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想让御医给她看看,但她坚持说没事,之后也的确退热了,他才没有再关注此事。还有银簪……脑海中倏地涌上一个画面,但他想不起来那个画面里发生的具体事情。思及此事,萧崇渊不由得闭上眼睛。 萧崇渊身子猛地一僵,他突然回想起在刚救出江芷颜的时候,因为他的马车上只有杏仁糕,便给她吃了这个。 她当时的确呕吐不止,回城途中也发了热。 但她是怎么回答自己的? 说太久没有吃东西才会呕吐
萧崇渊身子猛地一僵,他突然回想起在刚救出江芷颜的时候,因为他的马车上只有杏仁糕,便给她吃了这个。
她当时的确呕吐不止,回城途中也发了热。
但她是怎么回答自己的?
说太久没有吃东西才会呕吐,在山上着了凉才会发热。
起初他想让御医给她看看,但她坚持说没事,之后也的确退热了,他才没有再关注此事。
还有银簪……
脑海中倏地涌上一个画面,但他想不起来那个画面里发生的具体事情。
思及此事,萧崇渊不由得闭上眼睛。
他不敢再回忆,在过去这几年中,江芷颜在背后承受了多少本不需要承受的痛苦。
“陛下这是想起来了?”
宋莫昀略带嘲讽的话在这即将的牢里响起。
胸口像是有石块在撞击,萧崇渊只觉得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开裂,要出血。
他没有底气再和宋莫昀对峙。
于是,他有些仓促的离去。
背后传来宋莫昀的声音:“还不放过她吗?”
他望着萧崇渊的背影已经不似来时那般坚挺。
而守在大牢门口的太监明全,只见萧崇渊疾步离去,脸色似乎泛着苍白,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寝殿,明全见萧崇渊站在门外,手抬起又放下,就是不进去。
“陛下不进去吗?”
明全上前轻声问。
他在萧崇渊年幼时就被安排在东宫了,可以说是看着萧崇渊长大的,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可以小心的提出一些意见。
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何去牢中和宋将军谈话后变得这般犹犹豫豫,但大抵上是和江芷颜脱不了干系的。
“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明全有些犹豫,最后在拿了一件狐裘给萧崇渊披上之后,退了下去。
但他也并没有走远,只是拢了拢自己的衣裳,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眯上了眼睛。
冬日的夜里除了凌冽的风声,便没有别的声音了。
但萧崇渊似乎听见里面的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停的翻身。
他垂下眼眸,再次抬起了手,似是要推门进去。
良久,他还是放了下来。
殿内,江芷颜看着门上萧崇渊的影子,手一抬一放的,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里面的人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听不见那轻缓的呼吸声了。
一夜无眠。
明全走到他身侧,轻声说道:“陛下,该洗漱了,等会要上朝了。”
“去吩咐一句,让下面的人都仔细点,不要让她知道朕来过。”
明全应下,他自然明白萧崇渊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有些僵硬的步伐,明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陛下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外面渐远的脚步声,江芷颜松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
金銮殿。
萧崇渊身穿明黄色龙袍,坐在龙椅上。
太师柳诚鸿身为百官之首,站在最前方。
萧崇渊深知,昨夜之事定是瞒不过柳诚鸿这个老狐狸。
只要自己隐藏好江芷颜的身份,将战火引到宋莫昀身上去,就能护得她周全。
下方的朝臣都低着头,看不到萧崇渊的脸色,但他们能感受到这殿中的低气压。
当今陛下强势,朝中谁人不知?
唯有柳诚鸿背影挺直,毫不胆怯的直视着上方的皇帝。
毛头小儿,才刚登基,心中便摁耐不住想要夺权了。
老夫能推你上去,便能拉你下来。
思及此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厉,只是垂眸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