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闻言,抬头笑:“那时候伊爸给他们的回报率是多少?”林清耀伸出三根手指,但笑不语。“百分三十?”林清耀点头,说:“那会市道好,造船纯利润至少也是这个。”依然是三根手指,他提到当年风光,难免情绪激昂了些,“最高是……” “早睡了,过几天要去社里还愿,请戏班子,你阿哥……” 周其均躺在床上,窗户关着,但还是闻到了大漆的味道,鼻子有点难受,他回来之前吃了过敏药了。 他闭着眼,想到了自己第一天来家里的场景,不小心碰到
“早睡了,过几天要去社里还愿,请戏班子,你阿哥……”
周其均躺在床上,窗户关着,但还是闻到了大漆的味道,鼻子有点难受,他回来之前吃了过敏药了。
他闭着眼,想到了自己第一天来家里的场景,不小心碰到了漆,立马就红肿溃烂起来,他又痛又痒,可这一家人祖上是做漆器的。
他谁都不敢告诉,因为他想要有人养他,要忍耐听话,要守规矩和秩序。
他复盘了一下今日日程,想到今夜意外见到的林颂,她浪费了大半天在那喝咖啡,吃冰激凌。
而他浪费了晚上,在那跟她吃麦当劳,玩马达加斯加企鹅。
……
林颂把希年基金的名片收了起来,她要让她爸以个人名义去银行抵押房产贷款,再不济,把他们现在住的别墅抵押出去,只不过输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林颂跟林清耀这几天父女感情速速升温,两人同进同出福兴厂。
因为林颂吵完架,跟他认了错,又变回从前那个贴心乖女了。
林清耀欣慰:“你就跟着伊爸学一段时间,就会上手的,等钱到位了,再看看怎么运转,从前我脚步迈得太大,订单砸手里,你书读得多,看看培养一支核心团队,搞点新技术。”
父女俩正在厂区办公室开二人会议,桌面上散落着一堆文件。
林颂一边在看《港口建设费征收使用办法》,一边顺着他:“伊爸也是想把福兴做大,肯定知道行业有兴衰,谁都想着产能过剩是将来的事,有钱不赚才奇怪,更何况,之前只有伊爸在做决定,确实辛苦了些。”
林清耀听到这话,心口被抚慰得妥妥帖帖。
“那是,03年后,订单多的接不过来,想找我们造船,得委托关系,福兴愿意接受投资,也都是给他们面子,大家都抢着扔钱,建船坞,修船台,钱生钱!”
林颂闻言,抬头笑:“那时候伊爸给他们的回报率是多少?”
林清耀伸出三根手指,但笑不语。
“百分三十?”
林清耀点头,说:“那会市道好,造船纯利润至少也是这个。”依然是三根手指,他提到当年风光,难免情绪激昂了些,“最高是……”
他摊开十指,两个手掌。
“百分百纯利润。”
林清耀对自己是满意的:“钱都不是钱了,造船业红红火火,大家都在扩建,我怎么敢停下步伐?谁来马后炮都没用,金融危机先影响的航运,航运延迟半年才会影响到造船,造一艘船的周期都在一两年,等没什么单子了,再低首付的单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否则早早就断流了!”
而林颂只想知道,前几年的股东分红情况。
……
周其均再一次遇到林颂,是在寺庙。
余新荷要酬神演戏,闽剧戏班子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周其均跟着跪拜了半天,他不信这个,却也不得不配合,一人躲着休息了会,就在偏殿看见了努力摇签、爻杯的林颂。
一脸虔诚,摇得很起劲,仿佛她的命运就只在签筒里。
周其均皱了下眉,刚想离开,就见林颂抬眼望了过来,四目相对。
林颂喊住了他:“原来今天是你家筹神,你看见解签师父了么?”
“没。”
“你会解签么?”林颂在这里求过很多次签,“有时候拿不定主意,就来问问。”
周其均没回话,他其实还没见过这个人拿定过主意。