心,就像出了校门口见到了卖淀粉肠的小学生;自己上着勾股定理,隔壁班在外面上体育的中学生;日日坐在办公室内卷却突然看到在外面野餐的大学生的打工人!
那是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啊!
别说天寒地冻了,就算是下刀子,她也是要去的!
秋蝉捉着跟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又拿跟条小狗一样湿漉漉眼睛望着自己的苏檀,莫名地心软了,“真要去?”
听着秋蝉似乎有松口的痕迹,苏檀忙不迭点头,“要去的,秋蝉,这几天只能待在屋里,我都快闷坏了,拜托拜托,秋蝉姐姐。”
秋蝉:“……”
最终,屋里传来一道无奈的叹气声。
“奴婢去给夫人拿件厚实点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