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席中间用抱鼓石屏风隔开,宾客们从后院来,一眼就能瞧见站在两侧的宋婉清与沈肆。萧承宴要在男席入座,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在另一侧的宋婉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沈肆今日打扮的十分英俊,他穿了一身青竹暗纹的宽袖圆领袍,腰间系着玉带,脚踩皂靴,发丝用一顶玉冠束起,更衬得人金质玉相、倜傥风流,他唇畔挂着笑,招呼着宾客。 宴会分两席,男席与女席,沈肆在男席引着宾客入座,宋婉清在女席引客。 两席中间用抱鼓石屏风隔开,宾客们从后院来,一眼就能瞧见站在两侧的宋婉清与沈肆。 萧承宴要在男席入座,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在另
宴会分两席,男席与女席,沈肆在男席引着宾客入座,宋婉清在女席引客。
两席中间用抱鼓石屏风隔开,宾客们从后院来,一眼就能瞧见站在两侧的宋婉清与沈肆。
萧承宴要在男席入座,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在另一侧的宋婉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沈肆今日打扮的十分英俊,他穿了一身青竹暗纹的宽袖圆领袍,腰间系着玉带,脚踩皂靴,发丝用一顶玉冠束起,更衬得人金质玉相、倜傥风流,他唇畔挂着笑,招呼着宾客。
“六弟,怎的还不入座?”前几日兵部侍郎的人选已然定下,沈肆如愿进了兵部,此刻可谓是春风得意。
萧承宴按下心底涌起的隐秘心思,换上一副和煦的笑来:“还没恭喜兄长,如愿以偿。”
沈肆笑道:“多亏了六弟,等会开席可要多吃些酒。”
萧承宴应下,抬脚往里走去。
耳畔还能听见另一侧宋婉清的声音:“我头一次办席面,有不好的多担待......”
那声音清脆悦耳,细细听来还隐着几分笑意。
夫君高升,想必她一定十分开心。
那同宋婉清叙话的大娘子也是个爽朗的,跟宋婉清恭维了几句便入了席。
老太太由柳嬷嬷扶着出来,立刻有人同她夸奖这席面办的好:“老太太好福气,也不知府上是谁操持,瞧瞧这席面办的,怕是宫中的宴会交在这人手上也必定办的妥妥贴贴不出一丝差错!”
这话说的是没错,宋婉清为这场宴会筹划许久,怕家中的厨司饭菜滋味不好,特地又请了外头的厨子来,就连这席面上的碗碟酒水,摆设花样,也是挑了又挑,才下了决断。
听到有人夸奖这席面,老太太笑吟吟的把宋婉清拉到自己身前:“都是我这孙媳妇操持的好,她是个用心的,能叫大家觉得满意,便是这场席面最大的好处了!”
姜氏本落了坐,听到老太太夸奖宋婉清,也站起了身:“我这个儿媳妇最是贴心,怕大家觉得坐的枯燥,还特地叫了乐曲班子在这儿奏乐,前院还有戏班子,大家用完了饭可以到前院去赏戏呢!”
说罢乐曲班子的人便走到前头八角亭里,袅袅乐声响彻,侯府的丫鬟们也端着菜上来了。
上百个丫鬟列队从后院来,将一道道珍馐美味摆在众人面前,又井然有序的撤退,一丝差错也没有。
众人见了无不夸赞起宋婉清来,吴氏坐在中间,唇边噙笑:“也没什么的,我家这三丫头虽是聪慧,可到底不及她几个姐姐,她能有如今,也全是我教的好罢了。”
身旁人听着,也只是笑笑,谁不知这位宋三姑娘自小被送去庄子上,若真是论谁教的好,那也轮不到吴氏在这里说嘴。
宾客们都入了座,宋婉清也在姜氏身侧坐下,用了还没两道菜,就听得乐声中传来一阵嘈杂。
姜氏是第一个发现的,她伸长了脖子往前面席上看过去,“那里,好像有人在争吵?”
姜氏此话一出坐在这席上的人都侧目看过去,只见的那席上紧挨着的两个妇人间,似乎是起了些什么龃龉,正在争吵个不休。
姜氏忽然惊呼道:“是王家的和张家的!她们怎么坐在一起了!”
宋婉清起先还有些疑惑,听完姜氏那句“她们怎么坐在一起了”,宋婉清当即就反应过来。
满朝中,有龃龉的人户不止一家,可要论闹得最难看,当属王家与张家。
这两家从前也算交好,可因为一桩儿女婚事闹翻了脸,两家大娘子又都是爆仗脾气,谁也不肯让谁,碰在一起就要争吵,从前郑国公家宴会,不小心让这两人坐在了一起,两家大娘子争吵起来,闹得天翻地覆,郑国公家的宴席也被生生搅散了!
萧承宴给她写那份礼单时还特地着重给她标了出来,是以宋婉清在最初安排席面的时候特地吩咐小丫鬟不要将她们两人安排在一起,今早怕她们忘记,还特地嘱咐了一遍,怎么这王家和张家的大娘子竟然又靠在了一起!
这里闹得这样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老太太的脸色沉下来,问责的目光落在宋婉清脸上。
姜氏坐下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夹了柱子鱼肉吃,事不关己的细细咀嚼着。
老太太要把席面交给宋婉清操办,自然这席面上出了什么事都是她宋婉清的,与自己无关。
况且这两家的大娘子实在是泼辣,争吵起来不分敌我,姜氏也怕上前说和被这两人误伤。
方才还沾沾自喜说宋婉清把席面操持的好,都是自己教养原因的吴氏此刻脸色突变,立即换上一副鄙夷的神色落井下石:“三丫头一个庶女,把席面操持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那些其他的,她顾及不到也是在是自小少教的原因,毕竟她嫡母何氏一向不怎么管束她。”
变脸之快叫人无语凝噎。
连宋婉湘都觉得有些羞臊了,忍不住拉了拉吴氏的袖子叫她不要再多言。
女席的吵闹自然传到了男席那边,萧承宴听见这响动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即把玉筷放下,他看向沈肆,用目光询问。
沈肆察觉到萧承宴的意思,可是这么多宾客在此,他不好将人舍下,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招呼人用着席面敬酒。
这宴会是宋婉清操持的,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要问责的必然是宋婉清,可变故在女席那边,萧承宴也不方便前往,想着叫沈肆出面去查探一二,可沈肆思及大局,迟迟未动。
眼见着嘈杂声愈发大了,八角亭里奏乐的乐师动作都渐渐慢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往女席那里看去。
萧承宴正想起身绕到游廊后去查探一二,就听见隔着一扇屏风,宋婉清清润的声音响起:“想来是我招待不周,惹两位大娘子不悦了,祖母莫要担忧,孙媳妇这就去查探一二。”
沈肆轻蹙着的眉在听到宋婉清的声音时舒缓下来,他对席面上的大人们举杯:“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说罢仰脖尽数饮下。
宋婉清稳重,沈肆相信她能把事情处理好。
宋婉清从席面上出来,往那两位大娘子的方向去,路过沈昭时沈昭轻轻扯了她的衣袖一下:“那两位是个泼辣的,可需要我叫大哥哥来给你撑腰?”
宋婉清往屏风望了一眼,隐约能看到沈肆坐在席上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
若是沈肆担忧她,此刻早就来了,又何须人去叫?
况且这席面是她操办的,有什么事自然是她一人去解决,若事事都指望沈肆,沈肆怕早就厌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